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投名状！
老子不想当亡国奴！
就这短短的八个字，让李乐有一股热血沸腾的感觉：同样，他也不想当亡国奴，只是他曾参加过西北军，年少之时也跟随冯玉祥的大刀队参与过中原大战。
也许是因为内战打多了，让李乐有一种迷茫的感觉；又或许是因为在地方军在久了，所以对于中央军要扩军准备抗日的消息，他并不信任。
总而言之，就是种种情况让李乐对中央军所说的话总是抱着一种怀疑的态度。
不错，程怀瑾也是被李乐怀疑的人之一，因为前者是黄埔第五期军官出身，此时却落了个现在才担任小小的一个副营长，要是能力强或者是能有话语权的话，他也不至于是现在这个模样了。
李鸿儒的话，提醒了李乐，同时也告诉了他什么是本质。那么，本质是什么？本质就是程怀瑾的背后有宋希濂在顶着！
无论在什么地方，背后有没有大佬撑腰都是极为重要的事情，有大佬撑腰也就证明了这个人能动用大佬的资源！
很明显，程怀瑾就属于典型例子了——他的身后有宋希濂师长的影子，那就代表着他能动用整个第三十六师的力量！
第三十六师警卫营和第三十六师，这可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前者只有区区六百来人的营级单位，而后者可是一万多人的满编师啊，完全就不是一个等级的！
“父亲的意思是，咱们非但不能反着来，而且还得配合这个新上任的程营长？”李乐此时仍显得有些迟疑，显然，他不属于那等任人索取之人。
“孩儿啊，你的目光要放得长远一些，现在毕竟是国民政府的时代，也不是北洋政府的时代，更不是清政府的时代，以前的日子只会更加黑暗，起码这个国民政府看起来不像是那么胡来，我们只要是配合他们，相信很快就能信任我们。我们在西安城的生意也就有所保障了。要知道，他们要把我们扶起来，可能需要一点过程，但是要毁掉我们，确实分分钟的事。”李鸿儒轻轻拍了拍李乐的肩膀，示意他要好好学习。
李乐也不是个蠢人，他马上就反映了过来：自己老爹的目光果然要比他长远得多，这完全就是递投名状了！老爹要向国民政府（即中央政府）递交投名状！
想到这里，李乐再次面对于面前的老爹，那一种敬佩感油然而生。
“爹，孩儿明白了。请您放心吧！孩儿想通了，该给部队的就给部队吧！”李乐咬了咬牙道。
“这就对了，你现在在第三十六师里边当副官，现在这个程营长又是风头正盛的时候，你要能跟他走得近一些，你也得成为这西安城的一时人物……记得，如果有计划，就借第三十六师的手……”李鸿儒欲言又止，很显然，有的话，他也没想好该不该说。
“你是说……咱们的仇家？”李乐的目光开始逐步变得犀利起来。
李鸿儒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将目光看向了远方，他说道：“孩子啊，你要记得，聪明的人往往是借别人的手来铲除自己的敌人的，也只有这样，才不会脏了自己的手，而且还能置身事外，这是最好不过的事儿了。”
“爹，我明白了。孩儿这就回部队！”说着，李乐就戴上了自己的军帽，头也不回朝地大门外走去，步伐十分坚定。
……
令到程怀瑾所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所要做的收缴“月例”一事，一不小心风声就走漏了。
风声走漏了一般会有两种结果：一种是工作很难开展；另一种是工作十分容易开展，容易到令人发指的程度。
程怀瑾才刚刚烧好一壶茶，就有士兵前来报告了：“报告长官，西安胡家家主胡景书求见。”
“让他进来吧！就带到我的办公室来见我！”程怀瑾喜出望外，他大概猜到自己的这事儿已经成了，估计没有什么阻力了——人家家主都亲自登门拜访了，能有什么坏事么？
可是，等那名士兵刚刚才离开三分钟不到，又一名士兵前来报告了：“报告长官，西安颜家家主颜鸿楼求见。”
嗯？怎么都凑一堆了？不对，事出反常必有妖！程怀瑾的脑袋在高速旋转着，一切都在告诉他，事情并不简单。
“这样吧！你带颜家家主去旁边的会客厅坐一坐吧！一切等我谈妥了再说。”程怀瑾大手一摆，作出了一个极为正确的选择。
正当程怀瑾刚打发走那士兵的时候，又一名士兵跑到程怀瑾的办公室报告道：“报告长官，西安张家家主张意君求见。”
听到是这个消息，程怀瑾哪还能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么？准时自己要收“月例”的消息走漏了，所有这些家主们都代表自己的家族来求庇护来了！
只见程怀瑾眼珠子骨碌碌地直转，心中已然有了分晓，他说对那士兵说道：“你带张家家主去旁边的会客厅坐着等吧！到时候我会通知他的。”
“是！长官！”士兵领命而去。
这些个士兵，自然是警卫营里边轮到站岗门哨的卫兵了，别的部队可能会摆几个卫兵出门口就够了，可是由于程怀瑾所接手的这个警卫营是肩负着守卫第三十六师师部的任务，所以自然也就布置的人马要多一些，像大门口的这种重点位置，他可是布置了整整一个排的人马进行值守。
一个排的官兵守大门，看上去有些小题大做，其实却是侧面给人一种戒备森严且火力极强的印象。
像这三家西安家族的家主来到这里的时候，同样也是这种森冷的感觉，也再次当面加强了他们心中“第三十六师十分强大，不可撼动”的印象。
胡景书大步流星地走进第三十六师营地的时候，心中在想的却是自己堂弟所替自己做的决定是无比正确的：像这样的庞然大物，最好不要招惹，能靠近是最好的了，不就几个钱嘛，给他们就是了，何况那是为了抗日而作的准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