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闹剧起
微凉的风刮过树梢,月亮隐没在云层中,长宁侯府的夜晚,静的只听得到虫鸣鸟叫声。
忽的,传来一阵训练有素的脚步声,带着火红的火把,照亮了整片天空。
“扣扣,扣扣……”
“快开门!”
伴随着粗暴的敲门声,侍卫统洪亮的喊声响彻整个彻茗语轩。
“哪个狗奴才,敢……”
苏安祺被这突如其来的响动声吵醒,起身怒骂,只是话才出口就哑了声,透过窗户都能看到外面明亮的火光。
苏安祺死机的脑子忽然上线,突然就意识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连滚带爬的给自己披了件衣服,就往外走去。
这可是长宁侯府,除了长宁侯,侯夫人和小侯爷,谁敢闯她茗语轩!
这半夜就闯了进来,还带了不少人,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苏安祺浑身颤抖着,强装着镇定缓缓拉开了卧室门,看到来的果然是侯府的侍卫统领。
门外,茗语轩所有的人,上到管事嬷嬷,下到清洁打扫,全都被这身着铠甲之人俘获在地。
苏安祺看着这来势汹汹的架势,直觉双腿发软,勉强的扯出一个极为牵强的笑容问道。
“李,李侍卫,这,这是做什么?”
“表小姐得罪了,属下奉侯爷之命,彻查茗语轩,今日有人投毒,侯爷如今身体不适,请表小姐走一趟。”
李耀闻言,依旧面无表情,双手抱拳,嘴里说着得罪了,可却没有丝毫恭敬神色。
李耀直属侯爷管辖,一切听命于长宁侯,他的意思自然是长宁侯的意思。
苏安祺丝毫不敢反抗,被一大群侍卫围着,半推半就的又到了明华院,心跳如鼓,面色如雪。
一进明华院,就见主座上坐着两人,正是长宁侯和长宁侯夫人,长宁侯正襟危坐,目光锐利的盯着她。
面容与她之前见到的无二,只是这眼神,却锐利的像刀,寒意席卷她的全身。
长宁侯夫人同样脸色难看,见苏安褀到后就率先开口问道。
“安祺,听说这银耳莲子羹乃你亲手所熬,可是否?”
随着话音落下,视线紧盯向苏安褀。
苏安祺瞬间神情紧绷,来时她就在想,李侍卫说有人投毒,有一副强硬的姿态把她带走,这话里话外都在说她有嫌疑。
而她傍晚才去了侯爷的明华院,还送了碗莲子银耳羹,这稍加一想,定是这莲子银耳羹出了问题!
只是之前姑父问她之时,她亲口说的这银耳莲子羹乃她前后所制,姑父还赏赐了她一尊玉珊瑚,如今叫她如何否认?
苏安祺额头冷汗不断滴落,脑海中思绪飞速转动,指甲在手掌掐出道道血痕,沉默着想着解决之法,想着如何才能把自己摘出去。
可还没等她思考几秒,厚厚的竹简就迎面飞来,直接砸在了她的脑门上,鲜血顺着她的脸颊滑落。
苏安祺抬头一看,赫然是她亲姑母苏薇萍,苏薇萍背对着长宁侯,表情狰狞的看着苏安祺。
看的苏安祺浑身一个激灵,双腿一个发软,就直挺挺地跪倒在地。
她虽然平日里对苏薇萍也有诸多不满,可她还是知道的,要不是有着苏薇萍侄女这个身份。
就她苏家这商贾之家,就算她爹是苏家之主,在这皇公贵族间,根本上不了台面,连给侯爷提鞋都不配。
更别说什么住进侯府,嫁给小侯爷,她能在这府里作威作福,倚仗的全是苏薇萍。
“孽障,还不从实说来!这银耳莲子羹到底是谁所制?中途可曾遇到何事?为何这银耳莲子羹中,会有沉木和松梓两味药!”
苏薇萍气的眼睛通红,胸口不断地剧烈起伏,这蠢货!
都这个时候了,竟然还在犹豫!
是嫌自己的命太长了,还是嫌他们苏家一百多口人的命太长了!
她当年真是瞎了眼,在族中选了这么个蠢货,带回了侯府!
沉木和松梓两味药,都不是剧毒之物,相反,还是两味药材,只是巧的是这两昧药均无色无味。
更巧的是这两昧无色无味的药,加在一起,摄入少则使人呼吸不畅,摄入多则使人昏迷入危!
而恰巧,侯爷,有旧疾,即使是轻量,别人可能只会身体不适,可他却有性命之忧!
“不,不是我,不是我做的,是清儿!是清儿做的!
姑父恕罪,姑母恕罪,安祺不是故意欺骗,都是安祺一时鬼迷了心窍。
但这银耳莲子羹,确实是清儿所做,与我无关啊,求姑父姑母恕罪!
真的不是我做的啊……”
苏安祺跪在地上,听着苏薇萍这话,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大颗大颗的泪珠从眼角滚落,慌忙的否认道。
“查!”
长宁侯面色冷肃,看着苏安褀的眼神冰冷的没有意思温度,半靠在凳子上淡漠的吐出一个字。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