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大战前夕
从皇宫退出后，关武总算是过关，也终于有机会和亲爱的师弟交流一下。
关武有些不祥的预感，便将除了刘汉间谍的身份外自己的所有事都告诉李拯，问一下他的意见。
李拯闻言盯着关武，一改以往嬉皮笑脸，严肃说道：
“师兄，你说陛下是什么意思？刺杀关义，这种事……”
李拯倒是对此有太多的意外，说道：“陛下能对你直说这么多，证明你的身份在他看来没有太大问题，只是你一天不和刘汉划清界限，他就不会真正重用你。”
“至于你姐姐的下落，陛下能说出，他就一定知道。而且他向来说一不二，要从他口中获得，你唯一的选择真的就是杀了关义。”
关武激动道：“可我根本没有丝毫的可能完成这事！”
李拯轻轻道：“所以陛下没有定下任何期限，而且，你真的没有任何可能完成吗？”
突然，一股寒意从关武心中升起，自己仿佛被李拯看透了。
叶一笑道：“哈哈哈，看来他们都不是傻子，把所有人都当做傻子的你才是傻子啊，呵呵。”
关武在猜测自己这密谍身份泄露的可能性。
“什么意思……”关武试探性问道。
李拯拍了拍关武肩膀，说道：“没事，这些在当下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你应该将注意力集中在即将开始北伐。”
接着又拍了拍关武的后脑说道：“总有预感，这次北伐会有大事发生，你这小虾米要做的就是巨浪来临之前想尽办法，用尽一切手段保护自身，不要大浪打来直接把你掀飞咯！”
看着关武陷入沉思，李拯也没有打扰，直接丢下关武自己离去。
李拯走前最后留下一句话：“让你对付关义可不是单纯地在为难你，也是为了你母亲出口气而已，这是你应该做的。”
关武不明白意思，但李拯说得没错，眼下最重要的事是北伐，是刘汉安排给自己的任务。
关武必须将自己能动用的一切力量动用起来，保证自己的安全。
所以，关武决定，到军营报到之前，先回大明学宫一趟。
…………
正当关武在离京前往荆城的时候，明都远郊的一院落中。
少女一如既往地在自己跟自己下着棋。
那老者“周叔”默默走了进来，“小姐，明皇帝没有接见寇封，只接见了关武，消息传得很快。看来各方有可能会有行动。”
听到关武的名字，少女的手微微颤动了一下，周叔默默看在眼里。
“诱饵怎么会是他…”少女平复了一下心情，缓缓说道：“明皇陛下钓鱼而已，这是准备给明军的诱饵，我们可碰不得。但有缺口了，那边反而可以更好安排人手，也是好事。于吉那边准备如何了？”
周叔回道：“已经动身了，但身为诡道之人，任何行动都要隐藏好，过来明都估计有些麻烦。不过相信可以在约定之期前到位。”
少女点头，说道：“好，过程不重要，那等他到了便进城吧。我们也需要动起来了。”
少女的棋局目前正在边路厮杀，少女却突然将下一步棋下在天元。
“人的注意力是有限的，朱渐明在军中布局，眼前反而成为盲区，那正是我们动手的机会。”
“周叔”点头道：“明白，城中的暗子也会活动起来收集信息。要掌握清楚应该不难。”
“嗯…”少女没有把棋局下完，默默走出房子，自言自语着：“作为诱饵，你会有事吗？”
走到门外的“周叔”也是看着情报中关武的名字陷入了沉思。
…………
半月后，关武安全回到了大明学宫。
关武的第一个目的地却不是与他关系最好的医学院和工学院，而是武学院，枪堂。
枪堂院前，一个小孩突然拦住了关武的去路。
小孩正是秦白，一米六的个子挥动着一根一米八的白色长枪横在关武面前，恶狠狠地说道：
“你来干什么？娘和瑕姐的心情都不怎么好，如果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我是不会让你打扰他们的！”
秦白奉了秦良玉之命，将任何闲人阻截在院外，连同枪堂弟子这一个月以来都无法进入枪堂。
这也真的只有武学院“法外之地”枪堂才能出现的奇景。
加上秦白对关武的印象并不是很好，自然准备武力驱赶这“闲人”。
对此，关武早有预料，面对着渐渐逼近自己的寒气，关武快速从怀里拿出一包糖果，高声说道：
“亲爱的小白，这是明都的特色糖果，是我专门买来送你的。你看喜不喜欢？”
已经准备动手的秦白突然浑身抖动了几下，默默放下手中长枪，目光看着一旁小碎步渐渐靠近关武，用手轻轻接下了那包糖果。
偷偷看了两眼，看到如此精美的糖果，秦白忍不住双眼放光。
深吸一口气，秦白调整过来，望着上方小声说道：“你是找瑕姐还是娘？”
看着秦白的样子，关武轻轻一笑，说道：“我来找下莫瑕。”
秦白松了一口气，自言自语小声说道：“还好是找瑕姐，娘自从那天打完架后连我都不见。”
秦白继续看着上方，手指了指后院的方向，说道：“天气不错，出去走走，我什么都看不到。”
说完秦白抱着糖果就蹦蹦跳跳地往山下走去。
关武则是笑了笑一笑道：“真是个孩子。”
叶一则是翻一翻白眼道：“真是个骗子。”
因为那些糖果根本不是明都特产，而是工学院很久之前弄出来的实验失败产物，在明都忘了买礼物，关武居然拿这来骗小孩。
虽然根据成分，应该对身体没有任何害处，但拿实验品送人还是受到了叶一的鄙视。
…………
关武按照秦白的指示来到了枪堂后院。
看到莫瑕正一个人坐在院里呆呆地望着天空。
关武也不假思索地直接开口道：“天空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如到处走走，散散心。”
莫瑕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时，整个人颤动了一下，随后迅速调整过来，说道：
“你怎么来了，不是让小白把闲人挡在院外吗？这小子！”
关武打起了哈哈道：“不知道呢？我看外面没人就直接进来了。”
关武对莫瑕的态度没有意外，说道：“其实当日从越蛮回来听说了秦家的事后就想来看你的了，可是我也不知道怎么面对你，最后还是逃避了，过去这么久了，好一点了吗？”
莫瑕不冷不淡地说道：“你有什么不敢面对我的？”
关武心虚地说道：“你应该也听说了吧，是我亲手杀了陈风……”
莫瑕回头看了关武一眼，她倒没想到这一层，犹豫了一会儿后说道：“那……是他咎由自取，与你无关。”
关武倒没有料到这样的回答，道：“他可是你未婚夫啊……”
莫瑕说道：“我姥爷全家都没了，一个未婚夫算什么……而且陈家谋反，这纸婚约自然作废了！”
关武没想到莫瑕竟然是这个态度，说道：“吓？是这样的啊？早知道是这样，早点就可以来安慰下你了……你没事了吧，过去这么久了，心情好点了吗？”
叶一吐槽了一句：“白痴！这个时候说这些，榆木脑袋！你这样说话，女孩子会干掉你的！”
莫瑕却点了点头莫名其妙地说道：“谢谢你，我现在好多了。”
叶一仿佛世界观崩塌了，高喊：“有没有天理啊，这他喵也可以啊？”
叶一趴在地上，以头撞地，说道：“想不通啊！活该我单身一万年！”
关武没有理会叶一，挠了挠头，说道：“哈？哈哈，不客气，作为朋友应该做的。”
关武随后又拿出了两个糖果，递给莫瑕，说道：“其他的都给了小白了，剩这两个了，送你，挺甜的，吃了应该会开心一点儿。”
莫瑕接过糖果，从面无表情慢慢成了笑容。
一颗糖果送进嘴里，微笑着说道：“谢谢，真甜，心情好多了。”
叶一整个人都不好了，咬着牙说道：“你小子扮猪吃老虎是吧，这么会！”
关武在心中说道：“我只是有求于人，总不能两手空空的吧。”
随后关武对着莫瑕正色道：“其实这次来，我还有点事想拜托你和小白的……学院不是有可以自由申请的特殊任务参与这次的北伐战争吗？”
莫瑕点了点头，“是有这么一回事，据说奖励非常丰厚，但风险很大，这种层级的战争，随时都有丢掉性命的可能，怎么了？”
关武试探性问道：“如果说，我是说如果，我需要你和小白参加这个任务，随便帮我一个小忙，这样可以吗？”
莫瑕有些惊讶，问道：“在这样的战争中帮你一个小忙？”
关武开始为莫瑕解释着一切，并讲述着自己的计划。
莫瑕听完所有的计划，若有所思地思考了起来。
半响之后，莫瑕说道：“好，我答应你，但小白那边我无法保证，需要我娘亲同意……”
“这个当然！真的谢谢你！”
关武千谢万谢之后离开了枪堂。
关武离开了之后，秦良玉不知何时出现了在莫瑕身后。
看着女儿的笑容，秦良玉开口问道：“他需要你的帮忙？”
莫瑕看见秦良玉也没有惊讶，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秦良玉继续问道：“你同意了？”
莫瑕继续点了点头，忐忑地问道：
“娘亲，难道不行吗？”
见状，秦良玉轻笑，这是世家之乱，秦家被灭后她第一次露出笑容。
“没事，按你自己的想法去做就好，娘永远在你的身后！小白那边也没问题，你回头买点零嘴给他就可以了。”
莫瑕感动地望着秦良玉，鞠着躬说道：“娘，谢谢你！”
秦良玉轻抚着莫瑕的头，说道：“傻丫头，我很清楚那种需要人支持的感觉，你比我幸运，也比我坚强，放心去吧，万事有娘给你兜底呢！”
秦良玉默默想起多年之前，她经历的事，那个时候家中没有任何一个人支持她。
最后，唯一一个支持她的人竟然是与她萍水相逢的李拯。
秦良玉不禁感叹：“我有遗憾，我明白遗憾的苦，作为我的女儿，不要留遗憾，知道吗？”
说着便将莫瑕拥入怀里。
几天后，关武正式出发前往军营。
而同一天，前往大明军营的，还有接受大明学宫北伐特殊任务的人。
不止有与关武说好的莫瑕，秦白，连冯诚，常升也在其中。
冯诚与常升本来不想趟这趟浑水，但在莫瑕与小白的“好心劝说”以及当初冬校共同战斗的情分上，还是同意了参与这次的北伐。
…………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快要到达誓师大会的日子。
这段时间内，有不少人都默默接近关武，有示好的，有威压的，但令关武奇怪的事，过一些日子，这些人要不调离，要不犯错被免职，有的甚至毫无预兆地失踪了，关武从而被冠上扫把星的称号。
关武反而乐得没人打扰，可是潜龙的所谓任务却像一块大石压在关武心头，马上就进行誓师动员大会了，寇封还是没有透露任何信息。
莫瑕等人却是没有找过关武，只是静静地接受训练，好像真的只是准备参与北伐战争。
而寇封，这些日子以来，没有与关武说过任何一句话，却是偶尔呆呆地望着关武，好像在想着些什么。
军中教场之上，看着眼前的寇封，关武五味杂陈，这家伙已经很久没有理会过他了，每月的接头也取消了，关武始终不知道他们的任务到底是什么。
今日的寇封身上的装束都不一样了，不同于平常的一把长剑，背上的剑鞘换了，而且腰上的剑鞘之中有两把剑，按样式，应该是双股剑。
上一次这样的打扮还是在越蛮之战时，那一次，寇封创下了一人灭一营的奇迹。
寇封看了一眼关武，关武发现寇封的眼神与平日不一样了。
“难道就在今天？今天？目标难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