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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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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真的是你舅舅?”

    这已经是景书白不知道多少次确认了,景宴凛在旁不厌其烦的跟他解释。

    景书白始终不敢相信,但心底的警惕已经悄然放下。

    他现在都已经四十七岁了,大半生都是自己独自度过,且生活在枪林炮火中,突如起来的跟他有着同种血缘关系的亲人相认,他手足无措,心情复杂,更怕这是一场下一秒就会醒来的梦。

    “母亲她……”景宴凛顿了顿,语气难掩酸涩:“她生前一直在找你”

    “你母亲名叫什么?”

    景书白其实早知道景母叫什么,法国贵族里人人都知道瓦尔克有一个宠爱如命的东方妻子,他几年前一查便了解过了。

    他只是想亲耳听见景宴凛说出他那位记忆里没有出现过的姐姐的名字。

    “景怜白”

    “那……我呢?”

    景书白失忆后就记不清自己的名字,之后被人收养,只得了个‘07’的序号,现在跟他打交道的人都喊他七爷。

    “景书白”景宴凛耐心回答。

    熟悉感一晃而过,景书白得了自己真正的名字,冷酷的脸上有了一丝恍然,想要扯开嘴角笑,但莫名就快速进入长辈的角色中,觉得自己需要严肃,便忍住了。

    …

    凌晨三点钟,在景宴凛和时栀的劝说下,景书白终于同意了一同前往海景别墅。

    车速很快,海景别墅里还亮堂着灯,听到车声,云染第一个冲了出来,看见时栀下车后,满脸泪痕的抱住她。

    权倾白紧随其后,打着哈欠也不忘向时栀嘲讽:“没想到你还有命回来啊?”

    时栀安抚着云染,一脸假笑的怼回去:“你权大少爷都活的好好的呢,我怎么可能有事”

    阴阳怪气到令人窒息,权倾白原本似笑非笑的俊脸这会儿瞬间转换成跟怨妇一般。

    云染看着两人笑了笑,眸光微动,蠕唇道:“栀栀,其实他为了找你也出了不少力……”

    时栀一愣,眼神中满是怀疑。

    权倾白气恼:“你那眼神什么意思?”

    “谢谢你哦”时栀敷衍的道了句谢,转头就对云染说:“阿染,你千万不要心软,他做这些肯定是为了重新博得你的好感,而且找到我的是少爷,少爷才是最关心你的”

    权倾白:“……操”

    权倾白懒得理她,将注意力转移到站在景宴凛身边的中年男人身上。

    “这人谁啊?”

    时栀接茬:“那是你舅”

    “!!!”权倾白傻眼,愣在原地,全身僵直,迫切向景宴凛求证。

    景宴凛难得对他笑了笑,这已经足以证明了。

    权倾白不知道该怎么介绍自己,被父亲带动的愧疚让他觉得自己没脸与景书白相认,但别扭又傲娇的不愿承认。

    他一时僵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是母亲的第一个孩子,我同母异父的哥哥”

    闻言,权倾白豁然抬头,不可思议的看着景宴凛,他那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是怎么回事?他承认他是他哥哥?

    景书白不知道景母和权家还有这一层纠葛,他只听闻这两个水火不容,不知道竟然还是亲兄弟。

    景书白细细打量了一下两人,这才发现两人的确长得有些相似,之前从手下递过来的照片上看,倒从未发现过。

    凌晨的海风带着刺骨的凉,时栀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抬眼望去,这几人都沉浸在喜悦中,忘了要进去。

    时栀看着景宴凛此时鲜活的眼神,不由得嘴角上扬。平时冷漠平淡,冷冷的凝视人时总是让人觉得像是掉进了深渊,下一秒就要溺毙其中,而此时绽放出怡人的光彩,像是深海里的蓝宝石,漂亮的令人瞩目。

    她喜欢这样的少爷。

    时栀不自觉的想,如果能让他开心,她好像什么都愿意做。

    “少爷,外面凉,咱们进去吧”时栀扬声道:“大叔,我先去给你收拾下房间”

    说罢,时栀便领着云染先进门。

    景书白的两个手下并没有跟来,他也没有多少行李,进门时,他就感受到了几分温暖,无论是身体上的还是情感上的。

    景宴凛路过权倾白身边,被权倾白一把拽住,他恶狠狠道:“你到底什么意思?”

    景宴凛瞥了眼拽着他的那只手,权倾白僵了一瞬,立马松开,但怎么的也不愿让路。

    景宴凛无奈,淡声道:“我只是说出了事实”

    “你……”权倾白别扭的支吾着:“你承认我是你哥?”

    景宴凛眸光微深,抬手推开权倾白,大跨着步子离开,只留下了一句话:“从来没有不承认”

    权倾白僵在原地,愣了许久,忽然感觉鼻腔酸涩,冰凉的海风将他吹的整个人都冻住,他也只感觉到心底的炙热和温暖。

    不过一会儿,云染走了出来,将衣服披在他身上,正转身离开,没想到被权倾白一把抱住。她挣了挣,但男人抱的更紧,她能感受到他此时情绪波动很大,虽然奇怪,但也放松下来,任由男人抱了。

    远处,正有人躲在黑暗里观望着这一幕,等人进了别墅后他才离开。

    北码头是龙湾岛的废弃码头,停泊在这儿的也是一些已经破旧到不能再出海的轮船。

    此时凌晨,了无人烟,附近也没有岛民居住。夜黑风高,一个男人鬼祟前行,进入到其中一艘废弃轮船中,往深处走,直到看见黑暗中闪着的微弱灯光。

    小小的储存室里,一个穿着白色西装的法国男人坐在椅子上,高高在上,听到动静,他看向来人。

    “吉尔少爷,人在高台的海景别墅,权家那位少爷也在”

    吉尔眼睛微眯着,脸色难看:“不是说他们关系恶劣吗?怎么会住在一个屋檐下?”

    那人将在别墅门口看见的那一幕原原本本的说出来,吉尔这才不屑的笑起来,景宴凛竟然连一个女人的心都守不住,他怎么配做索罗家族的继承人。

    思及此,吉尔脸上露出狠辣的神情。

    宴会那晚说的话不知道什么时候传入到瓦尔克那个老东西的耳中,他不仅将自己所有的资产冻结,还将他赶出了景园。

    要知道,索罗家族的小辈要是被赶出景园,那就意味着已经失去了家族所有能够享受的待遇,更何论是争夺继承人的机会。

    这一切都是因为景宴凛,如果不是他突然回来,那继承人的身份必定将会是他的。

    所以吉尔这次来,就是想要让景宴凛消失。

    …

    午饭过后,景宴凛跟景书白舅甥两人坐在阳台上,微弱的海风袭来,他们感到十分惬意。

    两人相顾无言了好一会儿,权倾白不知从哪钻出来,自顾自的坐在两人面前,背抵海风,他对上两人的眼神,又闪躲般的移开。

    “舅舅”景宴凛薄唇轻抿,语气带着些试探:“你这么多年都在哪?”

    权倾白一凝神,注意力全然放在景书白身上。

    景书白微微一笑:“你们不是都猜到了吗?”

    他们既然在得知他一个月前来过龙湾岛,那必然会查出一个月前跟马昊的那桩生意,他的身份也不可能会瞒得住。

    兄弟俩相望一眼,即使心里有了几分猜测,但亲耳听见还是觉得五味杂陈。

    权倾白满心愧疚,一时无言,他想替他们权家说声抱歉,但是景书白未必会原谅,毕竟那个女人如此恨他们。

    景宴凛喉咙像是被哽住,他曾经救过一个作为军火商接班人培养的小孩,那小孩只有十二岁,但被救时全身是伤,丢在死人堆里被乌鸦啄食,几乎能看得见白骨。

    那小孩儿告诉他,成为一个合格的军火商接班人是要付出千百倍痛苦的。

    景宴凛不敢想象舅舅曾经经历过的那些时日,更不敢想象如果母亲知道了会有多难过。

    景书白眼里有一丝动容,声音微颤却佯装镇定:“都过去了”

    他看向权倾白,了然他的愧疚,说道:“昨天宴凛已经跟我说过我跟权家的恩怨”

    权倾白脸色一僵,以为景书白下一秒就会像那个女人那般恨他,没想到景书白却说:“孩子,那不怪你”

    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景书白能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经很庆幸了,得知姐姐因为他而迁怒自己孩子时,景书白是震惊的。

    原来在他少年受难时,他的姐姐也在受难,他的外甥也因为他而失去了母亲的呵护和疼爱。

    所以他没有怨念。

    权倾白微红了眼眶,被母亲憎恶抛弃的委屈此时一并袭来。

    他不敢在任何人面前示弱,所以将头朝海,在景宴凛和景书白看不见的地方,他眼眶湿润却还噙着笑,半天也消不下去,心里千转百回。

    等景宴凛和景书白进去后,权倾白泪痕也被海风吹干,他缓了一阵,才慢慢悠悠的转身往里走去。

    但走了两步他又退了回来,视线落在玻璃茶几上。

    那上面除了刚才冷掉的两杯咖啡和一个小盆栽,还躺着一个紫色玉坠,跟景书白的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它不是用红绳穿起来的,而是一个昂贵的银钻链条。

    权倾白伸手小心翼翼的拿起来,在这一刻,他好像释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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