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咒术高专。
琴酒进入高专后直接去找了夜蛾正道,对方听闻他的来意之后却表现得并不如何欢迎。
“黑泽阵,你并不是我高专的人。”
“我在这里上过课。”
“你当时上课的时候,是五条悟给你作保,但实际上你并不是咒术师。”夜蛾正道严肃地说道:“星浆体是咒术界的根本,保护星浆体的任务是目前的重中之重,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参与的。”
“你在担心我背后的组织。”琴酒直接拆穿了夜蛾正道,同时嘲讽:“星浆体不过是个普通人,怎么就变成咒术界的根本了?”
“天元大人……”
“天元不过只是个躲起来不敢见人的老东西罢了。”琴酒的语气毫不留情。
夜蛾正道的脸色变得很不好看。
“好吧,我知道,你们这些咒术师将天元看得比自己的爹妈还要重要,但是夜蛾老师,你让五条悟和夏油杰去护送星浆体,你真的认为他们可以做好这次任务?”
夜蛾正道的眼中闪过痛色。
“我们之前打过交道,所以我很了解你,你不是拿学生不当人看的那种高层。”
“高层并没有……”
“不要为他们说话了,如果是你做主,你会让一群不谙世事的孩子去护送星浆体吗?”琴酒反问,并先一步说道:“我先声明,这和他们的实力没有关系。”
夜蛾正道没有说话。
琴酒立刻便明白了他的态度,“你做不出那种事,但是你也没办法反抗,因为这是高层的命令,你只不过是个执行者罢了。不,准确来说你连执行者都算不上,只是个传话筒和预备替罪羊。”
“你到底想说什么?”夜蛾正道的表情更加凝重了。
他抬手,咒骸从他的手上落到地面,然后朝琴酒猛冲了过去,上去就是一拳。
琴酒闪开了这一拳,嘴里奚落着:“真没新意,和我入学的时候一样,不过现在的我可不是区区咒骸可以打倒的了。”
咒骸再一次朝他冲了过去,琴酒这次没有躲闪,而是伸出手,咒力化为黑色的火焰,直接将咒骸焚烧殆尽。
夜蛾正道的神情更加凝重,这便是他从一开始就不喜欢琴酒的原因。
太暴力……不,准确来说是太暴虐了。
和五条悟、夏油杰那种拥有着绝对实力的强者不同,琴酒的暴虐来自于他的性格,他能看得清是非善恶,只是故意朝恶处行走,因此夜蛾正道一直都不喜欢琴酒。
可是,夜蛾正道却又不得不承认,这一次琴酒是对的。
“你想要加入这次任务?”
“如果你不想咒术界的好苗子因为这次任务毁掉的话。”
夜蛾正道皱眉,认为琴酒有些危言耸听了。
琴酒淡淡说道:“他们迟早要面对咒术界的黑暗,你或许认为这次的任务只是炼金石,但夜蛾老师,你不觉得这次的试炼太过了吗?
”
夜蛾正道思考了良久,他一向认为自己不会被咒术界的腐朽体制所改变,但此刻却也不得不承认,普通人在这种情况下会如何做他已经不知道了。
他所认为的理所应当,不过是认为咒术师的理所应当罢了。
“你可以加入这次任务。”夜蛾正道答应了。
琴酒对他点头致谢,转身便要出门。
“等一下,黑泽阵。”夜蛾正道却又喊住了他,问:“你是感激五条悟的,对吧?”
琴酒微顿后脚步再次抬起,没有回答,打开门便离开了。
到了教室,找到五条悟和夏油杰,琴酒的脸色阴沉得可怕。
“为什么没有拒绝?”琴酒质问的是五条悟。
夏油杰只是一个平民,他想要拒绝什么并不容易,但五条悟却完全可以不必理会高层的压迫。
“拒绝?为什么?”五条悟反问。
琴酒的脸色顿时更冷了。
“我最初是想拒绝的,也的确那样说了,但他们似乎并不打算放过我。”于是,五条悟在高层来说和的时候,很轻易地便答应了。
因为……
“你也说这是故意在针对我们对吧?”
“既然知道……”
“既然知道这回事,就更加不能退缩了,不然还以为我怕了他们。”五条悟轻描淡写地说道。
琴酒的眉头拧了起来。
夏油杰笑着打圆场,语气也很轻松:“没问题的,既然已经知道了是针对我们的阴谋,以我们的实力就绝不会中招。”
蠢货。
琴酒冷冷看着两人,这并不是阴谋,而是光明正大的阳谋。
他们的实力的确很强,但除却实力,其他方面的能力呢?这两个家伙,说到底不过还是两个心智不成熟的小屁孩罢了。
深吸一口气,琴酒看向五条悟,竖起一根手指头:“这是唯一一次,就当是还你的情。”
“嗯?什么情?”五条悟满脸茫然。
琴酒没有说话,在咒灵之中救了他这种事情,以五条悟这种天才大概根本就不会记得。
琴酒加入了队伍,和五条悟、夏油杰共同去接触天内理子。
网络上突然多了对于星浆体的悬赏,不过过来的诅咒师对于三人来说都是废物,很轻松便解决了。
琴酒顺势捞了一把差点被绑架走的黑井美里,找到三人的时候,就听见三人已经计划好了去夏威夷度假。
琴酒:……
他沉默着,什么都没有说,有些蠢货想要作死他是拦不住的。
没有坐飞机,一行人坐上了夏油杰的虹龙,在虹龙的高速飞行下迅速到了夏威夷,三个人兴奋得就像是小孩子,欢欢乐乐跑去沙滩踩水玩了。
“就像是孩子,对吧?”黑井美里笑着朝琴酒说道,眼底深处闪过一抹哀伤。
“不是像,他们根本就还是孩子。”用手指梳理着被吹乱的头发,琴酒冷冷回应。
黑井美里的表情更加忧伤了(),明明还是个孩子(),但天内理子很快就要没有自己的人生了。
咒术界的天元拥有强大的力量,是平衡咒术界的关键,但是天元每隔一段时间便要和星浆体完成一次同化,而星浆体——是体质特殊的人类。
同化之后,留下的究竟是天元还是天内理子?
同化之后,天内理子算是死了吗?
没有人能够回答这个问题,所有咒术师都会说这是一种荣耀,是大义,但对于星浆体本人来说,何尝不是一种绝望。
眼睁睁看着同化的日期即将到来,一步一步地走向早已注定好的死亡……
“理子才十三岁。”黑井美里望着天内理子和两人互相泼水玩的场景,忍不住感慨,眼神中是浓浓的不舍,“我从她四岁的时候就在看着她了。”
一开始是暗中的看护,后来天内理子父母因为车祸去世,黑井美里就成为了天内理子的监护人,也让天内理子明白了她所肩负的使命。
九年了,她们整整相处了九年。
“有时候我真的在想,如果小理子不是星浆体该有多好。”黑井美里朝琴酒感慨。
“这样的话你不该跟我说。”
“可我真的不知道该和谁说了,如果来的人只是那两个咒术界的最强,我一个字都不会和他们透露。”
琴酒看着黑井美里,对方的眼神中有着对于后辈们的关爱,不只是对天内理子,对五条悟和夏油杰也一样。
明明只是个普通的咒术师……
琴酒感慨,或许正是因为黑井美里的普通,才让她没有遭到高层的荼毒,思维没有扭曲成那副不堪入目的模样。
不过,这样的她,显然要承受更多的悲伤。
“你想让天内理子活下来吗?”琴酒问她。
黑井美里愣住,难以置信又惊恐地看着琴酒,她刚刚真的只是因为无法压抑自己的情绪而感慨,并没想到琴酒竟然会有这样恐怖的想法。
不行,如果理子没有去同化,那天元大人……
“你真的认为,一个需要孩子去拯救的世界,真的还有存在的必要?”琴酒发出了灵魂质问。
黑井美里讷讷说不出话来。
“你不说话,是不想说,还是不敢说?”琴酒继续质问,用一种漠然到仿佛事不关己的态度说道:“一群孩子在前面拼命,一群成年人却窝在后面享受太平,咒术界或许真的平静了太多年,这才有时间生出那么多的一堆蛀虫。”
“黑泽君,慎言。”黑井美里警告他,这样的话被人听到可不得了。
琴酒冷哼了一声,才要怼回去,一个水球就突然砸到了琴酒的脸上。
琴酒:……
他用凶恶的、仿佛能止小儿夜啼的表情面向正在玩水的三人。
“是五条悟!”夏油杰立刻一指五条悟,出卖队友:“悟用无下限包住水砸的你!”
“喂,杰,明明是你的咒灵吧!”五条
() 悟不肯吃亏地嚷嚷。
琴酒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终朝两人走了过去,在他的咒力带动下,周围的水流翻涌起来,小浪不大却力道极狠地两人兜头砸去。
一旁的天内理子看得眼睛都亮了,哇,咒力竟然可以打水仗,真是太厉害了!
一场水仗打完,几人的感情更加融洽了,晚上一起在沙滩吃海鲜烧烤。
“好冷。”天内理子被海风吹得打了个冷颤。
仗着普通人看不到,夏油杰召唤出了自己的火系咒灵,几人附近的温度顿时高了起来,暖融融的。
“像个大火炉!”天内理子惊喜极了,眼睛亮晶晶地问:“我可以摸摸它吗?”
“如果你的手不想要了的话。”夏油杰笑眯眯地说道。
天内理子伸出去的手连忙又缩了回来,很生气地瞪了他一眼,“小气!”
“这可不是小气啊。”夏油杰苦笑扶额。
“来来来,理子,摸老子!”五条悟伸出手掌想要给对方看看无下限。
天内理子却满脸嫌弃,“你变态啊,我才不要摸你!”
五条悟瞬间炸毛,和对方小学鸡一样你一言我一语地互怼了起来。
“还有两天。”在这种温馨的气氛下,琴酒突然扫兴地开口:“两天之后,天内理子就要死了。”
宛如一盆冷水,瞬间泼在几人身上,冻得人口不能言。
许久之后,五条悟才不爽地开口:“阵酱,你真扫兴。”
听到这个熟悉又令人恶心的称呼,琴酒的表情无比嫌弃:“我要吐了。”
“妾身才不会死!”天内理子突然站了起来,双手叉腰,骄傲又嚣张地说道:“妾身肩负着光荣的使命,是要去拯救你们这些笨蛋的!”
“你才笨蛋。”五条悟骂了一句。
而这一次,夏油杰没有说话。
“妾身只是要和天元融合罢了,才不是去送死,到时候妾身就是天元,天元就是妾身!”天内理子的声音拔得很高,如果不是有隔音的帐,肯定要被人围观,她似乎想要用这种方式来说服几人,也说服她自己。
“别一口一个妾身了,蠢死了。”
“你还一口一个老子呢!”
“因为老子是最强!”
“妾身还是星浆体呢!”
最后的结果,以两名小学鸡的吵嘴作为终结。
夜深了,天内理子在咒灵制造出的温暖中睡着了,看着黑井美里将天内理子送回酒店的房间,五条悟和夏油杰却有些难眠。
两人睡在同一张大床上,分居左右。
“悟,睡了吗?”
“睡着了。”
听着五条悟不走心的谎话,夏油杰笑了下,又很快收敛了笑容。
“理子……会死的对吧?”
五条悟没有回复。
很奇怪的,这个一向嚣张得仿佛谁都看不起的家伙竟然沉默了。
“也许是我想想多
了,只是同化……”
“还真有人信那什么鬼的同化啊。”五条悟对此嗤之以鼻,拆穿了夏油杰的自我欺骗:“你也明白的吧,说是同化,实际上是天元吞噬天内理子的意识,到时候活下来的人真的还能叫天内理子吗?”
不能。
到时候以天内理子的身体活下来的,就是天元无疑了。
是同化,是吞噬,也是夺舍。
星浆体本来便是准备给天元的容器。
“我好像明白阵酱为什么不让我们接这次任务了。”五条悟都不敢想,如果琴酒今天没有拆穿表面的平静,他们是不是还会装作一无所知的玩下去。
然后到最后……
到最后,会发生什么?
事情还未发生,五条悟也不能确定,但他可以想象的出来,到时候场面绝对不会好看。
两个自认为天不怕地不怕的最强在这一夜遭受到了巨大的心灵冲击,不只是要一直维持术式的五条悟,第二天就连夏油杰的眼圈都是黑的,明显一夜没睡。
“怎么累成这副模样?”琴酒好笑地看着两人。
两人沉默,然后齐齐朝琴酒竖起了中指。
“我在横滨有认识的朋友。”琴酒朝两人说道:“你们知道武装侦探社吗?”
五条悟和夏油杰的眼睛顿时一亮。
“现在这个时间,侦探社应该刚刚开门。”琴酒示意两人。
五条悟和夏油杰对视一眼,五条悟率先去了天内理子的房门前,“哐哐”开始砸门。
“吵死了!”里面传来天内理子不满的喊声。
夏油杰也走到她的门口叫门:“小理子,快出来了,有事情要和你聊。”
“才不要!”天内理子的声音闷闷的,明显还没有睡醒。
两人却已经不想等了,对视一眼,五条悟就要踹门。
就在五条悟毁坏房门之前,黑井美里推开门走了出来,并且制止了两人的暴行。
“理子昨晚睡得太晚了,让她多休息一下吧。”黑井美里说道。
“有重要的事。”夏油杰说道。
“已经等不及了。”五条悟说着就要进门。
“等……”黑井美里没能及时拦住他。
房间里面的天内理子刚穿好内搭,还没有穿外套,头发披散着,见到五条悟进门后立刻尖叫了一声:“啊——”
“嘘,你想引得酒店的人都过来吗?”五条悟立刻上前捂住了她的嘴巴。
天内理子气急了,狠狠一口咬向五条悟的手,却……咬不动?
擦,咬不动?!
天内理子震惊地看着五条悟,这个人的身体是铜墙铁壁不成?
“我有好事找你。”五条悟却没能察觉天内理子的惊讶,一把将对方打横抱起。
“等、等等!”天内理子奋力挣扎了起来:“妾身还没有洗漱,还没有洗漱!”
五条悟却不理她,直接便将天内理子扛了出去
。
“你们要对理子做什么?”黑井美里震惊地看着五条悟和夏油杰。
夏油杰则看向缓缓朝这边走来的琴酒,对方显然已经完全准备好了。
“那就出发吧。”夏油杰笑着召唤出了虹龙,然后从窗口一跃而下,跳到了虹龙的背上。
琴酒也一跃跳了上去。
五条悟也扛着天内理子跳了上去。
“等、等等我!”黑井美里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还是跟着跳了上去,上去后还说道:“同化的时间不是在明天吗?怎么今天就这么着急?”
“都说了是好事。”五条悟故意卖了个关子。
在天内理子的不停挣扎下,五条悟只能将人放了下来,虹龙的速度极快,飞的对方身体不稳还瑟瑟发抖,一件黑色的大衣兜头盖下,倒是缓解了她的寒冷。
“谢谢。”天内理子裹紧了大衣朝琴酒道谢。
和穿黑大衣的时候截然不同,琴酒此刻穿了件白衬衫,端的是“清新脱俗小郎君,出水芙蓉弱官人”,与平日的形象形成了巨大反差,天内理子甚至有些不敢认了。
当然,端看他的眼神,还是那样冷,宛如阿尔卑斯山亘古不化的冰雪。
虹龙在无人的地方降落,然后几人便速度极快地去了武装侦探社,琴酒又穿好了他的大衣,更显冷峻。
“你是什么人?”来开门的中岛敦并没有见过琴酒,被他的气质吓了一跳。
“我找你们社长。”琴酒冷冷说道。
除了多了一个新人中岛敦之外,武装侦探社一切如常,福泽谕吉仍旧严肃着一张脸,乱步还是喜欢坐在桌子上喝波子汽水,国木田独步正在伏案疾书,写着被他搭档太宰治拖延的报告,与谢野晶子则正看着一本解剖书,还对着花子露出兴致盎然的眼神,吓得宫泽贤治连忙挡在了花子前面。
谷崎润一郎和谷崎直美不在,听说是跟着事务员春野绮罗子小姐一起出去慰问在之前案件中受到惊吓的老人了。
当然,太宰治照常没来上班,他的早班时间总是和其他人不一样的,这会儿估计不是在自杀就是在睡懒觉。
琴酒带着几人找到了福泽谕吉,和他说明了星浆体的情况。
“那是咒术界的事情,我们异能界不能随便插手。”福泽谕吉干脆利落地拒绝了。
“喂,你不说你认识吗?”五条悟有些不满。
“是。”
“他说不插手。”
“他说你也信?”琴酒淡淡瞥了五条悟一眼,又对福泽谕吉说道:“如果星浆体不愿意被同化呢?”
“她可以自己去说。”福泽谕吉面不改色。
“你认为说有用吗?”
“可她根本没说,我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不愿意。”福泽谕吉看向天内理子。
所有人都看向天内理子。
天内理子整个人都是懵的,一时间没能回话,他们在说什么?在说她即将同化的事情吗?他们要救自己吗?
可是同化是光荣的事情……
她都已经为同化做了那么多年的心理准备……
她……她……
天内理子惊慌失措地寻找着,在看到黑井美里的时候好像找到了主心骨,用眼神寻求着她的意见。
“理子,你要自己做出选择。”黑井美里鼓励着她。
天内理子却仍有些慌乱:“可是……可是我……”
“理子,你不用考虑太多,问问你自己的心。”黑井美里不想给理子任何压力,也不希望自己的身份让天内理子的选择有任何偏向。
“可是……可是咒术界……”
黑井美里偏开了头。
天内理子看着自己周围的人,所有人都在看着她,所有人都在等她做出选择,她明白,这或许是她唯一一次拥有选择的余地。
如果可以选择的话……
【神明啊,如果可以给我一次选择的机会……】
现在的天内理子与小时候的天内理子渐渐重合,她抬起头,认真地看着福泽谕吉说道:“我不是星浆体!”
【我不要做星浆体。】
曾经的天内理子,失去了父母被黑井照料着的天内理子,也曾对着天空许下过幼稚的愿望。
而如今,愿望似乎就要成真了。
她不要做星浆体,她不想,这个世界上就不该有什么星浆体。
“我……我……”天内理子突然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是个人!”
她也只是个想要活下去的普通人而已。
黑井美里叹了口气,轻轻拍打着天内理子的后背安慰着她。
“现在你明白了?”琴酒又看向福泽谕吉。
五条悟和夏油杰也看着福泽谕吉,等着对方拍板。当然,如果对方不愿意,他们也已经做好了最极端的想法,靠他们两个在咒术界护住一个女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福泽谕吉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只是问琴酒:“为什么是我?”
“嗯?”
“你和森鸥外明明更熟,我这里毕竟是官方,他做这种事情应该比我方便。”
听到这话,琴酒嗤之以鼻,“我前脚将天内理子送过去,后脚森鸥外就会将她当做礼物送还给咒术界,然后索要大量的利益。”
福泽谕吉:……
好吧,琴酒是对的,以森鸥外的性格的确做得出来。
事情圆满解决,五条悟和夏油杰当然不会傻到告诉高层,两人在横滨一直待着,答应了要将人送回去,然后……等到了同化的时间,咒术高专空荡荡的,没有六眼,也没有咒灵操使,只有一个伏黑甚尔躲藏在阴影中准备伏击。
伏黑甚尔:……
人呢?!
事情似乎告一段落了,但令五条悟和夏油杰震惊又愤怒的是,天内理子的事情竟然没能引起太大的骚乱。
因为……天内理子只是星浆体之一。
回到高专,五条悟和夜蛾
正道拍了桌子:“你那是什么意思?什么叫预备星浆体?”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这件事情十分重要,必须要做多方面的准备。”
“所以你们就不声不响的让另一个人去死?”五条悟愤怒地朝夜蛾正道吼。
他赢了,腐朽的高层被他耍了,他还救下了一个女孩子。
五条悟志得意满地回到高专准备迎接高层的诘问,结果比诘问更令他难以接受的是,有另一个人不声不响的牺牲了。
另一个星浆体几岁?比理子大还是比理子小?是男还是女?
五条悟统统不知道,但这并不影响他的愤怒。
“如果天元必须要牺牲他人才能存在,那就根本没有存在的必要。”五条悟一字一句地说出了这番话。
夜蛾正道的脸色一变,警告他:“五条,你不要任性,这是关乎整个咒术界的大事!”
“咒术界的大事就是送一个无辜的人去死?”
“牺牲小我,成全大义,这是他的使命!”
“嘭——”
桌面发出一声轻响,然后碎成齑粉。
五条悟恶狠狠地瞪着夜蛾正道,仿佛要将夜蛾正道也一起打一顿。
然后,他就真的那样做了。
五条悟先是将夜蛾正道揍了一顿,又去将校长揍了一顿,最后他赶去了高层那里,将正在开会的参与了、没参与的高层全部狠狠地揍了一顿。
他的愤怒无法压抑,他的怒气必须发泄出来。
但他也守住了最后的底线,没有杀死任何一个人。
他想,琴酒是对的,高层们都是一群腐朽的蛀虫,是一堆不再新鲜的烂橘子,这个咒术界需要新鲜血液。
他必须整顿咒术界!
当夏油杰找到五条悟的时候,顿时被五条悟脸上的狰狞吓了一跳,他摆好了防御架势,那一瞬间他甚至以为五条悟会疯狂到连他都揍一顿。
五条悟的确朝他走来了,然后他靠在了夏油杰的身上,疲惫地抱怨着:“好累,要吃甜点。”
夏油杰也收敛了身上的咒力,叹了口气道:“好。”
“要吃毛豆奶油大福。”
“嗯,我去买。”
夏油杰搀扶着自己没骨头似的挚友,一步步朝附近的甜品店走去,月光倾洒在两人的身上,五条悟的表情渐渐柔和,不再狰狞。
同化的时间已经过了,而且被坑的是五条悟和夏油杰,天内理子已经绝对没有了危险,琴酒则返回了组织。
他身心皆疲,和咒术界那些烂橘子相比,他竟然还算得上是个好人,至少他任务的时候没有准备好几个牺牲品,还让其中一个跑出去吸引全部火力。
“你今天怎么过来了?”琴酒进门将正在做饭的苏格兰吓了一跳。
琴酒瞥了他一眼,问:“你那么害怕做什么?”
“没、没有啊。”苏格兰连忙否认。
“有客人?”
“没有,你
的安全屋怎么可能有外人来。()”苏格兰笑得很是牵强。
琴酒打量着他,点评:看来还是你很在乎的人。()”
“都说了没有!”苏格兰坚决否认。
“可是拖鞋少了一双。”琴酒冷静地说出自己的推理:“我这些天一直没有来,伏特加又说我出国做任务,所以你们开始肆无忌惮了?”
在琴酒去高专之前,特意叮嘱了伏特加,有人问到他的行踪就说他出国了,也可以避免麻烦。
结果没想到,倒是给苏格兰添麻烦了。
“喊出来吧,一起吃点东西。”琴酒故意问:“你确定要让我亲自去搜吗?”
“琴酒,你这话说的……”
“不用你搜,我自己出来。”波本从厨房的置物架后走了出来。
该死,波本也不想出来的,但琴酒来的实在是太突然了,导致他根本没有找个好的藏身地,迟早还是会被找到,还不如自己出来。
琴酒倒是没有感到意外,但表面上却还是冷笑了一声。
“苏格兰,解释。”
“啊……嗯……”苏格兰茫然无措,解释?什么解释?他怎么知道该怎么解释!
“我承认,我调查了他。”波本冷静应对,将自己早已经编好的台词说了出来:“我的确是来打他的。”
琴酒:?
苏格兰:???
“我还是没能忘掉你。”深情地望着琴酒,波本认真地对他说:“琴酒,我跑到朗姆那边,你好像才终于注意到我。”
琴酒继续:?
已经了解幼驯染是拿了什么剧本的苏格兰:……
波本一步步走向琴酒,将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琴酒没躲,他倒要看看波本还能整出什么幺蛾子。
“为什么你的眼里只能看到苏格兰?”波本指着苏格兰,怒道:“他什么都没有做,长得也没我帅气,能力也不如我,你到底看中了他什么?”
苏格兰:……
这就过分了吧,他的幼驯染为了演戏未免也太贬低他了。
不过看在此刻形势危急的情况下,苏格兰还是选择原谅了波本。
“波本,你在说什么鬼话?”琴酒果然被波本震惊了。
“我说,你也多少看看我好不好?”波本提高了音量:“你以为我不想留在你身边吗?但是你都给了我什么?你将所有的厚待都给了苏格兰!”
琴酒狠狠拧眉,对这样歇斯底里的波本有些不太适应。
“而我,你看不到!”波本夸张地再一次提高音量。
你是在演话剧吗?琴酒忍不住想吐槽,还是三角虐恋向。
琴酒也终于捕捉到了波本的剧本,如果不是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琴酒或许还真就……不,他不可能信的好吧!
如果不是因为两人的关系,琴酒才不会让波本说完这么一连串的废话,早将人打半死了。
“那一天从你身边离开的时候,我真
() 的很兴奋,因为你好像终于看到我了,不管是友好还是敌视,你的眼里第一次有我了。”波本眼神狂热。()
琴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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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了个冷颤。
不要演得太真情实感啊!
琴酒想,出道吧,或许对于戏精弟弟来说,出道是个不错的选择。
琴酒的内心生出黑暗的想法,他迟早要将波本送去出道。
“我本来是想趁你不在和他打一架的,但是没想到苏格兰说这是你的安全屋。”波本苦笑,眼神忧伤地望着琴酒:“你连安全屋都肯给他。”
琴酒:……
“你明明那么绝情绝义,我却连你的安全屋都不敢破坏。”波本一摊手,愤怒又破罐破摔:“我没有对他出手,现在你开心了?”
事实上……琴酒不开心。
还有比一回来就看了这么一出烂剧更差的吗?
“琴酒,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让我们自己来解决。”苏格兰表情坚毅,也算是解释了他刚刚为什么没有让波本出来。
琴酒狠狠抽动嘴角。
“我们现在就出去解决。”苏格兰给了波本一个眼神。
波本也顺势下坡,故作愤怒:“好,我倒要看看你有几斤几两!”
两人就要互相扯着衣领出门,琴酒终于忍无可忍的开口:“够了!”
两人身子一僵,差一点条件反射地全掏/枪对准琴酒。
琴酒抬手捏了捏眉心的位置,语气无比疲倦:“我没空理会你们是不是想打架,饭什么时候能吃?”
“马上就好。”回到厨房便仿佛回到了自己的主场,苏格兰连忙回道。
波本则还不忘演戏:“琴酒,你喜欢他就是因为他比我会做饭吗?”
琴酒恶狠狠瞪过去一眼,波本瞬间也不敢说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