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突袭
“对方骑兵不多，总共也就100出头。”李山说。
“他们的主要作用是四处骚扰，干扰我们的判断，不过每周都会休整一天，而那天就是出手的好时机。这周三天后骑兵才休整，有什么计划时间上都不是很充裕，我建议你的计划从下周施行。”
“敌人的指挥部这次在这里。”李山指着地图一处等高线，看起来是在一个小山的背山处。
“不过敌人很狡猾，指挥部经常会换地方。”
“看来他们对骑兵并不重视啊，竟然放在这么外围的地方。”谌心远看着地图，心中已经有了方案。
第二天，马场中。
“瞧你这蠢样！干脆你别骑了，让其他人来！”
马王爷的喝骂声不绝于耳，但是却没人反驳。
谌心远要求李山派来的100人学会骑马，到时候他们负责把敌人骑兵的马骑回来。
“那你们呢？骑兵营地出事，对面肯定要警戒起来。”李山问。
“嗯，我们自有办法。”谌心远思考着计划的可能性，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提出了一些需求，“李副官，我希望你再派其他队伍，从骑兵那里交战发生开始，你的这些队伍要在对方的各个地方骚扰。”
“注意，只是骚扰，牵扯他们的注意力，如果他们要转移就马上做出要加大攻势的假象，他们停下来就只进行骚扰，队伍的安全是第一位，千万不要莽撞。”
“这个没问题。”虽然城防军人数比敌人少，但李山答应得干脆，“如果还有需求，尽管说，我一定想办法满足。”
“暂时就这些吧，还有几天时间，如果我有想法了一定告诉你。”
马王爷得知队伍要去抢马，激动地觉都不怎么睡，每天瞪着一双红眼督促着那100人训练。
临阵磨枪，不快也光。虽然不是所有人都熟练掌握了马术，但其中不乏几个让马王爷都满意的佼佼者。
“其实马儿们喜欢随大流跑，到时候只要前面的人控制得好，后面大部分马都会跟上。”
“但是……马可以不要，人一定要回来！”这是马王爷累晕之前最后一句话。
临行前的下午，谌心远站在100人队伍前。
看着这100个要奔赴前线近距离和敌人交战的战士，谌心远有些哽咽。
军人是他最喜欢的身份，部队也是他发生蜕变的地方。
“同志们！”谌心远喊道，“我们不是去送死的！我要你们活着回来！”
“听到了吗！”
“听到了！”
震天的吼声冲散了天空的黑云，回应他们的是所有人的敬礼，就连马厩里的马儿们也停下吃草，默默注视着这群战士。
天色渐黑，100人分成十个小队，前去骑兵营地的路上，谌心远给各个队的队长下达命令。
“一会儿我打头阵，负责吸引敌人火力。你们的主要任务就是释放马匹，尽可能多地把它们带回去。”
“如果谁不幸牺牲了，马可以不要，烈士的遗体一定要带回家。”
来县城以后，谌心远研究过双方的军事力量，虽然有手雷炸药甚至大炮之类的装备，但是所幸没有坦克等可以影响战场局势的装备。
要么这里是这个世界总战场边缘的某个小战场，要么就是当下只是战争初期，坦克等重型设备还没投入战场。
不管怎么样，这都一定程度上便利了谌心远他们。
“除一队外，所有小队留下，等我们进去发信号。”谌心远下达命令后，带着广山和莫问山，还有一队的人摸向骑兵营地的马圈。
“你们几个，在这里等信号。枪响之后立刻打开马圈骑上马跑出去。”
“是！”
谌心远这边艺高人胆大，仗着现有的实力，拒绝了莫问山给他提供的护盾，整个人如同鬼魅一般迅速清理掉周围的警戒哨，顺便摸清了营地内的情况。
“还有13个帐篷的人在睡觉。”谌心远回来的时候略微有些喘。
在谌心远的示意下，一队一个会模仿鸟叫的人对外发出信号，几分钟后，其他九队人全部赶到，潜伏在数个马圈周围。
安置好队伍，谌心远也休息完毕，他带着莫问山和广山出发，准备一举清理掉那些帐篷里的人。
就在三人准备行动时，意外发生，一辆军车朝着这个营地开过来，众人见状觉得不妙，此时有任何变故对于整个计划而言都是致命的。
“滴！滴滴！”汽车一点都不掩饰，喇叭声在寂静的夜晚格外响亮。
帐篷里的人听到喇叭声，衣服都没来得及穿好就跑了出来。
“￥……￥”在一阵叽里呱啦声中，所有人站成了方队。
车上下来一个军官，见到方队站好后开始呵斥。
“好机会！”谌心远本来还在担心变故，不成想敌人自己站到了一起。
“所有人注意！”谌心远通知着其他人，“每个人把手榴弹扔过去。3、2、1，扔！”
军官还在训话，方队也都在老实受训，他们都没想到，漆黑的夜空会突然掉下来上百个手榴弹。
“轰轰轰~”
一阵爆炸过后，那上百号人所处的位置只剩下阵阵惨叫。
“行动！”
谌心远开出第一枪，广山和莫问山立刻跟上，开始消灭那些没被炸死的人。
另外十队人则是趁机各自找一匹马控制住以后骑走，但毕竟水平参差不齐，一时间场面十分混乱。
“其他地方的警报声！”谌心远隐约听到了远处的声音。
“所有人注意！三分钟内撤离！”谌心远喊道，他转头对广山和莫问山说，“这里交给你们了，注意安全。请记住，人比马重要。”
说罢，谌心远头也不回地向着一个方向冲去。
广山和莫问山本意也要跟去，但是谌心远拒绝得干脆，因为他们的速度差距太大，根本跟不上谌心远的脚步。
“敌人的指挥部会移动，哼。”谌心远冷笑着，“可惜对我没用。”
多天前那晚在镇子里的战斗，谌心远确定他有个感应模糊位置的能力，他的精神越集中，对那里的感应就越强。
“估计应该有十公里距离。”谌心远不知道自己的速度，但是就四周的景色快速倒退来判断，秒速不会低于10米每秒。
一跃而起，十几米的沟壑就这么被他轻松跳过去。
三分钟后，谌心远停下来开始大口喘气。
“看来这就是我的极限了。”谌心远躲在一棵树后，一边活动身体，一边思考着自己现在的实力。
“或许队伍应该这么发展……”
谌心远看着手里的枪，这把枪是李山以前在其他地方打仗从敌军那里缴获的步枪，现在李山交给谌心远使用。
“如果可能的话，以后队伍争取除了医疗物品之外不再使用外物，等找到了有医术相关能力的新队友，医疗物品也不再使用。”
“爬塔试炼，恐怕是想筛选我们空手进入世界后处理问题的能力。”
谌心远之所以这么想，还是之前从另一队得知屠杀也有额外奖励时产生的疑惑。
在那之后的几天里，结合前两层的经历，谌心远想到一个可能，爬塔试炼测试的是挑战者进入层级世界后解决问题的手段，把问题解决是一种答案，没解决问题，但让问题消失可能也是一种答案。
爬塔试炼的深层目的何在，谌心远不知道，但是那些渣滓都能成为挑战者，赵云刚却不能。
这种罔顾好坏、不分对错的大环境让他很不爽。
谌心远看着前方不远处正在赶路的一群士兵，他一眼就看到了被保护在中间的高级军官。
“虽说尽量少用外物，但是，我愿意用来灭了你们。”谌心远放下盾牌，从怀里掏出一个红外夜视仪和万用消音器。
要说这万用消音器，谌心远知道它存在的时候简直高兴坏了。这种万用消音器无视枪口口径，可以消除开火产生的火光，更重要的是，它是真的消音，具体原理不得而知，但是用了以后开枪声音几乎是限制在了使用者身边一两米范围内。
第一枪，谌心远击毙高级军官，队伍顿时乱作一团。
第二第三枪，谌心远打烂一个士兵携带的移动无线电设备后将其击毙。
第四枪，击毙另一个指挥队伍的人。
第六枪、第七枪……
十几枪后那些人才反应过来，他们大部分就地借着草树隐蔽身形，并且有人判断出了谌心远大致方位，于是大量子弹开始向着这边倾泻，一时间，黑暗的山林中冒出几十道火舌。
谌心远躲藏在一棵树后的石头后面，流弹基本打不到。他打完一个弹匣后一点也不着急，慢慢更换弹匣后他再次开枪。
每个弹匣7发子弹，一共打了7个弹匣，弹无虚发。
至于剩下没死的，谌心远没有任何怜悯，如同鬼魅一般，借着夜色追上他们以后一刀一个全部解决。
“或许你们也是家里的孩子、丈夫，但你们来了不该来的地方，死不足惜。”
“任务完成，奖励300个人贡献值。提前41天完成任务，奖励1230团队贡献值。死亡9人，扣除450团队贡献值。”
指挥部的失联让其他阵地的队伍全部乱作一团，无论是进是退，都会遭到对个队伍的阻挠和骚扰。
失去了秩序的军队没有任何战斗力可言。
李山发现敌人的变化后，知道谌心远的计划奏效，当机立断派出主力加入战场，彻底压垮了敌人最后一丝希望，以极少的代价换得了这处战场最终的胜利。
“这次交战我方阵亡一百零七人，歼敌3700余人。”李山告诉了谌心远战后统计。
跟随谌心远前去行动的100人，最后只回来了91个活人和8具遗体。
“3人在马群混乱中被踢伤踩踏而死。5人是归途控制不住速度发生意外而死。还有1人，掩护队友撤退时点燃了炸药和敌人同归于尽，尸骨无存。”
战损比看起来很小，但都是自己人的性命，无论是李山还是谌心远，都没有因为取得胜利而感到多高兴。
“阵亡的一个人都是损失，所有敌人加起来都不配和这一条命比。”
“在来的路上看到过有人求神拜佛，有人祈求上天保佑。”
“但是真正面对困难、解决困难的不是那些虚无的存在，而是活生生的人，是你我他，是每一个自强不息的人。”
“这次的战斗，你们赢了。但这次的胜利只是侥幸，敌我实力差距我们不能忽视。
“你们不能止步于此，接下来你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还有别的地方在发生战斗，还有别处的人们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你们不止要赢这一次，还要自强不息、努力拼搏，赢下一次，赢下下次，赢到没有敌人再敢发动侵略，赢到所有饱受战火摧残的土地都能回归和平。”
“我们不是这里的未来，你们才是，祝你们成功。”
这是谌心远再三思考后决定留下的信息，他不打算给这个世界留下什么先进的科技，强大的力量，在他看来，这些都不如留下正确的思想和价值观重要。
“继续探索期间，挑战者的身体无需补给。”
谌心远带队离开县城，做出选择后，他们就此从世人眼中消失。
“我这次试了试，任务完成后不做选择看会怎么样，至少目前来看，应该是有不短的时间可以照常行动。”谌心远笑着说。
“这次的经历让我想了很多事，有了很多想法。”
“或许我们是被迫参与一种毫无约束的活动中，或许我们会在任务中面对各种各样的选择，但是不管怎样，面对对错是非，我们应该有自己的底线和坚守。”
队伍现在正在回小镇的路上，不过一路上都不再有人出现，队伍众人只当是难得的观光旅游。
站在山腰，看着下方祥和的小镇，谌心远知道，这个世界的人们，未来一定会变好。
队伍来时的宗教建筑旁出现了一口水井，显然这里就是进入隐藏任务的入口。
“检测到挑战者，是否消耗100贡献值开启任务？”
“是。”五人一致同意。
“走吧，进入隐藏任务。新的刺杀目标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