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4 章 战西京（十五）

    的确是来不及了。()br/>

    卫瑾瑜只顺着他的话,稍稍感受了一下某个地方，就确定了这件事。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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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琅摸了摸鼻子。br/>

    “这只是意外，我发誓,我原本只是打算留下来陪陪你的。”br/>

    谢琅说得是实话，头一日，他不想折腾他。br/>

    而且，他还有许多话想和他说，许多问题想问,并不想一上来就表现得如此急色。br/>

    对于留在西京、助他拿下剩下九城这件事，卫瑾瑜说得轻松,谢琅总觉得事情有些过于顺利简单了。br/>

    顺利到令他不敢相信，老天爷突然待他如此大方。br/>

    他以为他们重逢,至少要在他彻底拿下西京,有资格和朝廷谈条件之后。br/>

    “瑾瑜。”br/>

    谢琅唤了声,试图通过探讨一些问题来转移注意力。br/>

    卫瑾瑜显然也不给他冷静思考的机会,伸出手指,按在那突出优越的喉结上,轻轻一点后,指尖沿着那凸起的线条一点点下移,在玄色领口边缘徘徊着，吐出的气息熏得他耳畔发痒：“那你说，现在怎么办？”br/>

    两人身体紧贴在一起，轻微的一点布料摩擦，都足以烧起燎原大火。br/>

    谢琅鬓角无声淌下一滴热汗,看着下面还在故意使坏的人，第二滴热汗紧接着落了下来。br/>

    原本已经是水到渠成的事，但他依旧以惊人的毅力道：“不如我们再说会儿话,我冷静一下，再去冲洗。”br/>

    谢琅这也是实话。他连夜骑马从西京赶回，衣不解甲，风尘仆仆，汗透深衣，实在有些不成体统。br/>

    他虽无洁癖，在这种事上，最基本的洁净还是要保持的。br/>

    尤其是在知晓卫瑾瑜身子骨弱的情况下。br/>

    对于自己的体力与精力，谢琅有深刻认识，知道这种事一旦开始，短时间根本停不下来。他倒是能提前占便宜，却怕伤着他。br/>

    “谢世子，你确定，要这么说话？”br/>

    卫瑾瑜小腿动了动。br/>

    谢琅：“……”br/>

    谢琅：“咳。”br/>

    他是真快被折磨得受不住了，连毛孔都要开始冒汗。br/>

    “那就别洗了。”br/>

    熏热气息再度在耳畔漾起。br/>

    卫瑾瑜几乎是以浑不在意的语气说道。br/>

    紧接着，两条莹白的臂再度攀援而上，主动环住了他颈。br/>

    如无数片羽毛落在肌肤毛孔上，挠动汗毛、毛孔，带起密密麻麻的热与痒。br/>

    谢琅清晰感受到，那原本在他领口附近徘徊的手，亦如爬墙的壁虎一般，直接伸进了他后颈领口内，慢慢下移，探索……于昏暗中，一寸寸抚摸过他热意淌流的背。br/>

    热潮在帐中弥漫，烛火也恰巧黯淡了下去，让本就昏暗的床帐越发陷在一片漾动的朦胧气息中。

    br/>

    任是圣人，也无法拒绝这样的挑逗和煽风点火。br/>

    谢琅自然不是圣人。br/>

    “瑾瑜。”br/>

    他br/>

    ()唤了声，胸腔内积攒了山一般的思念和欣悦，都在这一刻，冲破那名为理智与克制的堤坝，倾泻而出。br/>

    他们虽然已经很久没有做过，但对彼此的身体却再熟悉不过。br/>

    仿佛印刻在骨血里的记忆。br/>

    这是第一次，两人在心意相通的情况下，没有芥蒂，没有任何拉扯较量做这种事，自然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加顺畅顺利。br/>

    青州府出了名的穷困，即使是接待卫瑾瑜这个钦差，府衙后院也寻摸不出坚固的好床。br/>

    反而是夏柏阳怕条件简陋，特意让人在房间地面上铺了厚厚的绒毯，为眼下的缠绵癫狂提供了便利条件。br/>

    这一下就折腾到了快天亮。br/>

    这个时辰，府衙没有现成的热水，好在谢琅轻车熟路，自己去烧了一些，抱着卫瑾瑜起来，到屏风后仔细沐浴了一番，换上干净衣袍，把人重新放回床上，用被子裹住，自己才进去清洗。br/>

    等出来后，卫瑾瑜竟也醒了过来，安静躺在里侧，手里正举着张地图，认真欣赏着，并用手指描摹着图上那些从外见过的城池线条。br/>

    正是他随身携带的那副。br/>

    谢琅不由失笑：“地图有什么好看的，等改日得了空，我带你去西京转转。”br/>

    卫瑾瑜视线果然从地图上挪开，露出感兴趣的表情：“西京很好么？”br/>

    “很好，很壮丽，你一定会喜欢的。”br/>

    谢琅在外侧躺下，极自然伸臂把人搂在怀里，眼睛明而亮。br/>

    “站在落雁关上，几乎可能整座青州城，甚至半个大渊揽在眼底，任谁站在那个地方，都会生出征服天下的野心。”br/>

    卫瑾瑜便顺势将下巴抵在他肩上，饶有兴致问：“你呢，你也生出那样的野心了么？”br/>

    “我没有那样的野心。”br/>

    “我的野心，只有你。”br/>

    谢琅理所当然道。br/>

    “瑾瑜，你知道么，自从被迫接下那道圣旨，进入上京城的那一刻起，我从未如此刻一般安心。”br/>

    “我知道，以你的聪慧，想要不接这桩差事，有的是法子，可你为了我，还是过来了。我也知道，孟尧离京时，你特意相送，并对他说出那一番话，激励他斗志，也是为了帮我，将他送到我身边。我更知道，青州一战，顾凌洲肯向兵部与户部施压，全力保障青州粮草供应，也皆因你的缘故。”br/>

    “你对我的心意，我全部都明白，我只恨自己眼瞎，醒悟得太晚。”br/>

    思及前世种种，谢琅仍止不住心痛。br/>

    卫瑾瑜自然察觉到了，放下地图，正色道：“谢唯慎，以前的事，已经过去了，我不会在意，也不希望你一直耿耿于怀，我们一起往后看，好不好？”

    br/>

    谢琅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他并非伤春悲秋之人，也知一味陷在旧事里并无意义，笑了笑，点头，正要说话，视线里忽落入一点妖艳红色。br/>

    定睛一看，才发现是卫瑾瑜臂上的那粒朱红小痣。br/>

    依旧妖娆若红豆一般，印在美人br/>

    莹白肌肤上，平添旖旎之色。br/>

    只是不知是不是错觉，谢琅总觉得，这颗痣的颜色，比上回自己见时，更鲜丽了一些。他不由伸出手，指腹在那点朱红上，轻轻摩挲了下。br/>

    谢琅紧接着看到了离红痣不远处的一道割伤。br/>

    虽然伤口已经愈合许久，但因为主人体弱的缘故，仍然留下了一道细细的浅色疤痕，疤痕旁边，还有另外一道小小的，月牙状痕迹，因为时日太久，已经分辨不出是什么伤。谢琅还欲细看，卫瑾瑜已经不紧不慢抽回了手，道：“放心吧，都是以前不慎留下陈年旧伤，早就不疼了。”br/>

    见谢琅仍目有疑虑，卫瑾瑜卷下袖口，唇角一弯，浑不在意笑道：“小时候，我也是很淘气的，还曾经因为偷偷上树偷鸟，险些摔了腿。”br/>

    谢琅有些想象不出来那画面。br/>

    但能猜到，这大约是长公主夫妇还在世时候的事。br/>

    长公主夫妇去世后，他应该经历了很多苦楚，所以昔日带着那道割伤，只随意用绷带缠了下，就能肆无忌惮并若无其事与他说笑，连眉头都不皱一下。那时要不是他及时发现，他大约还能带着那道伤与他做那种事。br/>

    以前的事他改变不了。br/>

    以后，他绝不会让他再经历这些苦。br/>

    谢琅在心里发誓道。br/>

    卫瑾瑜到底精力有限，看了会儿地图，就直接靠着谢琅的肩膀睡了过去。br/>

    谢琅轻手轻脚把人放到枕上，用被子裹好，自己却没再睡，而是直接坐到书案后，添上些灯油，重新将那副被卫瑾瑜卷起的西京地图展开，铺在案上看了起来。br/>

    他从未如此刻一般渴望立刻将西京十三城全部拿下，也从未如此刻一般渴望胜利，渴望——尽快拥有一块完整的自己的领地，好实现承诺，给他一个家。br/>

    br/>

    夏柏阳几乎一夜未眠。br/>

    一是忧愁青州的将来，二是一早又从府吏处得到消息，连附近各州的商户都不肯将粮食卖与青州府。br/>

    这意味着，青州真的要陷入弹尽粮绝的险境。br/>

    他必须要迅速做一个抉择。！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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