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异变
郑州城与其他城池交界处，大地在哀鸣，撕裂出一道泾渭分明的狭缝，从中冒出淡淡的红光将整个郑州城给围了起来。
不知何时起，血色的迷雾已经覆盖了整个城池的四周，遮蔽了神识与视线，就连阳光也仿佛被吞噬了一般，没有声音，没有希望，郑州城已经变成了一个血色禁地。
空间被撕裂，形成一个通道，戴着白色面具的楚阡陌自其中飞出，巨大的灵压将所有临近的凡人修士都镇压在地。
袖袍轻挥，结灵成兵，混沌剑心将剑意分解为炎天剑意。一剑出，迷雾散，青山绝，祭坛现。
随后腰间灵光一闪，一幅画徐徐展开，画中的大好河山直接将那座深埋地下的血色祭坛镇压，紧接着又是一剑，满天火海，明明就不是冲那些路人来的，却还是感到口感舌燥，仿佛体内所有的水分都要被蒸发了。
不过仅仅片刻，满天火海凝聚成一个红色光球，球面上金色的符文缓缓流转。
众人终于抬起头已发现那位高人早已消失不见，好奇的观望被那大山镇压的祭坛，纷纷呕吐了起来。
那座祭坛四周都是残肢断臂，腐烂血肉与不知名的液体形成养料供给中央的祭坛，在那液体中若隐若现的尸鳖与类似蛇一般的长虫令人不寒而栗。
黑色的祭坛中，几条锁链捆住了几个妙龄女子，血红色的霹雳自祭坛的黑色墙体中释放，在那些女子之间来回肆虐，她们的肉体已然成为虫兽的寄体，甚至给为惊悚的是，那些女子还在蠕动，其中眼中无光的少女看着安全的众人张口想表达什么，可是最终也是寂静无声，口中冒出的不是求救的话语而是褐色的蜈蚣，她们的声带早已被啃食殆尽，可怕的是锁链是的法印不停的吸收那四周的血气维系她们的生命，死对其而言已是奢望……（祭坛一成，胡乱破坏只会招致更加严重的结果。）
与此同时，还有四个楚阡陌分立于郑州城的剩余四个方向，混沌剑法，化阴阳。（也称为混沌法身，唯有剑心通明之境才可修成，乃是楚阡陌自创法中的最难修的一招，修成之后可以以剑意为核分化为最多五位的分身，本体的四分之三的战力。）
一共有六个祭坛，楚阡陌需要处理五个，并为这些小崽子们提供“舞台”，这件案子其实早就被剑阁之主委托给楚阡陌了，他何其精明，早就查明了真相，只是顺便借此机会锻炼一下他们，绝对只是顺便。
毕竟这种让小崽子们有生死一线的危险很难找了，当然绝对不是为了洛雪，主要是为了履行自己剑阁长老的职责。没错，就是这样。
本体楚阡陌面无表情的面孔难得出现一丝惭愧，这难度是不是有些变态了，不过好像有些突发状况，楚阡陌的看着衣着朴素的两个个僧人与佛女。
还剩下最后一个祭坛，五行封绝阵就完成了，舞台也就准备好了，不过这架势……
这位立于楚阡陌前，身着佛衫，天生慈像，双手合十的和尚就是威震南州的佛尊之一——空明大佛。
这位识破楚阡陌对此地天机掩盖的南州佛首之一。
在其身后则是两位特色鲜明的弟子。
一位黑布条缠着双目，不知是何原因，除此之外就是两道绿色的“卍”形印记鲜明的印在口的两旁。
另一位佛女则是那双眼睛，先不说那瞳孔中的莲花，单单是那陈澈至净的眼神就足以让人难以忘怀，就和当初的洛雪一般。
两位都是对着楚阡陌行了一礼，便是双手合十立于空明大尊的身后，没有哪怕一点点的波澜。
“空明大师，此行是？”
空明大尊身后散发出万丈佛光，背后隐隐约约浮现出一尊金身佛陀，口中的一字一句都带有令众人信服的神力。
“断情剑尊，众人苦楚，贫僧自当来渡。”
虽是这样说，可楚阡陌何等精明，这秃驴分明早就看出了自己已经控制住了情况，此行是为了这两个弟子博得一份好处。毕竟他剑心通明已是众人皆知，跟在他身边也许会触类旁通也说不定。倘若不同意，也许这秃驴会破坏自己苦心营造的舞台，自己还不能阻止——这就是大义。
随后便听见空明大尊的传音：本尊尚有些琐事，相遇即是缘分，可否给与小辈一些机缘。
楚阡陌只得传音给空明大尊表示自会教导他们一时。
“大师，此地我已安置妥当。”
佛光散去不少，可是那金身佛陀却并未消散，空明大师指着那些女子言语：“罪过罪过，尘世之中，已遭七情六欲之苦，已受苦痛凡欲之灾，却还要生不如死，贫僧不为渡人，但为问心无过焉。”
楚阡陌眉头微触，这是嫌不够啊，无奈只得再度传音道：剑阁所掌控的秘境之一洗尘星海的两个名额。
“众生皆苦，良善之辈尚不得缘法，于苦海挣扎，大师却欲渡此等为虎作伥之辈，是神无公佛无眼，还是大师自存私心，更何况所有人都应当为自身的过错负责，大师认为呢？”
空明大尊还想说些什么，突然感受到了楚阡陌的滔天剑意。
这次轮到空明大尊嘴角抽搐了，这位天选之子直接动用剑心。
旁边的树叶无风自动，叶尖全部朝向空明大尊的金身佛陀，在场的二人心知肚明，那已经不能在称之为柔弱的“叶”，它当为剑，足以杀人的剑，幸好空明大尊与两位弟子都不用剑，不然……
属于空明大尊的佛光区域被无形的剑意压制，仅余下一片小小的区域，而那两个弟子即使处在庇护下，也依旧感受到锋锐，冷汗直流。
毕竟他们的修为差距过大，即使心知师尊的这位友人并无杀意，还是有一种天地不容，为世界所厌恶的感觉。
这就是人族剑修，剑主杀伐，众魔退避，万物将倾。
“剑尊高论。”
空明大尊双手合十，背后法相消散，内心叹了一口气，只能说不愧是冠绝天下的绝世天骄吗，仅仅用了数百年便是达到化神期与自己平起平坐。
“戒言，戒慈你们二人此后一个月就跟着剑尊历练，为师尚有事，此行过后就直接回南州吧。”
儒雅的声音传来：“谨遵师尊安排。”
楚阡陌看着空明大尊以缩地成寸的仙法离去，心中还是不由得叮嘱一句：“东州以北，极寒天湔或许有前辈所需之物。”
这秃驴虽有些不要脸皮，可终究还是佛门高僧，他身上的魔气瞒不住有着剑心的楚阡陌，联想数十年前的“灾”和这次的事件，他已经串联了一切。
“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