第三十章 神秘莫测
“十七公主,您能回来真是太好啦!陛下日渐憔悴,一直都在惦念着您呢!”
“父皇……”十七瀛快步穿梭在皇宫的长廊中,“他不会。”
“陛下很长时间都没有上早朝了,终日茶饭不思,您是陛下最得宠的公主,不是想您又是在想谁呢?”
“十一为什么不来见我。”
听到这个名字,宫女脸色大变,低头不语。
“他不知道我回来吗?”
“这……”
十七骤然停住,侧脸回眸:“十一,为什么不来见我?”
宫女跪地,趴在地上,浑身打颤。
“说,我不怪你。”
“十一皇子……十一皇子……”
十七突然心乱如麻,呼吸急促。
“您不在的时候,皇城发生了一场变故。十一皇子,不幸……不幸……不幸被夜氏诺夜……被他……”
“轰!”
十七如遭五雷轰顶,险些没站稳。
在父系族群,同母之胞更为亲近。
皇帝死了她都不会难过,但从小宠溺她的哥哥若是受到半点伤害,她绝对会万分心疼,更何况……天人两隔?
当初偷跑出去,就是十一在鼓励她,不要困在花团锦簇的牢笼中,更好的天赋,应该拥有更广阔的天空。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十七继续往前走,偷偷抹着眼泪。
宫女追在后面忐忑不安的说道:“诺夜与烟芽即将成婚之前,十一皇子却和烟芽私了奔。奴婢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又赶了回来,正巧被诺夜撞见,惨死在了烟府。”
“诺夜?”十七带着哭声,“烟芽?芽儿?”
“那一日,烟家上下百口离奇死亡。皇族与夜氏发生了大规模战斗,波及全城,死伤惨重。后来老祖母苏醒,和夜氏达成了某种协议,暂时休了战。如今三月过去,夜氏已被陛下铲除……”
十七如鲠在喉,脑中不断浮现出诺夜天真的模样。
“启禀陛下!十七公主觐见!”
皇帝斜靠在龙榻上,看起来有些萎靡不振,哪怕是最应该继承王位的公主回归,也没让他的目光激起太多波澜。
“拜见父皇!父皇圣安!”
“你跑去了什么地方。”皇帝揉着太阳穴,松松垮垮的叹着气。
“回父皇,十七没去什么地方。”
“不想回答,不怪你,自己找地方坐。”
“谢父皇!”
“近几个月的事情,都知道吗?”
“是的。”
“一直困扰瀛氏的夜,终于被连根拔起,当政的王,了却了祖辈的心愿。丰功伟绩。可我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父皇有什么心事吗?”
“猜猜看。”
“是关于夜氏?”
“十七怎么能看得出来?”皇帝的表情阴晴不定,“我这副模样,可以是为了死去的皇子难过,也可以是为了本该继承王位的公主的离家而感到忧愁!”他的怒吼在雄伟的宫殿中回荡,“你为什么那么笃定我不是在盼念你!你怎么能!”
十七发着抖,落了一滴泪:“我见到了诺夜。父皇是因为没有斩草除根才烦心吗?”
皇帝愣住,坐直了身体,脱口而问:“你见到了诺夜?他在什么地方?”
“神兽山脉。他救了我。”
“具体,说具体些!”
十七将事由娓娓道来。
“神,为什么装蠢……”
听完,皇帝忽然喃了一句。
“父皇说什么?”
“你知道他要去什么地方吗?”
“没问。”
“蠢货!你为什么不问!诺夜关乎整个瀛氏的兴荣!你偏偏在最关键的节骨眼上去追寻你这可笑的自由!染什么红头发来彰显你的个性!你的兄长什么都不懂,死不足惜!”
十七十指紧扣,面无表情含着泪。
皇帝缓缓卧下半身,靠着椅子,声音又变得低沉沙哑:“我们一直忽略的徐氏一族,藏龙卧虎,目光远大。徐长天,二十岁不到,双元,四月前就已突破两百星。而我,年岁半百,一百五十二星。哈哈哈哈!武国的王,在稚帝,也会当牛做马的对吗!”
十七默不作声。
“我很想除掉徐长天,他的出现动摇了瀛的地位,但小小门的宗主亲自把他招入麾下,徐氏的头顶突然出现了一棵参天大树。从此以后,他们与本王平起平坐,就算骑到皇族的头上,我又能如何?”
皇帝眼神锋利:“可诺夜,能改变这一切。”
十七慢慢瞪大眼睛:“父皇……不是为了斩草除根吗?”
皇帝悠悠长叹:“算算日子,从中容出发的‘文’字商队,也快抵达了皇城。离开吧,十七,我培养不了你。但是你啊,一定要在我沉睡之前,回来主持大局。”
十七满眼意外,忽而感觉父皇有些陌生。
“女儿,你记住,爹爹若是有一天疯掉,也全都是为了瀛。”
“父皇……”十七热泪盈眶。
“我怎么会不想你。”
这时,侍卫在宫殿外朗声禀报:“启禀陛下!文字商队已进城!”
皇帝乏累的挥挥手:“十七,你先去待客,我梳洗一下,随后就到。”
十七应了一声,起身告退。
正午,三阳齐空,吹过的风都是滚烫的烧焦味。
官兵驱散人群,车队在熙熙攘攘的酒楼前停下。
身着官服的男子笑容满面,一丝不苟的做着接待工作。
张文元对张端说道:“像我们这种世世代代传下来的商队,路线早已固定,领队的脑子里必须记得旅程中的每一条河,跟每个国家的城关都打好关系,这样才能畅通无阻。”
“武国皇帝会亲自接见吗?”
“商队中如果有超过两百星的人坐镇,小国的皇帝一般都会亲自接见。”
“爷爷,为什么这些一两百星的人都能当皇帝?您却要不辞辛苦的做这份差事?是因为热爱吗?”
“老大不小了,这种话怎么会从你的嘴巴里面说出来?”张文元道,“能立国,自然是有它的底蕴。武国皇族的始祖就是千星元师。即便现在变成了小国,都还有好几位先祖在沉睡,没个五百星,怎会轻易易主?”
“原来如此。”接着,张端在酒楼里四下张望,“诺夜夫妇怎么不来吃饭?”
“他们已经彻底和黄迁闹掰,你就别瞎操心他们的事。最近也不要去招惹黄迁,以免他狗急跳墙,祸及无辜。”
“爷爷,我觉得烟芽肯定不简单!”
“用你说?”
“观测不出他人修为,一般只有两个原因,要么对方是开灵失败的普通人,要么对方的实力比我们还要高出一个档次!”
“笨小子,你还漏了一点,某些大族子弟为了隐瞒实力,会用一些非常手段压制气息。”张文元道,“但不管怎么说,烟芽都深不可测。”
“她要是修为比您还高呢?”
“用屁股想都知道不可能,十六岁的三百星屈指可数,有也早被人扼杀在了摇篮中!你以为她是气运之子唐映洲啊?”
“没准烟芽是某位千星元师返老还童……”
“老夫真想给你一茶水!这是谣言明不明白,竟然还有人信。元素师再厉害,也只能延缓衰老,并不能逆转青春!”
“所以说,烟芽的修为其实在百星左右,但因为是大族子弟才隐瞒了实力?”
“这是最合理的解释。大势力之间的爱恨情仇错综复杂,有的人天赋太高,为了避免被仇家盯上,反而低调行事。”
“哈哈,这不就有好戏看了吗?黄迁又该如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