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人性，正义，立场，尊严
另一边，依旧是剑拔弩张，沈虞目光气鼓鼓的看着前方，张轩等人也是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体内，黑龙枪和狱刃愈发的凝实起来。
又过了一会，黑发沈虞猛然睁开了眼睛。
星力开始朝着四肢百骸涌动，在外面和众人对峙的金发沈虞在一瞬间头发变为漆黑。
在睁眼之时，金色的瞳孔已经化为了漆黑。
沈虞握了握拳头，封王境的恶魔给他带来的是修为上的大突破。
御灵一阶！
白发还在突破，按照能量来说应该能突破到二阶。
感受着体内磅礴了能量，看着那柄吞吐着黑气的长枪，沈虞脸上带着笑容。
这一下那个恶魔城算是他的囊中之物了，不过现在还有一个人需要处理一下。
沈虞看向前方的张轩众人，手中的长枪再度显化。
“沈虞，你想干嘛！”
凌天挡在了沈虞的身前，一脸凝重的看着他，他能感受到沈虞的修为上涨了很多。
“干嘛？干掉他们咯，这种败类留着干嘛。”
说着，沈虞周身星力纵横，漆黑的头发随风飘舞，充满着邪异之色。
远处的切茜娅脸上带着喜色，能变回来就好！
“不行，他们已经算是人族了，审判不能交给我们，他们是败类，但是不是敌人。”
凌天挡在沈虞的身前，他不想让沈虞因为杀掉这几个人留下污点，毕竟不管怎么说，败类不是敌人！
“啧，败类不是敌人啊，但是你不知道败类有时候会比敌人更可怕嘛。”
沈虞玩味的看着凌天，对方的成长环境和自己不同，他的成长环境虽然充斥着战火，但是依旧是直来直去，没有勾心斗角。
这也就导致了对方宛如热血漫画的男主一般，充满着一股勇往直前的气势，这种气势不是坏事，但是会让许多事情变得无比麻烦。
“我知道，我们可以将他们打一顿，将他们的异能废除，但是不能杀死他们，我们没有这个资格。”
凌天依旧挡在沈虞的身前，他坚定的看着沈虞，时至今日，他不是圣母，他只是不想让沈虞未来背负上一条残害人族弱者的名头，人心可畏，言语的力量有多强大，他明白。
所以他不能让未来的敌人以这种方式攻击沈虞。
凌天的身后张轩等人也跪地求饶，这一刻他也明白了，他那可笑的野心根本就不是他这种实力能够撑起来的。
那些成为王，成为一方强者的梦，终究只是泡影罢了。
现在的他只想活下去，哪怕再度回到那座宛如囚笼般的城市他也愿意。
看着凌天的样子，沈虞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微笑。
“你在以什么身份和我说话？朋友？对手？敌人？”
凌天一愣，而后微微低头，远处的陈真想说些什么，但是终究还是没有张嘴，他也讨厌这群家伙，大不了以后带着钱和沈哥远走高飞！
想到这里，陈真站了出来。
“凌天，刚刚他们怎么骂沈哥的你应该明白，这种人不值得你救下。”
而这时，人群中许久未露面的沈珊走了出来，她来到凌天的身边朝着沈虞怒斥道：“你这个人怎么那么冷血，为什么就一定要杀人，杀人可以解决一切问题吗？”
许菱，姜糖，也站了出来。
“沈虞，留他们一条命吧，实在不行把他们废掉，但是杀掉他们真的不至于，毕竟敌人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看着我们，未来这件事要是被有心之人利用多少会对你造成些许的影响。”
人群中的心青走到了沈虞的身边，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沈虞说的很对，最主要的是，凌天没有资格和沈虞讲道理。
其余人也没说什么话，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们二人。
张轩的求饶声在远处回荡着，看上去无比的可怜。
人群中也有些许人善心发作，想要让沈虞放过他们。
就是这样，在安定下来后，许多人发出善心。
为什么，因为沈虞没有受伤，因为沈虞看上去很好，因为沈虞现在是强者，弱者永远同情弱者而将自己可笑的善心强加给强者。
但是归根结底，张轩是加害者，沈虞是被害者，但是可笑吗？加害者因为没有成功，被害者因为没有受伤就会被一句得饶人处且饶人放过，这被害者是不公平的。
不管被害者有没有受伤，加害者能否得到原谅永远取决于被害者自己的想法，而不是迫于外界的压力，外界的二次伤害而得出的想法！
伤痕可以被时间淡化，甚至是抹去，但是疼痛和痛苦依旧在记忆深处，被大脑牢牢的刻印在其中，伴随被伤害之人终生。
他们可能善良，但是对于被伤害者来说，这种善良是最为致命的尖刀。
切茜娅紫色的瞳孔带着强烈的不屑，人族就是这样，哪怕的域外的星空，人族甚至都能和自己人闹起来，不到生死关头根本就团结不到一起。
“怎么样，你还要保护这群家伙吗？”
沈虞脸上带着笑容，凌天的脸上带着凝重之色。
此刻，凌天仿佛是正义的使者，沈虞仿佛是以势压人的坏蛋一般，这一幕何其讽刺。
“我要保护他们，他们也有孩子，也有父母，不管如何，他们不是敌人，也不是叛徒，他们的决断不应该由你我来裁决。”
凌天体内的天使也是有些认可凌天的话，这就是正义！
保护弱小的就是正义！
弱小即为正义！
当强者成为少数，弱者成为多数，那当少数成为多数被害者之时，多数就无法感同身受少数了，因为他们只能感同身受和自己相似之人。
“啧，凌天，你觉得你是站在一个什么立场之上，英雄？天命之子？还是说世界的主角？”
沈虞的声音再度响起，他看着前方坚毅的少年，眼中的嘲弄之色放大到了极致。
凌天一愣，似乎听不懂沈虞在说些什么。
“我只是想帮你！”
沈虞摇了摇头。
“不，你并不是想帮我，你想帮的是自己的立场，但是我也有我的立场，你觉得你是什么？天赋极好的妖孽？命定的主角？正义的使者？”
凌天张张嘴想说些什么，但是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你不是主角，因为你太弱了，你只不过是运气好点的普通人罢了，这个世界上运气好之人很多，或许你和其他人与众不同，但是你在我这里和其他人没什么区别。”
说着，沈虞瞬间出现在凌天的面前，而后一巴掌甩了过去。
凌天根本来不及躲闪。
啪！
凌天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沈虞。
“看到了吗？我想杀你，随时都可以。”
沈虞擦了擦手掌，这极具侮辱性的动作看上去却无比的优雅。
“沈虞，你混蛋！”
一旁的沈珊在看到凌天被打瞬间就怒了，朝着沈虞大叫，许菱和姜糖也有些面色不善的看着沈虞。
沈虞看了眼沈珊，对于这种弱智他根本就懒得理。
“变态，处理一下你小时候没处理掉的脑残。”
说着，头发变为白色，恐怖的煞气席卷全场。
“哇哦，这股气势很凶呢。”
一旁的切茜娅眼中带着惊讶，这种冰冷的气息虽然她也不习惯，但是比之前金毛的好多了，那个讨厌死了！
沈虞用猩红的瞳孔看着远处恐惧的沈珊。
“当年是我将你救出来了，不管如何，我都算你的救命恩人，既然你不知好歹，这条命我就收回了。”
说完后，手中一柄唐刀出现，御灵三阶的修为爆发，长刀上的黑白铁链缠绕在刀上，长刀之前的漆黑中带着些许的白色。
沈虞甚至没有用招式，而是直接出现在沈珊的身后，长刀从其脖子上划过，没有丝毫的阻碍，沈珊惊恐中带着不可置信，似乎没想到沈虞真的会杀人。
而这时，凌天也从刚刚的耳光中反应过来，而后震惊的看着沈虞。
“他居然真的杀人了！”
众人将目光看向沈虞，眼中满满的惊恐。
“记住，你们的命是他救的，至少，在你们重新回到秩序的世界之前，你们的性命全部是他的。”
沈虞说完后周围人的目光依旧惊恐，看着他们恐惧的眼神，沈虞喃喃道：“一群肮脏而又卑劣的人。”
说完后就再度消失，头发转黑。
沈虞瞥了眼死不瞑目的沈珊，看着前方众人的恐惧，手中长枪再度显现。
这一次，沈虞没有在废话，恐怖的星力死死的锁定着那数百人。
“来吧，扛下一招，我就放过你们！”
说完后，沈虞一跃而起，黑龙凯再度上身，龙头处再度喷发出漆黑的烟雾。
“星闪黑龙息！”
一样的场景，龙息覆盖整座地面，将那群人尽数淹没，沈虞在空中停留些许，下方则是尝尽身体被腐蚀的滋味。
最终，沈虞的身体宛如漆黑的流星，砸向地面。
烟雾掀起，沈虞和凌天二人背对着对方。
一个面容涣散，一个满是嘲弄。
“看到了吗？你所坚持的正义无法变强，你所坚持的一切都是徒劳，你只是一个普通人，充其量，你是一个天赋较好的普通人罢了，你的骄傲，你的立场，你那可笑的正义，全部不堪一击。”
沈虞没有回头，周围惊恐的眼神让他觉得无比的可笑。
“凌天，作为对手，你太弱了，想要让别人听从你的意见，至少先搞清楚，你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活，将恶魔天使驱逐出去又如何，星空之上，举世皆敌！”
“骄傲，天才，主角，这些词不过是我找乐子的理由而已。”
沈虞说完后就离开了，熊大熊二跟在身后，陈真和心青也跟了上去，切茜娅也是。
而凌天在原地低头站了许久，最终他抬起了头，他将目光放在了那些尸体之上。
“我要变强！”
这一刻，凌天不再拥有心中的骄傲，他宛如换了一个人一般，开始吞噬恶魔的尸体，甚至是人的尸体。凌天的修为也在缓缓的上升。
“在变强之前，尊严永远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