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苏醒
四五个小时后,门再次开了。
傅砚辞和季风廷立马围了过来,心都悬了起来,跟坐过山车一样。
与上次不同,医生一脸喜色。
“手术很成功。”
两人同时松了一口气,心中的大石头算是落地了。
傅砚辞双手合十,一脸虔诚,“阿弥陀佛,承蒙佛祖保佑。”
三天后,沈乔从重症监护室转到了普通病房,正好在秦姝鸢的隔壁。
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沈乔醒了。
她眨眨眼睛,见傅砚辞坐在她身旁削苹果,有点不真实,她不是死了吗?
“醒了?”
傅砚辞看到沈乔一双澄澈的眼睛,嗓音压抑着惊喜。
“我在哪?”
见她一副蠢萌蠢萌的样子,傅砚辞轻笑了一声,“你在天堂。”
沈乔哦了一声。
见她真的相信了,傅砚辞毫不留情的嘲笑出声,“傻不傻?这是在医院。我呢,就是你的救命恩人。”
“我没死?”
沈乔猛的坐了起来,动作太大,牵扯到伤口了,她呲牙咧嘴的惨叫了一声。
傅砚辞扶着她小心翼翼躺下,“什么死不死的,你注意点身体。医生给你下了三回病危通知书,你差点就救不回来了。幸亏哥一直没放弃你。”
沈乔似乎有了点印象,她记得有人踹开了工厂的大门,但没想到是傅砚辞。
“谢谢你啊!”
“怎么谢我?”傅砚辞继续削着苹果。
沈乔愣了一下,谢谢不就是谢谢吗?这还能怎么谢?
她歪了歪脑袋,“要不然以身相许?”
“好啊。”
傅砚辞一脸认真。
倒是沈乔没话说了,她就是开个玩笑。
“不逗你了,请我吃一个月的饭。”
“好。”沈乔一口应下。
傅砚辞将苹果递给她,“以后有什么打算?”
“盛寒墨应该不会再找来了吧?”
“你说呢?”
傅砚辞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她,沈乔就明白了一切。
她将被子往上拉了拉,盖过脸,唉声叹了一口气。
“那我能怎么办啊?”
傅砚辞觉得有些好笑,他拉下沈乔的被子,“不是还有我吗?你想去哪里,我都能帮你。”
沈乔眼睛亮了亮,“你认真的?”
“当然。”
“那我得好好想想了。”
傅砚辞低头看了眼手机,他好几天没去公司,事情压了一大堆,秘书一直在微信轰炸他。
“那你先想着,我去公司一趟,晚上过来看你。”
沈乔嗯了一声。
病房里一片安静,偶尔有护士进来询问情况。
“813病人家属,请去缴费。”
门外有人喊。
“好。”
病房里只有她一个人,沈乔慢慢的移动身子,一瘸一拐的出了病房。
秦姝鸢和江聿淮正站在病房门前。
沈乔顿时停下了脚步,在这个方向,她能看到江聿淮板着一张脸,表情严肃。
秦姝鸢向来温婉的脸上带着小女孩的娇俏。她来回晃动着江聿淮的胳膊。
“好啦你不要生气了,我真的不想在医院待了。就是提前两三天出院,不会有事的。”
江聿淮被她磨得没脾气,伸手点了点她的脑门。
“我就是一天没在这守着,你就办了出院手续,要是有事了怎么办?你身体本来就娇弱,现在受了这么重的伤,就应该好好养着。”
“我没那么娇气,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
秦姝鸢转了一个圈,目光突然跟沈乔对上。
沈乔有点做贼心虚的感觉,可明明秦姝鸢才是见不得光的那个。
看他们含情脉脉的样子,沈乔心疼到了极致,江聿淮能一脸温柔的对别的女人嘘寒问暖,却不愿意施舍给她一些关心。
“沈乔?”秦姝鸢有些疑惑。
江聿淮也转过身来,目光逐渐变得冷淡。
“你不是在重症监护室吗?撒起谎来还真是信手拈来。”
沈乔张了张口,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确实在重症监护室,而且差点就出不来了,可到了江聿淮嘴里,竟成了撒谎。
“我刚转到普通病房。”
沈乔苍白无力的解释着。
显然,江聿淮并不在意这些。
“离婚协议书我已经拟好了,有空回家签一下字。”
沈乔怔愣了一瞬。
怎么好端端的,又提离婚了?
看她的反应,显然是不知道这事,江聿淮皱了皱眉头。
“怎么?傅砚辞没告诉你?”
沈乔沉默了一会,“为什么?”
江聿淮冷笑一声。
“你还有脸问为什么?自己干了什么不清楚吗?要不是因为你,球球能被人绑走吗?你跟盛寒墨里外联合,谋害我的儿子。要不是姝鸢,球球都不能平安回来。”
沈乔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没反应过来。
“什么叫我跟盛寒墨里外联合?还有最后一句话什么意思?”
“姝鸢为了救球球,腹部挨了一刀!你要是对球球还有一点愧疚之心,就赶紧签字离婚。”
沈乔心脏猛的一缩。
明明是她挨了五棍,指甲被拔,以至于进了重症监护室,才换了球球平安回来,怎么秦姝鸢成了救球球的人?
她大脑一片混乱,嘴唇微张,却不知道该问什么。
江聿淮小心的扶着秦姝鸢的细腰,看也没看沈乔一眼,就走了。
沈乔感觉痛的窒息,她靠着墙壁,身形单薄无助。
泪水顺着眼眶滑落,她看得出来,江聿淮是铁定了心要跟她离婚。
“姑娘,你没事吧?”一个中年男子经过,好心的问沈乔。
沈乔连忙擦了擦泪,笑了笑,“我没事,谢谢。”
一瘸一拐的交完钱,沈乔就回去了。
傅砚辞给她发了一条消息,说今天晚上有事先不过来了。
沈乔回了个好后,就关了灯,房间一片漆黑。
正当她想要躺下休息的时候。
突然——
门开了一条缝,隐约有个人影。
沈乔身体紧绷,心突突的直跳,“谁啊?”
“是我。”
盛寒墨?!
沈乔浑身颤栗,一动也不敢动,连呼吸都刻意放缓了。
盛寒墨推门而入,顺手反锁了。
“鸢鸢,哦不,应该是乔乔,身体恢复的怎么样?”
他长腿一伸,勾了个凳子,关心的口吻很熟稔,好像他们是多年的老朋友。
沈乔心中警铃大作,她浑身不自然,“你又想干什么?”
“整容整得倒是挺成功。怎么?以为自己换副皮囊,就能摆脱卑贱的身份了?”
沈乔大气不敢喘一声,身子瑟缩在床的一角。
“你用了什么狐媚的手段,让傅砚辞为了你,跟我这个多年的兄弟反目成仇,你本事挺大啊。”
沈乔一怔。
傅砚辞竟为她做到了这个地步。
“你耍心机也没用,傅砚辞只是一时鬼迷了心窍,他是傅家的继承人,你用脑子想想,也知道他不可能娶一个结过婚的女人,他家里也绝不会同意。什么锅配什么盖,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配得上傅砚辞吗?”
盛寒墨话里话外,都透着一股子轻蔑,他从来没看得起过沈乔。
饶是沈乔再不介意,听多了也会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