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3 章
第53章
“——去拿回我们应有的胜利。”
“说的是。”杰克桑原点点头,目光投向四天宝寺的两位队员。
一氏裕次隔空与他对视，似乎要用眼神厮杀出这场比赛的胜负。
金色小春摸了摸下巴：“刚才获得的资料，全都过时了啊。”
他抛却了担忧的情绪,面临强大对手的兴奋使浑身都在战栗：“那就重新再来好了，四天宝寺绝不会输。”
比赛继续。
这一局是四天宝寺的发球局，发球的人是金色小春。
他沿袭了之前的风格，只是看着并不去比赛刚开始的时候投入。看来即使是金色小春这样有信念感的演员，也是有疲惫期在的。
一氏裕次在金色小春发言后,尽职尽责地奉献了捧哏的义务：“小春，你又出轨？”
这句话查重率百分之百。
丸井文太反手将网球打回去,犀利吐槽：“该换换剧本了！
……应该让你们尝试一下海斗的奇怪剧本。”他突发奇想。
或许真的能举办一个婚礼现场也说不定。毕竟他们都参与过幸村精市和网球新娘的婚礼了，没什么是不可能的。
一氏裕次脸黑了黑，还没反驳,由丸井文太击出的球让他眉毛拧起来。
从前几局继承下来的比赛节奏已经跟不上摘下负重的立海大组合了。
网球,速度好快。
比刚才球速提升太多了。原来这才是立海大球员真正的实力吗？
网球“嘭”地砸在地上，弹起来的黄色光束一次穿过了没追到球的金色小春和试图补救的一氏裕次。
“立海大得分，15:0。”
“立海大得分，30:0。”
“……”
“立海大得分,3:2。”
一氏裕次额头出了汗,他将即将要滴到眼睛里的汗水擦掉,用询问的眼神看向金色小春。
后者沉默不语，眼镜闪烁着诡异的光芒，眼神在丸井文太和杰克桑原之间徘徊了一会,最终停驻在丸井文太身上。
“裕次。”他叫道。
一氏裕次靠近过去，听金色小春低声说了几句话。他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
网前是丸井文太的统治区域，在意识到上网和丸井文太对抗并不能取得什么优势,反而还会被强压一头后，金色小春和一氏裕次改变了站位。
丸井文太很快发现，金色小春在接下来的发球后放弃了快递上网，和一氏裕次一起站在后半场，使用了双底线型的打法。
或许是有什么新的战术？丸井文太想着。
不过他并不担心。摘掉负重后，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轻盈，在挥拍时，总有种一不小心手臂要飞舞出去的感觉。
就像是有风在承托着他的躯体，助力比赛的获胜。
带负重真是个天才的训练方式。
大赞！
金色小春发球，网球被丸井文太接住，飞向四天宝寺后半场，被一氏裕次打了回来，丸井文太来到网前，此时，杰克桑原已经将这一球回击。
来到了舒适区的丸井文太截下了金色小春的发球，网球再次回到底线处。金色小春回球。
最后，丸井文太以一个快速的抽击结束了这颗网球。
“立海大附中得分，30:0。”
丸井文太吹出了一个泡泡，向着金色小春比了个“耶”。
金色小春果然扭动着身躯说：“哇哦，好帅哦，丸井君。”
丸井文太洗涤了心灵，此时面色如常，开心地笑着接纳了这句夸赞：“是吧，我也觉得。”
金色小春：……糟了，被反将一军。
一氏裕次刚张开嘴，就要说出口的捧哏被丸井文太噎了回去。
看到一下子梗住了两个人，丸井文太露出满足的微笑：计划通√
一阳海斗氏自我精神胜利法，真不错。有时候自信也是对敌人的一种伤害呢！
被丸井文太回看了一眼，一阳海斗有些摸不着头脑：“啊……文太他在比赛中也会突然想念我吗？”
旁边仁王雅治看了他一眼，不作声，然后又看了一眼，还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一阳海斗察觉到了这几个莫名其妙的眼神，不满道：“不许看，再看就要收费了！”
仁王雅治：“……好好好，不看了。”他拽着柳生比吕士的胳膊，强行给自己换了个位置。
一不小心被仁王雅治得逞，柳生比吕士和一阳海斗胳膊挨着胳膊，视线相对了一会，柳生比吕士颔首：“啊……一阳君，又见面了。”
……真是好尴尬的打招呼。
柳生比吕士自我批评。
一阳海斗笑容满面，眼睛里盛满了阳光，十分认真地回忆着：“啊，是这样，上次和柳生站在一起还是……还是……”
“还是”了一会儿，始终没想起来具体的时间点，一阳海斗果断结束这句话：“上次……嗯，那就要回溯到上次了。”
球场上。
比赛状态经常受很多因素的影响。
比如说天气，温度，甚至于今天的风大不大，出门时是不是忘记了带钥匙，比赛前有没有喝水，一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东西都可能影响着比赛状态的好坏。
丸井文太此刻的状态就异常好。
身体像蓬松柔软但严丝合缝的齿轮，兼具了韧性与准确性。
由衷而来的快乐与自信使得丸井文太甚至有了比赛后去买一张彩票的念头。
会中吧。
一定会中超级大奖吧！
如果将丸井文太比作为舞者，那网球就是随风舞动的衣袖，为这场舞蹈添具了足够的观赏性。
为了避开丸井文太的网前阻拦，一氏裕次与金色小春极力地将网球打向边侧死角。
但丸井文太的左右移动速度很敏捷，再加上摘下负重后，各方
面的能力数值都有所提升。
既然可以回击，所谓的“死角”就不能再算作是真正的死角了。
网前截击就是一种艺术嘛。丸井文太如此坚定地认为着。
为了不让球落地而日复一日地钻研截击技术，是每个网前选手的使命。
伟大的截击艺术家丸井文太用指尖转了转球拍，舌尖轻轻舔了一下唇角，有了一个美妙的想法。
网球自一氏裕次的球拍飞向立海大的球场，位于丸井文太的左方。他垫步，先一步用身体挡在了网球前面，手腕微微外翻。
金色小春关注着他的动作，不放过任何一个微小的细节，见此瞳孔一缩：“是削球？还是要放短球？”
如果网球落在网前的话，站在底线处的他和一氏裕次势必要有一个人扑过去救球。
按照丸井文太现在这个形式与动向，那么球的方向应该更接近于他这一侧，而且他的前后移动速度也比一氏裕次要优秀一些，会更快地到达球所在的位置……
脑海中一瞬间飞过了许多思考，将所有情况与条件单列后进行了比较，金色小春向前跑去，去接这个出其不意的球。
果然，从前置动作所猜出的后续都对上了结果。网球于球拍轻轻的接触，“嘭”的一声就像没有响起过一样，击球力度很轻。
一切都在预料之中。金色小春握紧了球拍，打算接球——然而。
“铮！”
清脆的声响出现在球场中，格格不入。
网球轻轻地撞击在固定球网的铁柱顶部，所有的力道都被铁柱吸收掉，网球从金色小春的面前横略过去，跨越了大半个球场，落到另一个球柱附近。
球场中一瞬间万籁俱静，金色小春震惊地盯着网球滚动几圈。
球柱的顶部面积差不多约等于一个网球的横截面，在球场上恰好击中球柱的概率有多少？
金色小春大脑迅速开始转动——
标准网球场的有效双打面积是2377m1097m，也就是2602815㎡。
如果用网球的最大横截面面积来代替球柱，那么……网球的平均直径在6541㎝到6858㎝之间，取平均数是66696㎝，换算为m为单位是006696m，计算后的最大横截面面积是0660543902㎡。
简单的计算后，得出来的几率为……00025377473063。
这个数字让金色小春瞳孔一缩。
——也就是025％。
但真实的概率一定远远要比这个小。
他探究地看向丸井文太：这会是巧合吗？
丸井文太还停留在刚才击球的姿势上，看到网球如同他预设的那样，他自得地哼笑道：“秘技——铁柱撞击！”
金色小春神色凝重起来：竟然不是巧合吗？
比赛接近一半，还能有这种专注力，这种精确的控球，这种游刃有余的回球……竟然不是巧合
“立海大附中得分，4:2。”裁判似乎也愣了一下，这一球的判决停顿了许久才响起来。
下一秒，安静的球场上哄然升起了喧嚣，迟到了一会儿的赞叹与震惊一同随着喧闹的声音传递给丸井文太。
只是一直在等的那个迟迟没有动静。
丸井文太挑了下眉，提醒道：“金色君？”
金色小春这才像被上了发条的陶瓷小人一样，僵硬的回想起自己的人设来。
“哇哦！好高超的技术呢，丸井君——看起来更帅了！人家好心动哦。”
“嗯。”丸井文太点了点头，就是这样，继续夸他吧。
忽略掉金色小春主观上表现出来的爱□□彩输出，单论夸人这方面，至少情绪价值给到位了。
丸井文太笑眯了眼，吹出一个绿色的泡泡：“怎么样，我天才吧！”
金色小春面色微微扭曲：“……好天才哦！～”
怎么感觉他们的特色战术已经成为丸井文太娱乐自己的玩具了啊？
这合理吗？！
“刚才那球是撞到了铁柱？”球速太快，再加上有人物遮挡，一样还都没看清刚才那球的过程。
但那声提神醒脑的“铮”的一声他听的很明确。
柳莲二眼睛里似有光芒闪过，他自言自语：“这一招似乎从没出现过，是文太刚才的灵机一动吗？”
运用了球柱，从而达到让网球在一瞬间迅速改变方向的目的……
以及这种精确的控球能力，不愧是丸井文太啊。
柳莲二内心夸赞，暗暗将数据记录下来。
真正站到球场上，才知晓网球场的面积有多大。
明明跑动起来只需要几秒技能从一边到另一边，却总是有无论如何都到达不了的地方，无论如何都追不到的球。
金色小春的呼吸也逐渐急促起来，又一次丢了一个球，他看向站在阳光里被光环笼罩着的丸井文太，有些泄气。
一氏裕次及时地一巴掌拍了他的后背，震声道：“你怎么又在看他！不是应该看我一个人就足够了吗？！”
金色小春匆忙甩掉拿着莫须有的想法，羞涩地回应：“人家只是看一下下啦，最爱的依旧是裕次哦——”
一氏裕次冷哼一声，背过身后，面色微变，小声道：“再坚持一会，我们的战术不是正在进行中吗？马上就要验收成果的时候了。”
金色小春这次说的是真的，神色复杂道：“啊啦，裕次真的很可靠。”
他恢复了先前的心态，照常扮演自己的糟糕恋爱脑思春少女人设，并一丝不苟地去继续自己的计划。
“立海大得分，5:2。”
“前途简直一片大好嘛！”切原赤也张开双手，“再来一局就能赢了吧。”
“puri～”仁王雅治反手将小辫子拽到胸前，手指绕了绕，说道：“那对组合的谋划……进行得差不多了呢。”
切原赤也愣
住()，嘴巴不禁张大成o型：前辈[(()，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一阳海斗倒是看出了一点异常。
他指了指丸井文太：“你看，文太出的汗是不是有点太多了？胸口起伏的幅度大到连我都能看得一清二楚的程度哩。”
但是因为今天的比赛状态异常的好，球感也还处在巅峰状态，即使稍有下滑，一时之间也不会被察觉。
眼睛里像盛了星光一样专注且热烈，但物理条件上，体力已经差不多要消耗到极限了不是吗？
这一局是丸井文太发球。
冒在鼻尖上的汗水低落，丸井文太抛球，网球在半空中似乎折射出七彩的光芒，挥拍——
疲惫感延迟到来，被兴奋支配了许久的身体后知后觉地钝了起来。
丸井文太抿了抿唇，意识到自己“没电了”。不过，他还不至于弱到连发球都能失误的程度。
体力消耗殆尽是一回事，但固定的发球上网是丸井文太不可能抛弃掉的习惯。
他来到网前，见到了久违的金色小春。
“嗯？回来了啊，金色君，要再来一次网前决战吗？”丸井文太友好打着招呼。
“在底线的日子实在是太寂寞了，我十分想念丸井君，所以就过来啦。”金色小春捏着嗓子撒娇，然后声音稍微低了下去：
“不过，丸井君，人家真的很担心你哦，体力已经不够了吧？”
他和一氏裕次，可是从几局前就开始诱导着丸井文太在网前左右跑来跑去了。
就算是摘掉负重的丸井文太和杰克桑原，一氏裕次与金色小春也不至于被打压到一分都拿不到的地步。
他们只是尽可能的用每一球，将比赛拉长、拉长、再拉长。
丸井文太有着不服输的性格，只要是他能接到的球，他就一定会尽力去接。
不管这一颗颗的网球是否是交换着打向左右的边界线，从而快速地消耗回球者的体力。
而现在，丸井文太的体力已经被他们有计划地拖垮了。没有丸井文太，立海大的这对双打就不成气候。
金色小春笃定地想：接下来的比赛，会由他们四天宝寺掌管比赛节奏。
丸井文太明白了金色小春的意思，倒是没有否认体力耗尽这回事，只是诧异地挑了一下眉毛：“喂，这是双打比赛诶。”
金色小春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他将来到身边的网球用力打了回去，角度和路径都是现在的丸井文太无论如何也赶不上的距离，气定神闲地等待结果。
不过，令他震惊的是，丸井文太根本就站在原地没有动。
甚至连网球拍都是挂在左手上的，丝毫没有准备接球的样子。
“这种球，还不值得我拼命吧。”
丸井文太“哼”了一声，空闲下来的右手半举起来，打了一个清脆的响指，召唤道：“杰克！”
像是召唤灵那样，杰克桑原可靠地出现在他的背后，像往常无数次一
()样，将丸井文太身后的球回击过去。
快速移动的网球像一道光束，一个干脆利落的折线轨迹出现在球场上。
“立海大得分，15:0。”
只要是越过了丸井文太的网球都会被杰克桑原毫不留情地回击。
杰克桑原是丸井文太身后一张稠密的防守能力max的网络，是丸井文太最信任的后背和依靠。
丸井文太悠闲地嚼着泡泡糖：“搞不懂你们为什么会无视杰克啦……
站在我背后的男人，如果像你们认为的那样，是个完全无能的废物的话，我早就把他踹掉了！”
刚回完球的杰克桑原身体一僵，暗自下定决心：“要跟上文太的脚步，必须好好提升实力才行。”
金色小春承认是自己的疏忽。能在卧虎藏龙的立海大附中里抢夺到出赛的名额，杰克桑原必定有着自己的过人之处。
而现在才意识到这件事……太晚了。
丸井文太向来是体力苦手。今天的球感格外的棒，这也让丸井文太有更多去追求的兴趣。
——感觉今天会打出很棒很精彩的回球。
他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
灵机一动而来的铁柱撞击果然惊呆了大部分人的眼球。
而之后的事情……体力耗尽什么的，不是都有杰克桑原吗？
有着巴西血脉的黑皮混血少年，天生就拥有着耐力强大的优势，更何况，前半局丸井文太几乎一手包揽了回球，杰克桑原的体力没有可以消耗的机会。
在丸井文太电量耗尽的时候，杰克桑原还是满电量的待机状态呢！
这可是，立海大号称“防守范围无限大”的杰克桑原！
“……”
“立海大得分，6:2。”
“比赛结束，立海大获胜。”
立海大的应援团几乎是即刻就跟上了裁判的节奏，鼓声响起来，超有节奏感的应援声插在其中。
赛后握手环节。
丸井文太站在球网之前说道：“和你们比赛还挺有意思的，感觉白嫖了一场免费的漫才表演。”
金色小春有些惊喜，说道：“咦？丸井君喜欢就好……”
丸井文太笑意盈盈的脸突然严肃起来，“所以，既然输掉了比赛，一氏君现在明白了吗？
即使是我不参与，杰克他一个人也能拿下一局的比分。”
听到这句话，杰克桑原有些错愕，继而是从心底涌上来的感动。心思细腻的黑皮少年眼底有些泛红。
——文太果然是世界第一好的双打搭档！
……
杰克桑原和他世界第一好的双打搭档回到球场边。
幸村精市站起来，眉眼弯弯，说道：“辛苦了。”
丸井文太整个人靠在杰克桑原的身上，无力地倾诉感受说：“好累……幸村。”
接下来，是双打二的比赛。
四天宝寺上场的人是副部长
小石川健二郎和一年级天赋新生财前光。
而立海大出场的是副部长真田弦一郎和一年级王牌切原赤也。
一阳海斗忍不住瞪大眼睛：“这就是……上阵父子兵？”
柳生比吕士推了推眼镜，又推了推眼镜，实在是没能忍住，笑意从嘴角溢出来。
——真是抱歉，真田君和切原君。如果报仇的话，请去找源头一阳海斗吧！
不小心失去了绅士风貌的柳生比吕士从内心致歉。
小石川健二郎是个身材壮硕的男子，面色坚毅，气质严肃中又带着一丝温和。而财前光耳垂上有几颗银色耳环，表情酷酷的，应该是沉默寡言的安静性格。
这是一对慈祥父亲加上冷酷儿子的组合。
出于对侦探小说的热爱，柳生比吕士极速地开始从脑内推测起来，结果出来后，他大脑打结了一瞬间。
……等等，我这么快就接受了一阳海斗的设定了吗？
不过这么带入的话……
严肃且一丝不苟的真田弦一郎，和每一根头发丝上都写着不屈和叛逆的切原赤也……就是那种严父败儿组合？
不过这种推测，也只能在脑海中想一想，真的说出口的话，会被真田弦一郎灭口吧。
柳生比吕士摇了摇头，下一秒，风将身边人的声音送进耳朵。
“哈哈，那真田和赤也就是严厉父亲和叛逆儿子嘛！”
——来自一阳海斗。
连幸村精市都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真田弦一郎迈上球场的脚步更是肉眼可见地停顿了一下。
一阳海斗这家伙……真田弦一郎握紧了拳头。
切原赤也也听到了这句话，内心有些愤愤不平，他小声道：“凭什么我是儿子啊！”
真田弦一郎握紧的拳头已经没有松开的必要了，黑着脸，直接一拳砸中切原赤也的脑袋。
“那你想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