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初行
洛雪立于阵法外，看着那座已被隐藏起来的墨阡山的方向，郑重的跪下磕了三个头。
第一个代表他们的师徒之情，第二个代表师尊的教养之恩，第三个代表雏鸟将飞的决心。
然后洛雪就被一阵灵力狠狠击打在了额头，差点把洛雪眼泪都打出来了。
随后就是一段传音：为师只是让你出去历练，别搞这些花里胡哨的，整的和生离死别一样。
洛雪此时的感性瞬间消失了，果然自己当初是脑子进水了才会同意拜师，就没有不迫害徒弟的师傅，戴上斗笠与面纱转身离去。
重新入世的慌乱与迷茫在这小插曲下烟消云散。
东域，沧蓝州。
郑州城的一家客栈。
数天前，此处还因经营不善而濒临倒闭，但是自从一位歌姬来了之后便是人满为患。
多少公子为了一亲芳泽而豪掷千金，企图博得这位中日带着面纱的女子，可惜人家只卖艺不卖身。
不过人嘛，就是贱，劝妓女从良，拉良家下水，正是这种高岭之花才更能激起这些闲着没事干的贵公子们的征服欲。
台下，一个身着华服的公子对着随从低声吩咐几句。
只见那随从去与老板娘说了几句，便是首次传出一句话：“一曲君子有情代表洛姬送给燕公子。”
台上，听见这声音的女子一愣，但是并未拆台，红楠雅座之上，浅紫色的长裙仿佛透出裙下那白皙的细腿，加上那曼妙的身姿与面纱带来的神秘感，极其动人。
芊芊玉指微动，手中的琵琶谱写出动人的音乐。
虽然演奏动人心弦，可众人更在意之前那句话。
“兄台，这燕公子是谁，好大的排场。”一男子悄悄与身边的伙伴交流。
那被打搅的纨绔打量了这男子一番，也不过是个和自己一般的身份的，但又想到同是粉丝，随即说道“嘘，你新来的，可能不知道这位是城主最为看中的子嗣，可不要得罪他。”
男子若有所思的看着燕公子：“那这么看来这位歌姬好大的魅力。”
听见这话的纨绔瞬间打开了话匣子，毕竟有人夸自己偶像谁不喜欢呢：“那当然，我和你说，自从洛姬十天前来我就被他深深吸引……”
那歌姬自然就是洛雪，天杀的师尊就给了自己一块令牌，不仅连地图都不给，甚至连辟谷丹都没有。（灵海境的修士还不足以单单靠天地灵气存活。）
结果洛雪出山之后才发现墨阡山距离剑阁所在的天剑仙山路途遥远，洛雪仅靠灵气完全撑不到。不过洛雪是谁，洛家的千金，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于是机缘巧合之下，就进入这家客栈当一个月的歌姬来赚点盘缠。
有时候仙与凡的差距其实并不大。
黄昏时分，老板娘端着饭菜去找洛雪。
“姑娘，你这人生地不熟的，不如找个好人家嫁了，在此处安居乐业。”
蒙着面纱洛雪直勾勾的望着曾经对其多有照料的大娘，此刻大娘眼中仅有贪婪。
很难想象一个人不过几天会有如此大的改变，只能说钱财永远都是让人堕落的根源之一。
“大娘，我已再三强调，我即将离开，此举不过是为了报答收留之恩，并赚点盘缠罢了。”
大娘眼神闪烁：“唉，你是不知道外面人心险恶……”
“够了，不必再言，那燕公子的钱退了吧。”
说罢，洛雪将大娘送出了房间。
殊不知门外大娘看着紧闭的房门，眼神中闪过一丝阴翳。
与此同时，一伙人也同样来到了郑州城。
几日后，洛雪受邀前往城主府表演，这一单结束，洛雪的钱就够了。
一身淡蓝色莲花长裙，依旧是熟悉的面纱，那头乌黑的长发的洛雪在城主府的护卫前往城主府。
跟随着护卫七拐八拐直至路上的行人慢慢变少。
洛雪就察觉不对，刚想停下脚步，耳边却传来护卫的声音：“洛姑娘，怎么了？”
明明是询问的语气，可洛雪分明感觉出他的威胁之意，大意了，这伙人居然拿得出城主府的手令。
现在洛雪就陷入两难的境地，自己到底还要不要继续隐藏下去，可是这件事情还有些问题，如果猜的不错，恐怕还有更精彩的。
如果前面的护卫回头审视一下洛雪，一定可以察觉到这位远近闻名的歌姬竟露出了令人寒颤的笑容。
那护卫将洛雪带到一个小巷子里，令洛雪有些意外的是那里竟是之前她的粉丝，一位地位不如燕公子的纨绔。
“洛小姐，原谅在下的冒昧，只是我事先得知消息，那燕公子打算纳你为妾，而我这也是无奈之举。”
洛雪似笑非笑的说道：“所以公子这是为了保护我吗？可是公子怎知我心不愿呢？”
那一脸善意的公子心知洛雪并非愚蠢之辈，顿时脸色阴沉下去：“洛姑娘是何意呢？”
洛雪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缓缓说出他的用意：“将我劫到此处，一是为了防止我无法真的从燕公子手里逃出来，其次就是借此薄了城主府的面子，毕竟人家是邀请我，我未到势必落了其的面子，这样燕公子绝无可能在行纳妾之意。说不定还能博取我的好感，就算失败，你也可以强行金屋藏‘我’，不是吗？”
明明声音很好听，可在那公子哥听来却是字字珠玑，脸色愈发难看：“看来洛姑娘要比在下想象中的聪慧，不过你只是一个普通人，你知道揭穿我的下场吗？动手。”
护卫直接架住了洛雪。
公子迫不及待的走上前去：“我倒要看看你面纱下到底是怎样的面孔？”
而隐藏在黑暗中的燕公子一行人则是默默观察着，他要看看这位来历不明的歌姬到底有没有底牌，他很担心这歌姬可能是来卧底调查燕家的，毕竟……
但是这歌姬好像真的是个普通人，因为眼前的一切都在证明。
此刻，洛雪的面纱已经被那公子给扯下了，那面纱下是一张绝美的俏脸，那张脸仿佛就是上天细心雕琢，就算其坠落凡间，也不忍让其存在任何瑕疵。
配上那张和楚阡陌学来的扑克脸，忍不住让人产生破坏征服的欲望。
那公子眼中已经完全被色欲所占据，饶是他见过许多美女，可在与洛雪对比之后才知道何为地火与皓月之光，前者只属凡间，后者乃为天上仙子，一时间他有些呆了。
“所以看够了吗？”
洛雪竟然还在讥讽那公子，仿佛一点都不惧怕那人。
被如此对待之后，那公子却是忽的冷静下来：“你好像一直在激怒我，是有什么后手吗？”
然后就发现他们的后方地面上隐隐约约有白色布条，一检查洛雪手中竟藏着一柄小刀，袖口内的亵衣被割掉了一部分。
“赶紧转移走。”
那公子意识到她是为了将他们拖在这里，等待救援，迅速决定转移，毕竟来日方长。
看着洛雪俏容微变，那公子感到一阵得意，就算你在怎样，你也终究落入我的掌心。
暗处燕公子眼见如此，才放下戒心，她的的确确是一个凡人，不然怎么可能到现在还隐藏实力，现在可以英雄救美了。
“洛歌姬莫怕，我们来了？”
手下的护卫迅速冲出来。
“该死，快顶上。”那公子只打算带着洛雪走，此刻的他已经离不开洛雪了。
但是那些属于那位公子的护卫中，有些人眼中却有一丝精芒。
燕公子的护卫与那些公子的人混战在一起，只是片刻便是分出了胜负。毕竟这些人中本身就有燕公子的人。
然后那公子就成为了阶下囚，只听见燕公子冷冷的声音：“此事，我会如实禀告吾父，你们杨家就等着吧！”
洛雪再重新戴上面纱，遮盖住了原本的面孔，引得燕公子一行人一阵失落。
“多谢燕郎君相救，此事小女子不甚感激。”
那燕公子心中一阵欢喜，这一趟不仅除掉了一个大敌，验证了洛雪的身份，还收获到了好感，真可谓一举三得。
“姑娘言重了，毕竟你本就是我城主府请来的，还未追究我没有护好歌姬呢，这样姑娘与我共乘一辆马车，也算是弥补一番。”
洛雪欣然同意了：“劳烦公子了。”
毕竟正主到了，也好方便自己后续的事情。
就在他们走后不久，半空中撕开一道裂缝，从中钻出一个人来，那人赫然就是先前听曲的外乡人。
与之前那讨好别人面容不同，现在他的面容古波无井，给人一种平静而又理智到极点的感觉。
望着他们离开的方向，那人深邃的眼神里有着一种宠溺。
城主府内。
燕雄燕城主正在招待一行修士。
那些人身着统一的淡青外袍，白色内衬，袖口处都缝着一柄小剑。
他们是剑阁的新弟子，如今是在大师兄的带领下来调查郑州城的各派弟子以及少女失踪案，这件事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于是剑阁高层决定用此事历练一番新弟子。
剑阁大师兄萧凡，父母双亡，祖传的一枚戒指，对你没有猜错，一开始他乃是天才，而后沦为废物，……剩下的，各位应该都能猜到，戒指里是一位人界仙族之人（天界遗民，坠落人界），上天眷顾而又厌恶的一族，拥有永恒的生命却无法“永恒”，名为“尘”。
另外此行还有李婵，利用法宝易容的瞿颖等包括萧凡一共十人。
萧凡对正欲大摆宴席招待他们的燕雄说到：“不必了，城主，我们此行有任务在身，不便如此喧闹，劳烦城主费心了。”
此话一出，顿时扫了底下弟子的兴致，呜呜呜，好不容易长途跋涉来这里，刚以为能休息的说。
其中的女弟子偷偷的向李婵诉苦，希望她为他们求求情，能够好好休息一番。
李婵只得无奈道：“师兄，师弟师妹们长途跋涉，的确都累了，不如放松一下，也好为后续的事情养足精神，师兄觉得如何？”
萧凡其实一开始也打算休息，毕竟他们的地位是比一城之主高的，也有这种接待的礼仪，可是“尘”发觉这座府邸有些诡异，因此才拒绝。
不过他也意识到刚刚到拒绝其实有些不妥，毕竟自己是在提醒下不打算相信城主他们，可是贸然拒绝也会打草惊蛇，说到底还是涉世未深啊。
萧凡此刻决定顺着台阶而下，虽然危险可也无法否认这是一个调查的机会：“既然师妹如此说，那便多有叨扰了。”
燕雄的脸色好看许多，人家这是领情了：“不麻烦，不麻烦，来，我们郑州城的佳肴可是数不胜数的。”
一直到黄昏时分，这顿宴席才算结束，令所有人印象深刻的不是那些美味的灵食，而是宴席中歌姬的曼妙歌声。
与其他人的单纯欣赏无关，李婵总感觉这些声音有些熟悉，好像曾经在哪里听过算了，不想了……可恶的老爹，自从那一天起就没见过楚剑尊了，要不这次结束就去拜访一下？
而易容的瞿颖也感觉的了异常，不过有异常的是自己随身携带的楚阡陌感应石，想当初自己通过多方面的消息推导得知楚阡陌乃是剑阁长老，可是自己好不容易拜上剑阁，几乎寻遍了天剑山脉都没找到。
意识到什么的瞿颖吸溜一下不自觉流出的晶莹，观望一下四周，赶忙调整一下心态，这次她在暗，楚剑尊，我来找你了。
入夜。
城主府的一间偏房内。
燕公子看着房门上烛光映射出的倩影：“洛姑娘，还望好好休息，明日还有演出。”
动人的声音传来。“不是说只有一天吗？”
燕公子也不装了，手中的细管插入房内：“姑娘是黑户吧，那城北客栈已是将姑娘卖给在下了，以后只为我府唱曲就行。”
短暂的沉默，也许洛雪是认命了吧，毕竟她只是一个普通人罢了。
燕公子耐心等着，毕竟药效发作还要一段时间。
吱丫一声，房门被打开，燕公子正欲享受成果，却发现昏暗的房间内有一双闪亮的眼睛，心中大惊：“怎么会？”
方才燕公子用的迷药甚至都可以迷晕一个成年人了，完蛋，这洛姑娘是修士。燕公子虽无脑，可是还是明白对方在这种境地下必然不会放过自己。
果然，只是眨眼间，洛雪就到了燕公子身后控制住了自己。
“算了，反正进入府内了。”洛雪坐在床边，一边梳理的秀发，说道：“你是不是以为自己很聪明，拿那些世家弟子来试探我。”
其实一开始来到郑州城是洛雪就听闻了少女失踪案，所以赚钱是一方面，调查真相也是洛雪目的之一，毕竟那混蛋师尊如果知道想必也会同意这样做的。
其实拿那个世家弟子布的局有一个破绽，毕竟城主府怎么会在那个节骨眼上还不看好洛雪呢，其次就是城主府的手令，这种极其重要的东西怎么可能轻易丢失。因此洛雪选择将计就计，毕竟在少女失踪案上，其实洛雪最怀疑城主府，别问为什么，问就是女人的第六感。
燕公子瞳孔微缩，就算现在在给他一个拥有洛雪的机会，他绝不会在要。燕公子有自知之明，他驾驭不了。
“所以少女失踪案你知道吗？”
明明是动听的声音在燕公子看来却是令人发寒，眼神有些躲闪：“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
看见燕公子的表现，洛雪心中已有定论。
洛雪伸了个懒腰，强悍的灵压将燕公子压到了地上：“你觉得这种话我会信吗？那些女子在哪里？”
燕公子深叹一口气，只得妥协：“那你要答应不会伤害我，我带你去。”
夜已深了，淡红色的月光稀稀落落的散在地面上，似在预示着什么。
在谁都没注意到的地方，院落中的古树枯叶散落，落叶掉在地上的一滩水面上，漾起圈圈波纹，睡眠平静下来后，那其中倒映的景色竟是一片到处蔓延的血色迷雾。
“燕公子还未到吗？你该不会想耍花样吧。”
跟在燕公子身后宛如一个女仆的洛雪传音道。
燕公子还不是修士，只得加快速度来表明态度，然后带着洛雪来到了一处隐藏的地牢。
看着眼前的一幕幕，多少有些刺激洛雪的神经。
因为那些失踪的少女并没有遭受到虐待，相反，自打燕公子一进来，那些处在监禁下少女争相表示欢迎与感谢。
无视眼前的一切，洛雪眉头皱起，不对，自己有什么地方误解了，或者说忽视了。
看着眼前畏畏缩缩的燕公子，洛雪仿佛意识到了什么，而此时洛雪的身上爆发出大量的邪力与血气，这些邪力冲击着洛雪的身体与意识，哪怕洛雪处在灵海境巅峰的灵力也无法压制，随后意识就陷入了混沌与狂躁。
与此同时，萧凡与李婵二人也来到此处。
毕竟作为剑阁这一届的大弟子，李婵的隐藏身份又是剑阁阁主的独生女，他们二人其实也有作为护道者的意思。
萧凡，李婵二人正面对上了浑身散发邪气，处于混乱状态的洛雪。
任何人都有所谓的第一感觉，现在就是这样。
看见被囚禁的少女们与洛雪，萧凡直接唤出仙剑向洛雪攻伐而去。
“邪魔外道受死！”
剑光袭向洛雪，击退了洛雪数米远。
满目红芒的洛雪抬起头凝视着这个袭击她的敌手，毕竟她还要压制体内的邪力，已经没有余力分辨是非，可以说现在的她处于本能状态。
试探出洛雪实力的萧凡不再留手，脚下出现一个玄妙的法印，众多法印组合成一个暗金色的圆圈笼罩这片地域。其中七个不断闪烁的光点在地面上浮现。
“星步——天枢。”
随着一个光点到达洛雪身旁的瞬间，萧凡闪现到光点处，手中的灵剑散发出耀眼的灵光。
“玄天剑决一式，麒麟破。”
“这笨蛋！”李婵神色担忧，她感受到这一招的压迫，正面对上怕是凶多吉少，可是剑招威力太大，这些凡人怎么办？
在萧凡动手的一刹那，李婵手中灵剑也随之而动，碧绿色的长剑爆发出不输萧凡的顶级剑意与灵力。
“御天剑决，朝阳。”
红色的朝阳异象散发丝丝缕缕的红色灵力结成护罩隔离开了萧凡与洛雪二人。
剑气组成黄色的麒麟异象直击毫无防备的洛雪，巨大的灵力在护罩内肆虐，最后护罩终于承受不住碎裂，巨大的灵力将这个地牢摧毁。
随着巨大的爆炸，洛雪应声飞出，她的腹部出现一个幽深的伤口，鲜血飞溅而出。
幸亏楚阡陌为洛雪的炼体下了很大功夫，并且邪力本身也有激发宿主潜力的作用，加上洛雪灵海巅峰灵力才没有死在这一招下。
不过托这一招的福，洛雪得以暂时用痛感恢复理智，那被血色布满的眼睛里恢复了一抹清明，向远处飞遁而去。
萧凡见此也赶忙追去，只剩下犹豫的李婵。
这时灵海境巅峰的燕雄也来到了此处，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一片废墟与被李婵护住的少女，燕公子一行。
燕雄内心：废话，家都要被拆了还不来。
燕公子看见燕雄，逃离李婵身后，跑到燕雄跟前来，往日的贵公子做派丢的一干二净。
谁知燕雄一只手直接贯穿了燕公子的胸口，隐藏在悲伤眼神中的是无情的寒光，燕公子惊骇的看着胸口的手，而后仿佛想通了什么，忽的沉声道：“老东西，咳咳，被发现了。”扭头向着洛雪的方向：“她会回来替我报仇的。”
所以这样就可以了吧，父亲，这才是无法修炼的我的作用吧，就是一个弃子。
意识慢慢坠入黑暗，半血色半黑暗的目光看着眼前的一切，都说死时一切都将定格，变得缓慢，可是啊，为什么胸口的痛感却是如此迅捷快速呢……不过最后啊，父亲的眼神中好像有那么一丝欣慰。
燕雄甩开燕公子，仿佛那就是一件物品，对着表情复杂的李婵拱手道：“仙师，我也没想到这逆子竟会被魅惑和妖女串通一气，现今这燕青已然伏诛，还剩下一个那个罪魁祸首妖女，我也会擒她回来，还望仙师莫牵连燕家。”
这一番话合情合理，让人找不出任何反驳的理由，毕竟燕青最后已然是表明那少女失踪案的幕后主使乃是那邪教女子，不过总感觉有些奇怪的地方。
算了，李婵心思闪烁间，最终还是选择相信燕雄，毕竟那女子身上的邪力作不得假。
“燕城主刚经历丧子之痛，那女魔头还是交给在下一行人吧，劳烦城主照料一下这些昏迷的少女。”
随后李婵提剑施展身法向二人追去，青光跳跃间，李婵的身影也消失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