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暴躁老板娘
灵灵得令将车重新启动，直接碾着车后那堆异变者的尸体将车倒了回去。
找了处空旷的地方后，车子停了下来。
“我去将附近的异变者清理一下，你在车上待着，别下车去。”
“好的好的，灵灵辛苦啦。”
温如染点头如捣蒜，笑嘻嘻的模样看着就很欠揍。
于是，在其他幸存者眼中颇为怪异的房车，驾驶座的位置上下来了个小孩子。
怎么是个小孩子啊？！
话说，这车子是小孩子在开吗？！
他们将希冀的目光放在了副驾驶上。
车窗应该贴了防窥膜，他们看不见副驾有没有人。
但让他们失望的是，直到那小孩如入无人之境般向着远处离开，直至看不清身影，副驾车门也不曾动过分毫。
这是这一个月来，独一个让他们觉得世界疯狂了的事情。
虽然，世界早就疯了……
五分钟后，小孩完好无损地回来了。
轻车熟路拉开驾驶座车门上了车，就在他们以为对方要走了的时候，车子左右两边的车身板中间突然像是被切割了一样，分割成了上下两块。
上边的车板缓缓升了上去，露出来两个方方正正的大口子。
变戏法般，口子里伸出了两块半米宽的木板子。
而升上去的一半车板成了延伸在外的遮阳板。
透过口子，他们清楚看到，一个女人站在车里，两个口子的中间位置，手上拿着个喇叭。
在他们猜想女人要干嘛时，只见，女人将喇叭放在嘴边，嘹亮的声音在这个不大的小镇中瞬间炸响。
“喂喂喂，听得到吗？！听到的请举手……咳咳，各位幸存者们大家好，这里是末日农家乐，周围的异变者已经被我家灵灵清理掉了，所以大家别担心。”
“乱世之下做点小生意，大家躲藏这么久想必也饿了，别的不敢说，来我家店吃饭，保证管饱，价格也不贵，可以接受以物易物哦，所以，别犹豫！犹豫将错失一顿饱饭！”
“小店今日第一天开张，有优惠哦～”
该说的话一说完，女人一把将喇叭丢到一旁，侧目看向驾驶座上的小女孩求夸奖，“灵灵，怎么样怎么样？说得还行吧？！”
小女孩的脸上没有丝毫起伏，但还是给了回应，“嗯嗯……”
要多敷衍有多敷衍，语气冷冰冰的毫无感情，温如染一点儿也不在意，或者说早就习惯了，她就是想找人说说话而已。
至于躲藏中的幸存者，有人觉得这女人疯了，脑子出问题了，等着看好戏，看异变者围过来将女人分分钟撕碎。
有人在观望，看看有没有人出去。
也有人心动了，却不是吃饱饭的心动，而是，物资管够的心动……
但无一例外，没人敢做那出头鸟敢第一个出去。
彼此就这么观望了十分钟左右，结果就如女人所说的一样，周围的异变者没有一只出现。
于是，有人现了身。
一人打头，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出了来，稀稀拉拉的幸存者目标一致的向着那辆房车围了过去。
在车上百无聊赖的温如染一见，眼底精光亮起，捞过丢在一旁的喇叭，冲着来人说道：“欢迎欢迎，欢迎大家光临小店，请大家自觉排队哦。”
“还有，别插队，即便乱世了，该讲的文明还是得讲，我家灵灵最恨没有礼貌的人了～”
被提到的灵灵并不想理会温如染，端正坐在座位上闭目养神。
来的幸存者们听到女人的话，也怕女人不给饭吃，有人自觉排起了队，也有几人，挤过众人快步上前。
图穷匕见，方一上前就亮起了家伙。
为首一个长相猥琐的光头男，拿着一把水果刀冲着女人，神情凶狠道：“喂、女人！把你的物资交出来！”
温如染笑意吟吟地撑着侧脸，没有理会他。
光头男顿时恼了，碎了口痰，笔划着水果刀往前几分，骂道：“女表子！快点！不然别怪哥哥我不懂怜香惜玉！”
周围人被光头男恶心到了，连忙远离这边，也有人懊恼怎么没想到这茬。
有人则担忧今天能不能吃上这顿饭……
温如染本就不是个好脾气的人，这人不礼貌一次她忍了，还敢骂她，当她是软柿子吗？！
只见车里的女人突然倾身探出头，喇叭放嘴边怒道：“下头男！你以为老娘我凭什么敢大张旗鼓地开餐馆？！你以为姐姐我凭什么敢说吃饭管饱？！敢打劫老娘就算了，还敢骂我？！活得不耐烦了是吗？！你嘴巴要是不要了我不介意替你喂丧尸！你哪来的胆子敢打劫老娘？！也不打听打听乱世美女老板娘是混哪条道的？！就这磕碜样还好意思出来打劫？！你说说你长得丑还搞事，你爹妈知道吗……”
“还有，谁让你插队了？！你这种一看就是社会的毒瘤、死老鼠，乱了这大好文明的社会！你说你长得丑，矮挫个，还没礼貌，哪家姑娘能看上你？！就是把你阉了丟宫里当太监都是因相貌而早死的那种！还敢来辣美女姐姐我的眼，也不知哪条犄角旮旯出来的……”
“可以了。”
小女孩突然出声打断了暴跳如雷的温如染，这人骂人就算了，怎么还夸上了自己？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吗？
女人顿时委屈撇嘴，侧头委屈告状，“灵灵～他骂人家～”
周围人顿感恶寒，这老板娘虽然人长得是好看，但这脾气也太爆了，看看骂得光头男一句话都反驳不出来，忒吓人！
车内，灵灵对于温如染的装乖卖萌不为所动，但还是贴心的给了提议，“要扔多远？！”
温如染闻言又回头上下打量了眼脸色爆红的光头男，眼神要多嫌弃有多嫌弃，“有多远扔多远！”省的毒害她美丽的双眼。
“收到，清理程序启动，清理对象锁定，开始清理……”
而后，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车顶上突然伸出一条机械臂，一把捞过光头男几人扔了出去，几人的惨叫声于天际中消失不见……
温如染啧啧有声观看了一会儿，而后又挂上了春风和煦地笑颜，招手道：“来来来，大家排好队排好队，开张了啊！”
许是方才女人暴跳如雷地一幕太深刻，众人生怕自己成为下一个被女人口诛笔伐的对象，纷纷听话地排好了队，左右两个口子各一长队伍。
温如染满意地看着这讲文明的一幕，心情好的拿出两块木板，各放在两边，笑道：“菜单在这，想吃什么自己看，但是……”
话语一转，成功看到人数竖起耳朵聆听后，方继续道：“事先说好，不收钱币，只收晶核，另外，可以接受用自认为贵重的物品交换，当然了，前提是，我认为那东西贵重，可听明白了？”
有人面露为难，有人迷茫不解。
“姐、姐姐……”
这时，底下突然传来一声轻轻地稚气呼唤。
温如染这辆房车并不大，也就一比一辆小型餐车大小，不过是被灵灵弄成了房车模式。
对于成人来说，开的口子可能也就刚好到胸口附近，足够他们看清楚木板上的东西，却看不清车内的其他摆设。
然而对于小孩子来说，够高。
以至于小女孩出了声，温如染才注意到排在首位的小姑娘。
穿着一身破旧不堪的裙子，脸上灰扑扑地，已然不怎么梳理的长发凌乱炸毛，有些毛发还打了结。
看到温如染俯身朝她看来，小姑娘拘谨地拧着裙子两边，糯糯道：“姐姐，没钱，不能吃饭嘛……”
在小姑娘的认知里，有钱才能买到吃的，没钱就没饭吃。
漂亮姐姐刚才说的话她听不懂，但是她知道，姐姐是卖吃的，可是她没钱……
“灵灵，开下后面的门。”
温如染缩回去吩咐了下驾驶座上的灵灵，而后走到车后面，下一秒，车屁股的车板突然打开升起。
如同后车箱，实际上却是一道车门样式。
众人好奇地看着穿着干净、整洁地老板娘下了车，绕到了小女孩旁边。
身子自然下蹲，与小姑娘平视，温如染自然伸手摸摸小姑娘瘦不拉几地小脸，温声问道：“小朋友，怎么就你一个人，你妈妈呢？”
温如染长得一副邻家温柔大姐姐的模样，不发脾气的时候光看着就能让人不自觉亲近，何况笑起来更是多了丝成熟女人的魅力。
当然，发起火来跟个母夜叉似得……咳咳……
小姑娘不懂什么叫女性的魅力，但是她感受到了漂亮姐姐的善意，因此，她小小声道：“妈妈生病了，我来买饭，给妈妈吃……”
同时不自在地低下了头，她身上脏脏地，不能弄脏漂亮姐姐的手。
“这样啊，那你想吃什么？”
小女孩更拘谨了，扭捏了半晌，才奶声奶气道：“我、我没钱……”
所以她买不了饭给妈妈……
想着生病的妈妈，小姑娘眼泪瞬间落下，啪嗒啪嗒砸入了温如染的柔软的心坎。
女人一把将小姑娘揽入怀中，轻抚小姑娘扎手的毛发，轻声道：“不收你钱，姐姐请你吃。”
转头冲着车里道：“灵灵，打包份饭。”
话音刚落，车内一条小型机械臂夹着，古装剧中，人们用来打包饭菜的餐盒，平稳地递到了女人身侧。
温如染接过餐盒，冲着车内笑道：“谢谢灵灵～”
而后起身拉过小姑娘的手，温声问道：“我们去找妈妈好不好？”
小朋友的眼泪来得快，去得也快，漂亮姐姐不仅不嫌弃她，还要请她和妈妈吃饭，她特别高兴，冲着女人笑开了颜，重重点头，“嗯！”
女人一手提着餐盒，一手拉着小姑娘，直接从人群离开。
众人愣愣目送二人离去，待人影快看不到了，方如梦初醒，哀嚎道：“老板娘别走啊！”
他们还要吃饭呢！
这时，车内一道毫无感情的声音传了出来。
“想吃什么点什么，今日第一天开张，不收钱，但，每人只能点一份。”
灵灵面无表情地坐在驾驶座上，想到，也不知道温如染这女人怎么突然这么好心了，竟然不收钱了。
众人闻言，顿时沸腾，人头耸动往前挤，生怕自己慢了一步就吃不上饭了。
“安静！别插队！”
声音毫无起伏，却令众人登时冷静下来，个个神情后怕地闭上了嘴，规规矩矩排队，规规矩矩点餐。
每当一人点完后，不出一分钟，车里的小机械臂就会将他们所点的餐食送出。
除了餐具都是木制的，其他的一切都太智能了，人们好奇，却生不出别的心思。
不久前被不知道丟哪儿去了的光头男一行人就是最好的警示。
乱世之下，能吃饱已是难能可贵，看这房车的样子，应该不会在这里逗留，所以，且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