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折磨
落地窗内外,月影沉沉。
一点不自然的光流动在玻璃上,最终停在光线最为萧条的角落。
砰!
一声脆响,玻璃碎裂,无声无息。
黑衣人逐渐显出身形,慢慢往床边走去。
月光映照刀刃,他一双眸中恨意交织。
床上女人呼吸声沉沉,显然酣睡许久。
一刀落下,直直刺向女人喉口。
铛!
刀刃被钢棍稳稳接下,
楚月乌睁开眼睛,说不上自己该惋惜还是愤恨,
“你走吧,现在还来得及。”
“都怪你这个毒妇,要不是你…丁局长绝对不会做出这种决定!”
她叹口气,争执的欲望早在无数次刺杀中被磨平,
“你打不过我,继续留在这,你全家性命都不保。”
听她这话,黑衣人还以为是她要让丁峥杀他全家。
一股狠劲上头,他抽刀再刺,后心却忽然一痛。
他极度不甘的眼神随躯体倒下涣散。
手持尖刺的小男孩与她对视,语气糯糯,
“月乌姐姐,你没事吧?”
“没事。”
楚月乌借着月色看那鲜红血液从男人后心流出,心底短暂疼了一下,又恢复麻木,
“我去告诉丁峥吧。”
小男孩忽然拉住她睡裙裙角,用力摇头,
“月乌姐姐,万一路上有其他坏人呢…”
“没关系,丁局长有守卫在,他不会杀了我的。”
她摸摸小男孩脑袋,一瘸一拐往局长办公室走,背影像极了一具苍白的尸体。
丁峥身着睡衣,紧握权杖的手沧桑如昨,
“镇北关么,很不错…”
他自言自语被敲门声不合时宜打断,
“丁局长…”
丁峥听出那声线的主人,
“楚小姐,进来吧。”
女人腿上绑着绷带,神色远不如刚到涔边时鲜活,
“又有人来了,应该还是那群怀恨在心的遗民。”
“你杀了?”
“杀了。”
丁峥似笑非笑,扭头看她,
“你看我说的吧,人就是得逼到份上。哪有什么白莲花,逼一逼手也就脏了。”
楚月乌握在钢棍上的手微紧,武器砰一声掉到地上。
她语气很沙哑,
“你到底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
“到你认可我的观点。”
丁峥散去权杖,一步一步走到她跟前,
“…看看那些愚蠢的人啊,我只是征用劳工给你修了一处房子。你就被当成了所有事的罪魁祸首。”
楚月乌紧咬着唇,手指轻微打着颤,
“是你故意让他们误解的,要不是你用暴力镇压那群劳动力——他们是不会…”
“你没懂我想让你知道的。”
丁峥狠狠钳住她脖子,眼底神色冷冷,
“…只要拥有足够的权力和地位,我大可以随便更改他们的认知,让他们狠,让他们爱,让他们把自己一生的信条都寄托在虚无缥缈的复仇上。”
他哈哈大笑,
“…你看看你现在的表情,还有一点十字军书记员的样子吗?”
楚月乌被他甩到旁边,咳嗽连声,
“…我只是自保。”
“杀人的理由很多,为国为民,为名为利,甚至只是单纯的看某人不顺眼。”
丁峥蹲下身看她,
“但血就是血…”
他抓住女人手腕,强迫她看她自己的手指,
“…你看见了吗,你引以为傲的原则已经碎了。”
楚月乌目光落在不知何时滴到自己指尖的鲜血上,
她被烫到般抽回手,用衣裙疯狂擦拭。
丁峥看她这样子,面露戏谑
“擦不干净了。”
楚月乌急促喘着气,手指推着地面,拼命远离丁峥。
可是他只是一步步逼近,
像一把达摩克利斯剑高悬在她头上。
丁峥伸手似要打她,楚月乌惊叫一声,双手抱住头。
看她吓成这种样子,丁峥嗤笑一声,
“十字军刑罚也就那么回事。他们只是用错了方法,想把你驯乖,打骂没有用——只要让你变成恶魔,你心底的天使就会逐渐让你崩溃。”
楚月乌强迫自己压住那些不安的情绪,
“你个…魔鬼。”
“你说早了…”
丁峥眸色渐深,俯身抓住她脚踝,一把给她拉到自己面前。
他抚摸着楚月乌腿上的伤痕,丝毫不在意她因疼痛狰狞的表情。
他手上金色气息一闪而逝,凝聚成一条带倒刺的鞭子,
“…我们继续上次的游戏吧,只要你能满足我,我就放过来刺杀你的那一家人。当然,你一直有拒绝的权利,那么明天那些家人的头就会被放到你门前。”
一鞭下去,楚月乌睡裙瞬间裂开。
布匹碎片粘粘在身上,她几乎赤身裸体,
“疯子…”
“也许吧,但我是个讲理的疯子,你可以无视那一家人的死活,反正因你而死的人已经很多了——不差这一家吧。”
楚月乌紧缩眉头没有说话,
丁峥抓过她头发,回手给她甩到床上,
“这么乖,算默认了?”
她死死咬住嘴唇,没有吭声。
丁峥毫不怜悯地回手就是一巴掌,
“我说的话,你要回答…”
楚月乌眼眶一红,一拳打过去,却被丁峥接住。
“因为你这一拳,他们家的孩子要死,那可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你岁数跟她一边大的时候在干什么?应该不是被砍掉脑袋丢到陌生女人门口吧?”
楚月乌似乎被这句话抽空了力气,
她跌回床上,目光呆滞,
“丁峥,你杀了我…求你,杀了我…”
“你是很有趣的玩具,杀了未免太可惜了。”
丁峥一鞭子抽在她小腹,
“我劝你也不要想着自杀,你死了,那个跟你一起来的小男孩就会接替你的位置…我会告诉他的月乌姐姐还活着,只要他听话,你就能回来。”
楚月乌眼角落下两行血泪,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
“你知道原因。”
丁峥彻底撕去她所有衣物,
“…把你用【星轮】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你就可以解脱了。”
眼见女人再度沉默,丁峥乐了,
“…月乌小姐,你或许懂得信仰,但你不懂人性。”
他轻柔抚过楚月乌的脸颊,用手指掰开她的唇,
“…无论你信仰坚不坚定,只要给我足够的时间,你会变成一条听话的小狗的。”
楚月乌死气沉沉的瞳孔中倒映他轻蔑表情,
“…到时候不用我说,你就会把一切都给我,包括那个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