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2章 碎肉
九月的清晨，江陵已经有了秋的凉意。
一个满头白发的环卫工老奶奶，正骑着三轮车行驶在金陵大学的门口前的开放大道上。
她骑几米就得停下来，捡着地上的垃圾。
这份收入微薄的工作，对她来说很重要，因为这是她唯一的收入。
所以她捡起来特别认真、勤快，以至于她开始工作的时候，整条路上车辆还很稀疏，更见不到几个行人。
不知为什么今天路上垃圾比往常多了些，路上已经捡了几个一模一样红色塑料袋。
她感觉是有人故意扔在了这条路上，好奇心的驱使下，老奶奶打开一个红色塑料袋子。
“煮熟的肉？还被切成一片片的。”老奶奶自言自语道。
老奶奶心想着，难道不是扔掉的垃圾，而是送到学校食堂的，只不过在运输的路上掉了下来？
老奶奶有些欣喜若狂，这些肉都比自己一个月吃的都多。
老奶奶接着又打开另一只红色塑料袋子，“咦，怎么还有指甲？也不不注重卫生了吧。”
不过老奶奶并不在意，大不了回家再煮一遍。
接着她又打开第三个红色塑料袋子，这时她看到一个长条形的东西，她拿到手里，捏了捏，还是硬的。
骨头？
老奶奶眼神并不好，她又拿这个长条形的东西靠到自己眼前。
这时她看到了，令她终生都不能忘怀的场景。
她正拿着人的手指，更准确的说是一个年轻女子的小拇指。
老奶奶“啊”的一声，被吓的坐倒地上，把手指扔了出去，双手撑着地面，又连连向后挪了几步，直到后背抵住一棵小树才停了下来。
老奶奶大喊：“死人了，死人了……救命啊，有人吗？……”
此时路面已渐渐有了行人，她的举动立马引起他人的驻足。
有几个热心的体育生也跑了过来，为首的是个胖子，他看老奶奶这样慌张，便上去问道：“奶奶，发生了什么了，别怕，有我在，保证没事。”
老奶奶指着地上的红色塑料袋子和手指，结巴道：“死人了，有人死了。”
这时一个体育生也注意到了地上已经沾满灰尘的手指，他弯下腰正准备捡起来，却下意识发现不对劲，连忙后撤一步，大口喘着粗气，喊道：“手指，是人的手指。”
为首的体育生，瞪了他一眼，说道：“慌什么，有没有看错的？”
他小步走上前去，看到地上已经被煮熟，沾满灰尘的手指，咽了口唾沫，拿到手里，心里虽然慌张，但莫名的竟感觉手指有种莫名的亲切感。
“难道是我之前杀了人，见过血的缘故？我的心里竟没有一点害怕。”
胖子有点哭笑不得，“难道我天生是个杀人狂？”
“放屁，那是逼不得已，老子才不是。”
胖子，姓王，几个星期前还是个幼稚，喜欢玩游戏的青年。他只来了金陵一阵子，已经是杀过人，成为曹霸的第十个义子，江南曹氏的风云人物。
就在王胖子愣神之际，一个体育生说道：“王哥，要报警吗？”
王胖子回过神来，说道：“废话，赶紧报啊，难道还让我破案不成？”
警察很快就来了，带队的是一位姓秦的队长，副手是钟青山，另外还有十多个警察。
秦大队命人很快封锁了现场，并让钟青山当场对环卫工老奶奶和王胖子等人做了笔录，至于手指和红色塑料袋子也很快被带到了鉴定科。
约莫过了二十四小时，钟青山便到鉴定科取回报告，根据报告显示，被煮熟的肉片确实是人体组织，而根据那截断指的骨密程度判断，死者约莫是个十七、八岁的女性。
钟青山皱了眉，想着：“前阵子不是有个叫红姐的报案称，她们工地一个名字叫刘静静的少女失踪了吗？不知道有没有什么联系。”
正想着，后脑勺就被一个档案袋扇了一下，“走什么神的，报告呢？”
扇他的正是钟青山的师父秦大队，钟青山摸了摸脑袋，把报告交给了秦大队，嘴里嘟囔着：“师父，你轻点。”
秦大队接过报告，把一杯奶茶递给了钟青山，说道：“是姜学姐让我带给你的。”
“姜师姐吗？她人呢。”钟青山傻乎乎笑道。
“她在门口等着你呢。”秦大队说道
钟青山“哦”一声，还愣在原地。
秦大队看着笨拙的徒弟，叹了口气道：“你去忙吧，别让她久等了，好歹人家也是局长的女儿，将来飞黄腾达了，可别忘了师父。”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怎么会忘了师父的恩德。”钟青山笑道。
“马屁精。”
随着钟青山的离开，这个老练又带着些精明的秦大队也看到了报告，他也第一时间想到了前阵子工地失踪的少女案。
不过，他很快意识到了问题的关键，手指的刀口平整，肉片被有规则摆放在一起，而且用的红色塑料袋子装的，就连遗弃的地方都很显眼。
显然凶手极度嚣张，而且并不把警察放在眼里，是一种故意挑衅行为。
“在金陵这个繁华的都市，敢如此明目张胆，要么是个疯子，要么就和曹家有关系。
希望是个疯子吧，这样我还能体面的做个警察，否则又得昧着良心，当条狗了。”
很快钟青山就跑了回来，秦大队说道：“这么快。”
“还得工作嘛。”
秦大队指着钟青山脸颊道：“口红擦擦。”
钟青山这才反应过来，刚才是被姜学姐涂着口红的嘴亲了一口。他不好意思笑了一下，用手极力擦着。
“对了，之前工地那个失踪案，你有什么发现没。”秦大队问道。
“有一辆黑色奔驰冲进了工地，后来查到那辆车的车主是叫曹文胜。”
“别擦，去洗手间洗洗吧。”
钟青山答应着，便跑去了洗手间。
秦大队却暗暗叹气道：“果然和曹家有关系，妈的，还是那个智障儿子干的好事。什么时候老天赶紧把这一家子都收了吧，有他们在江南没个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