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甚合孤的眼缘
李临清收回目光,端起茶杯饮了一口热茶,这才不紧不慢的开口说话。
“圣女的性子,着实是野了些。”
“自幼无人管教,老夫又忙着练蛊,”庄成风嘴角一勾,“平日里只要不给老夫闯下塌天大祸,无论她要做什么,老夫都由着她,这么无法无天下来,她的性子自然要野得紧。”
“上月孤与庄教主说起圣女,庄教主只道圣女只是个皮囊尚可的妙龄少女,不料今日一见,倒着实让孤有些意外,”李临清偏着头,一副与庄成风闲聊的模样,“圣女这等天人之姿在庄教主嘴里竟也只是皮囊尚可,想来圆月教美人如云这个传闻果真不假。”
“太子殿下谬赞,”庄成风回道:“老夫已长年不近女色,于老夫来说,女子容颜姝丽也好,丑陋不堪也罢,皆是一具皮囊而已。”
“孤可不是谬赞,孤说的是实话,”李临清道,“孤贵为东宫太子,这天下什么样的美人孤没有见过,可并无一人能比得上圣女的美貌,这一声天人之姿圣女自然当得。”
“太子殿下说得不错,”袁嵩在一旁悠悠开口附和道,“在下此生除了武功之外,最喜爱美人,活了四十余载,天下的美人也算见了个遍,可像圣女这般美艳的,着实不曾见过。”
李临清抬眸看了袁嵩一眼,才接着道:“也是难得,苗疆那等莽荒无人之地,竟能生养出像圣女这样的女子。”
“半月并非苗疆人氏,她父母应当中原人,不知是何缘故去了苗地,母女这才落到了老夫手里。”庄成风回答道。
“竟是中原人士,那不知圣女生母长相如何,”袁嵩有些好奇,“能生出圣女这么貌美的女儿,想必其母也是一个难得一见的美人吧?”
“半月的生母是……是陆氏,”庄成风仔细想了想,道,“陆氏能识文断字,精通算学,还看得懂异邦文,是个极为聪慧的女子,也是因此,我那手下带走圣女时,才会破例将她也一并带回了教内。”
“庄老兄,在下问的是,圣女生母长相如何?”
袁嵩对于一个女子聪慧与否并不感兴趣,他只对女子美貌是否合他胃口感兴趣。
庄成风一笑:“可能要叫袁老弟失望了,圣女生母的长相尚不及圣女三分,圣女与其母长相并无一丝相似。”
袁嵩一听,果然有些失望:“真是可惜。”
“可能圣女肖父吧,”李临清伸手揉揉有些酸涩的眼睛,开始缓缓的说出自己目的,“孤记得庄教主曾说过,圣女是三月前入慈恩寺打探的,今日孤仔细瞧了瞧,圣女身形纤弱,脸色也并非上佳,想来在和尚庙的那三个月里着实受了不少罪。”
庄成风颔首:“半月今日确实要比往日憔悴不少。”
李临清接着道:“几日前孤得了一对熊掌,那东西还算稀罕,圣女出生苗地想来不曾尝过,这样罢,两日后孤亲自设宴替圣女接风洗尘,庄教主定要带圣女来尝尝这熊掌的滋味。”
庄成风一听忍不住闷笑了一声:“能得太子殿下青眼是半月的福气,不过,老夫有几句忠告需得告知太子殿下。”
李临清淡定道:“庄教主但说无妨。”
庄成风道:“这毒蛇虽艳丽惹眼,可太子殿下万万莫要忘了,它嘴里是长着毒牙的。”
李临清挑挑眉,嘴角一勾,道:“孤今日相中的那条毒蛇,毒牙不早就被庄教主拔了吗。”
庄成风一听,也不再多说什么,只含笑道:“熊掌难得,太子殿下放心,老夫定会携美赴宴。”
目的达成,李临清就没有那个性子与庄成风说话了,随意的闲聊两句,就把人打发走了。
庄成风刚一离开,换了一身棉衣的刘福就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瘦削的医士。
刘福是一个浑身都是心眼子的奴才,一没瞧见庄成风的身影,便知人可能已经离开了。
瞧了眼自己主子的脸色,刘福像变戏法似的,胖脸上立马现出一抹焦急的神色。
“瞧奴才今日忙的,竟是连庄教主和圣女离开也不知,”他小跑到李临清面前,道,“殿下,方才是奴才带着娇客上门的,所谓迎来送往方为待客之道,不若奴才现在去送送娇客,稍下再来伺候殿下。”
李临清斜睨着他,眼里慢慢染上笑意:“你这老货莫不真是孤肚里的蛔虫不成?”
刘福没有说话,一张胖脸冲李临清笑成了弥勒佛。
李临清取下自己戴了十余年的玉板指递给刘福,“拿去给圣女,再给圣女备些精巧的小玩意把玩。”
刘福应了一声,双手捧着玉板急忙往外走去。
“圣女?”瘦削医士一头雾水的看向李临清,“难不成就是那个苗地邪教混入皇庙的小圣女不成?”
“不错,”李临清颔首,“孤等了两月有余,今日终于得以一见。”
瘦削医士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李临清一眼,戏谑道:“殿下眉眼舒展,想来那小圣女定是甚合殿下眼缘。”
“不错,圣女她,”李临清微笑,“甚合孤的眼缘。”
“老朽待在殿下身边十余年,还是第一次见到殿下这般呢,”瘦削医士倒是真好奇了,“也不知那小圣女究竟有何过人之处,能得殿下如此青眼?”
“也无甚过人之处,不过是生得花容月貌,国色天香罢了,”一旁悠悠闲闲独自饮茶的袁嵩含着笑开口,“不瞒太子殿下,圣女不止合你的眼缘,也甚合在下的眼缘。”
瘦削医士转身:“方才不曾注意,原来是袁老弟过来了。”
袁嵩举起茶杯:“薛翁,久来无恙。”
薛文点点头,又转头看向李临清:“殿下,方才刘福说,今日庄成风已用蛊虫替你间胎毒拔除了?”
李临清把目光从袁嵩身上收回来,对着薛文点点头:“不错,现在有劳薛翁替孤好生诊治一番。”
“那是自然,”薛文拿出脉枕,“殿下,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