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倪一阳与池一阳
陈以珂带着三十四麻将护卫一路骑马往京城赶去。
路过青枫镇时她看到了倒霉的倪一阳,此刻的倪一阳正一脸呆滞的站着,头上脸上都挂着鸟屎。
头顶上空还有几只鸟雀在盘旋着,好似在欢呼便便砸中了人。
陈以珂抬手示意大家停下,一勒马绳,轻盈的跳下马走到倪一阳面前。
倪一阳转了转眼珠子看向眼前的少女,怎么有点熟悉?
陈以珂微微一笑,“倪道长别来无恙啊!”
她瞅了眼他鼻尖上挂着的鸟屎,回头对手下招了招手,“打点水替道长整理一下。”
“你……”倪一阳不解的看着她。
“有话等清理干净再说。”陈以珂打断了他的话。
倪一阳想起自己现在的埋汰样,默默同意了她说的。
这里是野外,不远处就有一条河,三筒快速的打来了水,替倪一阳清理了一番。
已近中午,陈以珂命令大家就地休息用餐。
筒子队伍拿出了折叠桌子摆上餐食,就退到一边自个去用餐了。
陈以珂做了个请的动作,“倪道长,请坐。”
倪一阳看了看那椅子,用手摆弄了一下,挺结实,能坐。
他不好意思的朝陈以珂笑了笑,然后一屁股坐了下去。
“咯吱,哗啦——”
椅子散架了,倪一阳又摔了。
陈以珂惊呆了,这椅子可是她庄园的椅子,那结实程度可不低,怎么就……
倪一阳呆愣了那么一会,随后苦笑,果然这霉运无处不在。
“那个,倪道长你怎么样?”
陈以珂觉得挺不好意思的,请人坐,结果椅子散架了。
“哈哈,没事。”倪一阳尴尬一笑,人家好心请吃饭,结果给人家椅子坐散架了,就挺难堪的。
“我让人给你重新拿一把椅子来。”
“不用,不用,我就坐地上挺好。”拿来估计也会散架,坐地上好,总不能把地给坐塌吧。
“这怎么行,如今初春季节,地上还是比较寒的。”
陈以珂说着就对着人招手,倪一阳急忙道:“真不用,我体质倒霉,再拿来椅子估计我也坐不稳。”
闻言,陈以珂一愣,她想到几年前他就说过他倒霉的很,那时甚至还想给她定个墓地赚取功德用来抵制霉运。
那个时候看着他还好啊,如今居然连个椅子都坐不了?
她又想到刚才见到他时一脸一头鸟屎的样子,真这么倒霉了?
“啪。”
陈以珂刚想完就看到餐桌上多了那么一摊稀拉,她默默抬头看向天空,一群鸟儿在盘旋着。
“道长如今压制不住霉运了?”
“你怎么知道?”倪一阳打量着她,好熟悉,但想不起来是谁。
陈以珂微微一笑,指着自己的脸,“道长不看看我面相?”
倪一阳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嘴巴微微张大了些,伸出一根手指,“你,你,你是小阿拾?”
眼前之人的面相她看不透,而这世上他只遇到过一个看不清面相的人。
那就是多年前那个小女孩。
陈以珂点头,“对,就是我。”
得知确实是她,倪一阳顿时哭了出来,还一边哭一边爬到陈以珂身边,一把抱住她的腿。
“小阿拾,你救救我。”
远处的麻将护卫看到这一幕,都摆出了随时攻击的姿态,生怕这位来历不明的道长伤到了他们主子。
陈以珂低头看着他,“道长,你该不会是还想给我定那块墓地吧。”
倪一阳猛点头,“嗯嗯。”
陈以珂沉吟了一会问道:“只有这一个法子能帮到你了?”
倪一阳放开了抱着她腿的手,神情焉焉的坐在地上,“我也不知道,但这是我目前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了。”
陈以珂看着他想到池师傅说的一件事。
池师傅说幼时有位道长问他母亲借走了他的名字,当时那位道长作为报答给他批了命,甚至还留下了道家经书。
说是借名字,但他母亲并不知道,因为那位道长只是夸赞了他的名字,并说他有位徒弟还没名字,想取个和她儿子一样的名字。
有人夸自己的儿子,做母亲的自然开心,连连说好。
就这样另一个叫‘一阳’的人诞生了。
池师傅是在长大吃透了道家那本经书后才恍然大悟,原来当初那位道长是在借他的运。
当然,池师傅也明白,虽然他的运被借了,但道长所给的补偿也尽够了。
那本经书不是普通的经书,而是道长亲手所写的修炼经验。
此修炼不是武功,而是玄术。
再后来池师傅找到了那位道长,彼时道长已经只剩一口气了。
那位道长向他道了歉,同时说明了借运的原因,那时池师傅才知道世界上居然还有这么倒霉的人。
老道长还说了,若是不借他的运,那么他会做上大官改换门庭,不过晚年将会身首异处,且家族子孙无一幸免。
池师傅没有怀疑他说,应该说他不在意他所说的做官,他觉得现在这样很好,做官什么的不光累,还容易得罪人,尤其京都除皇族外,还有着四大家族。
且自己的脾气自己知道,眼里容不得沙子,若是看不惯四大家族或其他人的一些行为,他很可能去与人对上。
若对上之人是四大家族或者皇族,那么满门皆斩也不是不可能。
老道长虽诓骗了母亲,但终究没有伤到他,反而帮了他,他感激成分多过怨恨。
自此彻底放下了这件事。
池师傅当初告诉陈以珂这件事就曾经请求过她,若遇到那位倒霉的道士能帮且帮上一二。
“好,我同意了,你所说的那块墓地我要了,等我去京城安定下来后,我再来找你,到时我们一起去那里。”
倪一阳怔愣愣的看着她,有点不敢相信刚才听到的。
“你,你真的同……”
“是,我同意了,所以你在这之前要好好保住命,最多不超过十天,我来接你,我们一起去那块墓地。”陈以珂蹲下与他平视,认真说道。
“谢谢,谢谢小阿拾。”倪一阳捂了脸,眼泪从手指缝里滑落了下来。
天知道他这些年过的是什么日子,走路都提心吊胆,一步一步看仔细了才敢走,喝水根本不敢大口喝,只敢抿着喝。
就连米饭到了嘴里都要嚼个几十下才敢下咽,不然怕会被噎死,因为曾经就被噎过,只不过没死而已。
如今面前之人给了他一线生机,他感激万分,若这也没用,那么他认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