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意料中的怀孕
这天之后,夏安安和顾雪竹在院子里鸳鸯戏水的时间变得更长了。
她那炸了毛的姿态也有所收敛,顾雪竹送口粮去前面的时候她都没闹,还很体贴地塞了两颗糖果给他:“给两个闺女尝尝。”
邱崇英正好路过中间那拱门,视线扫过,发现夏安安容光焕发了不少,就是那两颗糖有点奇特,看外包装应该是巧克力,不是这个年代会出现在农村的东西。
邱崇英没吭声,等傅琛从地里回来才问了一句:“你知道什么是巧克力吗?”
傅琛原本在端菜,闻言停下脚步,眼神里似有波光闪烁:“你希望我知道吗?”
邱崇英被这个回答整破防了。
这人也太小心谨慎了吧!
为什么要这样回答啊同志!
明明你也不是土著啊,咱就不能打开天窗说亮话吗?
邱崇英有点郁闷,好在傅琛看不到她的心声。
不过她可以看到傅琛的啊,她这一看,忍不住笑了,他脑袋上飘的是——【巧克力都不知道的话,我一定会被媳妇儿嫌弃的吧?可是我不能说啊,只要不是从我嘴里说出来的,那就跟我没关系!】
所以用心声告诉她?
也不知道这人背后的是个什么组织,这么多条条框框的。
不过没关系,她知道了他知道。
他也应该知道她知道了他知道。
她笑着指了指隔壁:“巧克力都拿出来了,会不会是那边系统给的?”
傅琛看着她,不说话,心声回答——【那多半是了。等咱们系统升级了说不定也会有。】
有个屁,这几天气运值被夏安安虐粉捞回去了37点,她原本差13点升级系统的,这下直接回到解放前了。
不过没关系,也就第一天有效果,之后几天就没动静了,想来那边的粉丝也不好糊弄。
日子一晃半个多月过去,夏安安最近安分得叫人心慌。
邱崇英算了算时间,按照原著没被锁的剧情来推测的话,夏安安应该是快怀上了。
也是,这阵子她和傅琛两个一到晚上就开启“被迫聆听造人直播”的模式,导致两人之间的气氛越来越尴尬了。
白天还好,晚上到了床上,总觉得怪怪的。
傅琛倒头就睡,她也没有别的想法,就是两个人总会下意识背对背,互相藏起自己的小心思。
插秧的活早结束了,期间匀了几次秧苗也补了几次秧苗,稗草长得气势汹汹的,今天拔完明天又有,地里总有忙不完的活。
农民就是这样,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一年到头所有的心思都扑在这些粮食菜蔬上了。
青壮年劳力们还被安排去开掘水渠,说是这里要建一座电灌站,到时候水流得快了,流量也就也大了,目前的小水渠完全不够用。
这天,傅琛下工回来就给邱崇英带来一个惊人的消息:“夏安安应该是有了。”
“你怎么知道?”邱崇英正端菜呢,闻言倒也不是很惊讶。
毕竟这是喜欢写母凭子贵的作者写出来的女主,可不得积极努力地为后代拼肚皮吗?
傅琛去水井那打水洗了把手才把菜接过来:“她非要跟我们去挖水渠,这么热的天,男人都吃不消,何况她一个女人家。今天才挖了一会就晕过去了。”
“那也许是中暑呢?”邱崇英有点好奇,傅琛到底怎么看出来的,虽然有剧情在前,可原著里面也没有说确切的日子嘛。
再者,她还好奇,傅琛对这事有什么看法。
傅琛能有什么看法,当然是尊重,祝福。他边走边回道:“那会太阳刚上来,肯定不是中暑。表哥就送她去了村东头赤脚医生那里,回来就说有了。”
这倒是神奇,他们两对新人,从结婚到现在也就二十来天,这么快就被诊断出来有了,那怎么着也得怀了十天半个月了吧?
这日子一推算,可不就对上了。
“应该是大姨父跟她说了什么,她听进去了,所以她很努力地怀上了。”邱崇英一想到席伟民那个唉声叹气的样子就觉得讽刺。
这个男人确实有点离谱,当初是他自己不想努力挣老婆本,所以放弃冠姓权倒插门来了,现在好处占够了,又开始惦记起冠姓权了,天底下的好事哪能都被他占了去?
可偏偏有人跟他有利益交换,这就由不得他不做非分之想了。
至于到底交换了什么利益,邱崇英也不感兴趣,反正到时候就知道了。
她就是好奇,席伟民哪里来的自信心夏安安到时候一定会听他的呢?
大概这就是女主光环吧,只不过把后面的剧情提前了而已,主线还是大差不差的。
一想到这里,邱崇英顿时有点郁闷了。
主线剧情可千万不要大差不差啊,她可不想看到傅琛高考失利被人嘲讽。
有一说一,这阵子傅琛做的桩桩件件她都看在眼里,虽然他有时候过分机警,总是保留了一些小秘密,可他是真的在掏心掏肺地为这个小家打拼。
这样踏实可靠的人,她不想看到他脸上出现失望的神色,也是人之常情吧?
这么想着,她忽然低头狠狠地扒拉起米饭来。
傅琛不知道她受什么刺激了,不过他看得出来,他媳妇儿一定是要干大事了!
邱崇英下午还真干了件“大事”——她把编织好的篓子筐子送公社去了,兑了一块三毛钱,还拿到了一张布票。
除此之外,她又回了趟那个明显不欢迎她的娘家,把她小学到出初中的课本都找了出来,再把那些只用了一两页或只写了名字的作业本拿出来,掸掸灰尘,全都擦干净之后,带回了这边的家。
傅琛看着她摆在面前的课本和作业本,明白了:“今天就开始学习?”
“有意见?”邱崇英不想被动被剧情推着走,当然要主动做出改变。
傅琛笑了笑:“没有没有,我是有点意外,你需要课本跟我说不就行了,我的都保存得好好的。”
傅琛说着带她去看了几只木头箱子,箱子摆在西屋床底下,怕进耗子所以都上了锁,又怕下雨地上受潮,箱子下面都铺了麻袋,麻袋里装了石灰吸水。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这些箱子,露出里面码得整整齐齐的课本。
邱崇英还是第一次见这么爱惜课本的人,一下子看呆了。
一本本跟新的似的,连个翘边都没有。
这么一个人,为什么要被作者写得那么不堪呢?居然会为了拼儿子在她死后一个月就找了第三个女人,太离谱了。
邱崇英对于这段剧情非常不爽,以至于这事还没发生,她就跟作者急眼了。
她把这些书本托在手心翻了翻,里面有傅琛上课记的笔记,笔力遒劲字迹飘逸,一看就是认真练过的。
这么一个人,就该让他在高考场上发光发热!
她站了起来,发出了一起学习的邀请。
傅琛欣然接受,两人一人搂着一个闺女,一边教闺女认字,一边开始查漏补缺。
这边一家四口其乐融融在求上进,一墙之隔的那边,夏安安终于得偿所愿,仗着肚子里有了,开始作威作福了。
工是不需要她上了,可男人还得她自己陪伴,到了晚上只能由着顾雪竹折腾。
因为刚怀上,也不敢太疯,只得小心翼翼地。
别看顾雪竹名字里带雪好像清冷高傲难以接近,可在男女之事上,他就是截然相反的存在。
这么隐忍着小心着,不够尽兴啊,他又不是能在床上委屈自己的人,这新婚燕尔的上来就怀孕了他能怎么办?
他还真不能怎么办,除非去偷人。
他还干不出来这样的事,只能没头没尾地草草结束,擦擦洗洗后又到院子里抽烟解闷儿。
天热,再过一个礼拜放暑假了,空气里到处都是热浪,人都快跟狗一样吐着舌头喘气儿了。
偏偏他憋了一身的燥火,没处宣泄,最后只好站起来,把烟蒂碾灭,去前面大河那里桥上看人夜钓去了。
这年头大河里的鱼苗都是生产队投放的,夜钓的人把鱼钓上来也不能私自拿走,得找队长记下来,年底结算的时候该扣的扣,不够的拿工分抵。
顾雪竹不爱钓鱼,也不能体会握着鱼竿蹲在河边一动不动几个小时有什么乐趣,能上鱼还好,不能上鱼的话,那不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儿闲的吗?
虽然他不能理解这种乐趣,但是他爱看别人钓。
钓不上来他乐得在心里挖苦一句瓜怂,钓上来了也乐得沾沾喜气,都比待在家里看着不能尽兴撒欢的媳妇儿好。
他这一来,就有不少人跟他打招呼,话语间都在打听夏安安今天晕倒的事儿。
他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大大方方地回应了乡亲们的关心:“是有了,才一个月不到呢,老王号的脉,应该不能差。”
“恭喜恭喜,早生贵子。”乡亲们都善意地祝福起来。
顾雪竹心里却没有多少高兴劲儿,因为这代表,接下来的一年,他有得憋屈了。
等他找了个地儿趴着,准备围观西村的二牛钓鱼时,视线掠过挤挤捱捱的人群,忽然捕捉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不是别人,正是他一开始自己看上的结婚对象,一个叫赖云芳的小学老师。
赖云芳也看到他了,视线交汇了一瞬便别开头去,跟身边人说了句什么,起身准备离开。
顾雪竹的脚比脑子快,等他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已经把赖云芳堵在河边的芦苇荡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