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何谓不可触碰
中央统治局。
秘书长居所。
秦钦裹着浴袍从浴室出来,
头发湿漉漉披在肩头,
零散几滴水落在她白皙锁骨,
又随着她轻柔呼吸顺肌肉线条滑下。
这位总秘书长紧皱眉头,
松散握着对讲机似在斟酌什么。
还没等她下定决心,
对讲机那头先来了通讯,
秦钦随手接起,
那声音苍老却不减灵气,
“小秦啊,你这没直接杀回单位报备,我还挺意外呢。”
秦钦用毛巾单手擦干身体,
一个侧翻靠到沙发上,
“…南教授,这次的对手不简单。”
电话那头南崇明笑笑,
“怎么,刚见一面就判定对方是敌人了?还是小秦你争强好胜的毛病又犯了,非要跟人家打过一场?”
秦钦回忆起自己被那黑衣少年两招打飞的片段,
脸颊涨红,
“不是,涟心有位异能者,实力难以琢磨——按理说这种程度的异能者就算不在地区称王称霸当土皇帝吧,起码也得有个什么声名…”
南崇明也严肃起来,
“但是?”
“但是我一回来就委托人口统计科审查那男生的身份,结果一无所获…”
老教授沉默一会儿,
“会不会是灾变前的黑户?深山藏虎豹,咱这地大物博,总有些小传承是不为人所知的。”
秦钦回忆起那少年清冷凛冽的神色,
下意识摇摇头,
“不像…如果是传承的话,那他起码得有个根据地。可那少年给我的感觉更像是流浪者…”
南崇明抓住关键词,
“他年龄不大?”
秦钦脸上挂不大住,
“嗯…感觉也就十八九岁的样子。”
老教授可算明白这位以雷厉风行着称的下属在别扭什么,
会心笑笑,
“被比你小七八岁的小男生两招打败,心里过不去吧?”
年轻秘书长听出南崇明的调侃,
却罕见没有回怼,
反而若有所思点点头,
“…更令我想不明白的是,那少年似乎在找一个什么更高等的存在。”
南崇明收好实验设备,
把电话放到耳边,
“高等存在?”
“对…”
秦钦深吸口气,
“…他叫那人——主。”
涔边外区。
陈三同踏步而去,
菜刀向上一挑,
当头官兵躲闪不及佩刀被直直打到天上。
他急退两步想要开口求饶,
却见寒芒一闪,见血封喉。
陈三同并未放过那必死的官兵,
当面一刀,
生生把那人劈成两半。
他白大褂上溅满鲜血与脑浆,
身周悬浮黑气拧成鬼头,
乍一眼似地狱阎罗般可怖。
医生嘴角扯扯,
“我说姐们儿,过分了吧?”
他再开口语气阴森,
“你说的让我痛快,想反悔?”
陈三同扭转身形把另一位想借机背刺的士兵拦腰斩断,
鬼头再添一员,
他却毫无休止的迹象,
先前围上来几位士兵早已被吓退十米。
他们手持斩刀颤颤巍巍拦在判官面前,
却像待宰羔羊般羸弱。
当头一个士兵深吸口气,
咬咬牙喊出声,
“都到这个份上了,咱不上就死,一起上!”
他身后几位受到鼓舞齐刷刷呐喊冲锋。
陈三同嘴角咧开个夸张的弧度,
不急反笑,
“正好,省力气了。”
那几个盘旋飞舞的鬼头转瞬没入菜刀刀刃,
判官双持武器,
扭身一个横斩。
黑色气刃带着刺耳尖叫乘风而去,
那声势浩大的官兵如刀下奶酪转瞬之间支离破碎。
气刃散尽,
残余肢体跌落在地。
离得远的官兵背脊发凉,
甚至都不敢再看这位刚才还笑呵呵的医生。
医生眸底墨色褪去,
刚要开口却闷头栽倒。
他捂着腰抱怨,
“我说姐们儿,你可是痛快了,我不痛快了…”
一团黑气长出嘴巴,
“…【降灵】发挥到什么样,副作用有多大主要看宿主身体。陈小子,谁让你这么弱…”
医生勉强直起身,
点点不远处的官兵,
“怎么样,还拦不?”
众官兵面面相觑,
谁也不敢第一个接话。
陈三同笑了,
“别害怕,我还算个好人。你们不动手我也不动手,咱文明人,讲规矩讲道理。”
官兵听这话齐齐扯动嘴角,
好歹是发了声,
“不…不拦了。”
“那行。”
陈三同望向人群让开的空地,
“那我干正事去了。”
房车上。
靠在窗边的槐舟紧皱眉头,
她打开车门往后看看,
语气凝重,
“好浓的血腥味。”
安娜眼底蔚蓝闪烁,
她瞳孔忽地放大,
扭头跑到驾驶位,
“死面瘫,好像有个人冲我们来了!”
苏方辰背起三途,
深黑眸底涌出冷意。
槐舟视野尽头走来个男人,
他白大褂上鲜血泥泞,
走起步来一瘸一拐,
面容却透着惬意。
不知情的统治局官兵在同伴提示下纷纷让道,
房车与医生间乍然腾出一块空地。
苏方辰冷眼看了会儿那男人,
“你身上有很多罪。”
陈三同咧嘴笑笑,
“有意思,向来是我给别人判罪。还是第一次见有人敢告我的状子。”
他静默一阵,
再开口时神色渐凝,
“你就是那个连统治局都捉摸不透的家伙吧。”
苏方辰没有回答,
慢条斯理解开三途上的绷带。
陈三同见他这外形奇怪的武器眼眸微眯,
“我赤手空拳,你带武器。这不公平吧?”
槐舟冷哼,
“大叔,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年月。你有异能,别人没有,这难道就公平吗?”
“弑神会的傀儡师?”
陈三同从白大褂口袋里掏出个纸扎长枪,
“嗯…如果你们是弑神会的人,一切就都说的通了。见我这幅样子眨都不眨一下眼睛…”
他点燃扎纸,
包裹黑气的长枪霎时间显现,
“有位老弟兄跟我说,一切异能都是人内心愿望的映射。”
陈三同用枪尖点点槐舟脑袋,
“傀儡术…你是想要掌握自己的命运吗?”
槐舟微眯双眼,
没好气回怼,
“你们统治局流行打嘴仗吗,要打就打,费什么话?”
无数螳螂刀丧尸从道路两侧涌出,
黑压压踩住陈三同的退路。
苏方辰拦住槐舟动作,
看向这位医生大褂上的口袋,
语气沉沉,
“死亡是平等的,你不该打破逻辑。”
陈三同笑了,
“除非我就是逻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