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疯子
临渊大学，某间实验室的门口。
红菱的手指快速地在手机屏幕上点动，编辑了一行文字，发送完后，便推门进入了实验室。
实验室内，沈桐光正拿着一只玻璃试管，试管里装着一种淡蓝色的液体，他摇了摇试管，然后举起观察液体的颜色。
“师兄。”红菱轻声唤道。
“你来了，红菱。”沈桐光又摇了摇手中的试管，观察了一下，然后将它放入试管架上，淡然地微笑，看着红菱。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红菱的神色严峻，开口质问道。
“哦，你在说什么？”沈桐光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黑森林里的避光兽，还有擂台上那个精神被深渊里的怪物侵占的考生，都是你的手笔吧。”红菱说道。
“不错，都是我做的。”沈桐光并没有狡辩，而是直接爽快的承认了。
红菱略微感到惊讶，她没想到沈桐光这么轻易地就承认了。她的心里其实是抱着一丝侥幸的，希望是她猜错了。
临渊市研究避光兽的，只有临渊大学的科研室，而沈桐光是这个研究项目的负责人，同时他也是入学考试，黑森林秘境的监考人。
黑森林出现避光兽，他不可能不知道。
种种迹象指向沈桐光，所以红菱才会过来，她想听沈桐光亲口说出事情的缘由。
“为什么要这么做？那都是活生生的生命啊！为什么要和深渊中的怪物勾结，为什么要帮它们来到这个世上？”红菱的情绪逐渐地愤怒，语气也加重了几分。
“帮它们？不不不，我只是在做我自己的研究而已，并不是帮它们，它们不过是我的实验体，只是我的棋子而已。”沈桐光脸上露出不屑的神情，似乎那条八岐大蛇在他的眼里根本不值一提。
他抬头看了看窗外的天空，白云飞絮，蓝天澄净。
“你还记得刚开始研究避光兽的时候吗？”沈桐光缓缓地开口。
“记得。”红菱冷淡地说道。
记得那是4年前，那是红菱刚进入临渊大学的时候，临渊大学的深渊科研小队在深渊中捕获了一只奇特的凶兽，它们只在黑暗中出没，有光的环境下便会完全的消隐，而一旦离群，便会本能的发出一种，低沉嘶哑凄凉的声音。
那便是避光兽，临渊大学发现的第一只避光兽。
它被带入临渊大学之后，红菱的导师王庆文便开始了对它的研究。
深渊的怪物不仅形状奇特，而且属性也与其他生物完全不同。
前两年的研究，没有取得了什么进展。
直到有一次，因为一次意外的事故，避光兽从完全封闭的培养皿中被放了出来。当时是晚上，实验室的人都离开了，当所有灯光都暗淡下去之后，这时避光兽便本能的发动了梦呓技能进行呼唤，持续了整整一晚。
那晚当职的一名学生被呓语影响，精神因此错乱，至今还在精神病院里。
他的思绪，他的记忆完全消除了，什么也不记得，所有的记忆，所有的认知，都消失了，就像是回到了儿童时代，变得什么都不认识，什么都不知道，像是两三岁的小孩子。
在这个变故之后，导师王庆文便将避光兽更加严格的保管起来，对它的研究也搁置了一段时间，之后经过层层的防护，通过各种审查之后，才得以重新开始。
但是，那之后，对避光兽的研究并没有取得任何的进展，直到红菱毕业，也没有进一步的突破。
“那只避光兽，给了我启发。”沈桐光开口了，“我们研究它的形体，研究它的特性，其实出发的方向就错了，最该研究的是他对人类精神的影响，可以清空人类的意识，将本属于这具躯体的灵魂意识完全的清空的能力。”
沈桐光话锋一转，看向红菱说道：“你最近去看望老师了吗？”
红菱点了点头。
老师王庆文，已有80高龄，前段时间因身体原因住院了，红菱去看望过几次。
“老师研究了一辈子的深渊的生物，掌握各种理论知识，实践经验也丰富，本身实力也很强，但是现在呢，你看看他，只能无力的躺在病床上，什么也做不了，实验不得不终止，所有的课题都无法参与，他现在连正常的生活都保证不了，更何况说是科研了。人类最大的敌人，从来只有一个——时间。”沈同光加重了声音，他站了起来，目光熠熠地看向红菱。
“对科研人员而言，时间是宝贵的，也是残酷的。只要有足够的时间，我们就可以一直研究下去，探索这个世界的奥秘，解开一个又一个的谜题。但是，人生百年何其短暂。往往刚开始一个研究，生命就快走到了尽头，不得不终止，不得不放弃。你知道这样有多痛苦吗？无法探知真相，只能在病床上等待死神的到来，导师现在就是这样。”
“他将避光受的研究都委托给了我，我上次去看他，他连昨天发生的事都不太记得了，更不用说关于避光兽研究的事宜了。时间是无情的，可以带走任何东西，不论你的天资如何出众，智商如何高超，科研能力如何强大，在时间的面前，都不值一提！”
沈桐光的脸上露出落寞的神情。
“所以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红尘虽有猜测，还是验证般地地问道。
“我需要时间，需要很多很多的时间。”沈桐光说道，“只要给我足够的时间，我可以将世间所有的谜题都解开，将深渊的秘密探查清楚。但是你看，我现在已经35岁了，我能感觉道自己的精力，自己的体力正在衰退，我的时间也不多了。”
“我需要时间呀，既然这具肉体的时间只有100年，那么换一具肉体呢，只要我的精神长存，不管是谁的肉体，我都可以借助它继续我的研究。”
沈桐光抬起头，眼眸里满是憧憬。
“所以你想永生！”红菱惊讶的开口，她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听到了什么？
在这个时代，竟然还有人妄图永生。古代的帝王统治整片天地，他们把持着芸芸众生的生死，站在权力的最巅峰，除了永生不死，他们已经别无所求。
可是 花费了大量的时间成本、人力物力，没一个帝王能够达到永生。
现在沈桐光，他又提出了这个问题，他想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