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情敌变嫂子
夏安安不明白,顾雪竹这么做到底图什么?
想激怒她再来一次玉石俱焚吗?
还是想让赖云芳踩在她头上拉屎把她逼走?
她想不明白,想走又不甘心,干脆咬咬牙狠狠心,转身进东屋把赖云芳的东西全给扔了出来。
赖云芳也不是吃素的,夏安安不是会扔吗?那她就捡回来啊,反正夏天太阳好,脏了洗洗晾一会儿也就干了。
她既然狠得下心不顾脸面住过来,就没带怕的。
于是这边院子里面上演起了你扔我捡,你捡我继续扔的闹剧。
顾雪竹就搁那站着,也不劝一声,看了一会觉得没劲,转身下地去了。
至于这两个女人,他才懒得去劝和,闹去吧,谁闹赢了他再考虑接下来的日子跟谁过。
现在就是烦,转业回来的那点补贴,全被他用来买烟抽了。
原本瘾也不大,一天也就抽个两三根,自从夏安安原形毕露之后,他这日子越过越觉得遭罪,烟也不知不觉地抽多了,一天总得两三盒才够,这还是他以前攒着的烟票,没舍得动,结果现在倒好,家里就剩两盒了,抽完也没票了,不知道明天的烟该从哪弄。
这一发愁,没忍住,又多抽了几根,简直就是恶性循环。
地里的稗草拔到一半的时候,傅琛过来找他,问他明天去不去庙会,去的话等会他一起跟队长请个假。
顾雪竹一听,精神了。对啊,有庙会啊,他都被烦得忘记这事了。
庙会上会有老烟枪自己卷的叶子烟卖,那玩意儿不需要票,虽然抽起来呛嗓子,可总比没有强啊。
烟有了着落,他这拔稗草的效率都跟着高了不少,笑呵呵地应道:“行,你帮我一起请了吧。难得庙会,叫上孩子们,一起去逛逛。”
对于农村人而言,庙会是仅次于春节、元宵、中秋的大日子,可不得好好准备一下?
这天去找大队长请假的又何止一家两家,大队长也没有为难大家伙,全都批了假,让大家好好乐呵乐呵。
所以顾雪竹回来的路上特别放松,走路都带着风,可等他一脚踏进院门,脸上的笑瞬间就散了。
家里跟遭贼了似的,三门橱,斗橱,八仙桌,全都被抬了出来,横七竖八摆在院子里,东屋的床也被抬了出来,上面的铺盖都在,就是还堆了些柴火在上头,一看就没憋好屁。
至于吃饭坐的藤椅,还有几个小矮凳,也都摆在了家具堆里,其他的衣服被褥等等,更是被扔得七零八散的,摆明了这日子是不想过了!
顾雪竹沉着脸走进门,还没发作,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不是别人,正是他的老战友,夏安安的三哥,夏树逵。
这人长得膀大腰圆的,皮肤都比正常人黝黑几个度,虎头豹眼,一进部队就被班上的人捧作老大,后来毫无压力当了班长,作风倒是挺正派,就是这脾气也臭得离谱。
他被夏树逵瞪了一眼的时候就明白过来了,院子里的家伙什儿,不是夏安安扔的,而是夏树逵。
这是给他妹子出气来了。
这下遭了,彻底遭了。
在部队的时候他就干不过夏树逵,现在没有部队的规矩拘着,夏树逵还不是横着走吗?
顾雪竹几乎没有犹豫,立马京剧变脸,赔上一脸笑走了过去:“老夏,你来啦?你说说你,来就来吧,客气什么?还帮我打扫屋子,这哪行呢,多不好意思啊。走走走,叫我娘制上几个菜,再叫我爹去野河里逮两条鱼,咱兄弟俩好好喝几杯。”
夏树逵可没有功夫跟他哥哥长弟弟短的,他家就这一个宝贝妹妹,全家人当心肝儿捧着的,结果嫁过来才一个多月就受这么大的委屈?
小三都住进家里了,这上哪儿说理去?
夏树逵最讲道理了,用拳头讲的那种,所以他二话不说,直接揪住顾雪竹的衣领子,准备让他尝尝什么叫社会主义的铁拳。
结果他还没出手,他的宝贝妹妹就喊了一声:“哥,别打!”
夏树逵就跟听话的机器人似的,立马收了拳头,只是心里还是有气,转身吼了一嗓子:“安安,你可别心软,这混小子就是皮痒了,揍一顿就老实了!”
夏安安哪里肯呢,真要是她哥把顾雪竹打了,那她和顾雪竹的婚姻就彻底玩完儿了。
她是发了几天神经,可她不过是仗着系统不在没有人看直播所以本性暴露放飞自我了两天,可现在系统上线了,她可不得把事情努力拨乱反正吗?
说到底,顾雪竹还是她唯一认可的男主啊,也是承载了她对男人所有美好想象的载体,她就是吃醋,就是护食而已,绝对没有不想跟顾雪竹过想散伙的意思。
现在她哥要揍人,那不是好心办坏事吗!
只得怨怼地提醒一声:“哥,外人看着呢!”
被提到的外人,自然就是那个觍着脸住进人家家里的赖云芳了。
夏安安恶狠狠地白了赖云芳一眼,赖云芳却冷笑一声,走上前几步,忽然抱住了夏树逵的后腰,高声喊道:“救命啊有人耍流氓啦!光天化日,欺凌良家妇女,天底下还有这样的道理吗?”
这一招直接把夏树逵降得死死的,他高举双臂,不高碰赖云芳一下,又担心有人过来看笑话,忙催促顾雪竹去关院门。
可是这院子本就是篱笆围的,关了门又怎么样呢?
左邻右舍的,还是可以从篱笆缝儿里看见里面的情况的呀。
因此赖云芳彻底有恃无恐了起来,一边喊一边扯自己的衣领子和扣子。
她豁出去了,反正她名声臭了不好说亲了,干脆就赖上这个夏树逵,她倒要看看,这个蠢男人到底是更看重他那个不做人事的恶毒妹妹,还是更看重自己九尺男儿的清誉!
夏树逵果然被戳中了软肋,瞬间熄了火,还软着态度恳请赖云芳不要乱来。
赖云芳乐了,这些天来受的无妄之灾,受的各种诋毁和谩骂,她都要让夏家的人来偿还!
她虽然在跟夏树逵说话,可脖子却向后扭看着顾雪竹,眼中波光流转,有不舍也有深情。
她威胁夏树逵道:“想让我松开手?我问你,你成亲没有?”
“没有。”夏树逵不懂她问这个做什么,但他是个实诚人,只要这个女人能松手,问什么他都愿意如实回答。
赖云芳听了,忽然大笑不止,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等她笑够了,她才松开一只手,右手环着夏树逵的腰身,随着她转到他面前而跟着移动。
她空出来的手忽然勾住了夏树逵的脖子,随后踮起脚尖,在夏树逵脸上亲了一口:“你大声说,说你愿意娶我,只要你说了,我就松手,我也不告你流氓罪,怎么样?”
“只是说说,不必真娶吧?”夏树逵脑回路简单,还没有意识到,即便只是说说,可这么多人在外面围观,那也是有了传播度的。
而这种事一旦传播开,当时候娶不娶就未必由他了。
赖云芳机灵得很,她不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反倒是勾了勾手指拽紧了夏树逵衬衫上的扣子,使得夏树逵一下子贴到她脸跟前,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她反问道:“怎么?夏三哥是觉得我丑,配不上你?”
“没有没有,姑娘你长得挺好看,就是不该走上歪路,惦记我妹妹的男人。”夏树逵直脑筋,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又落入了圈套,反倒是自以为真诚地劝说起来。
赖云芳见他果然好引导糊弄,便打定了心思,要让他把这个圈套钻严实了。
她笑着贴近,踮起脚尖,鼻端摩挲着夏树逵的鼻端,还把热气儿往他脸上呼,等她听到了越发急促的呼吸声,才问道:“那夏三哥说说,我应该怎么办呢?”
“还……还能怎么办?”夏树逵已经快坚持不住了,长这么大,他就没离女人这么近过,一时间连话都说不利索了,结结巴巴地回道,“你……你该找个踏实男人嫁了,好……好好过……过日子。”
“踏实男人?”赖云芳故意拉长了声调,微薄的双唇,从夏树逵唇瓣上擦过,撩得夏树逵下意识反手搂住了她的腰,她才问道,“夏三哥这样的吗?”
夏树逵脑子已经转不利索了,身体不听使唤,只想把怀里的女人箍紧点,再紧点,便脑子一热,应道:“也行。”
赖云芳得到了满意的答案,质问道:“既然夏三哥觉得行,那为什么说不必真娶我呢?我不美吗?你不喜欢?”
夏树逵已经是提线木偶,似本能一般应道:“美,喜欢。”
这一刻,赖云芳觉得无比解气,无比解恨!
你夏安安不是怀疑我抢你的男人吗?
好啊,老娘就当着你的面,把你哥哥给勾搭了,做你的嫂子去!
哈哈哈哈!
反正夏安安肚子里有顾雪竹的种,她不指望顾雪竹能真的跟夏安安离婚。
反倒是夏树逵,这么好挑逗拿捏,真要是嫁过去,那就有好戏唱了!
只要夏树逵听话,不再被一个出嫁的妹妹忽悠得一愣一愣的,等夏安安失去了这座靠山,她再看情况决定是好好跟夏树逵过日子,还是来掺和一脚夏安安的日子。
多完美的计划!
漂亮!
赖云芳听着耳边夏树逵掷地有声的“明儿我就叫媒人上门”,再看看夏安安那活见鬼一般难以置信的眼神,忽然觉得人生快乐得要起飞了。
至于顾雪竹,呵,一个连她落水后都不敢下去救人,反倒是先去她家告状的伪君子,她当然也要哄着,慢慢玩儿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