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越左
明晚絮伸出只手挡住他，“三皇子再不睡，明日起来可没精神打猎。”
霁月河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搂在怀里，“夫人，我想亲亲。”
“你不记得宋太医的话了吗？”明晚絮快速抽回手，语气微冷。
霁月河像没听见他的语气样，不要脸的整个人挨过来就往他腰上搂，“我好了，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夫人的腰好细好香。”
明晚絮抬手摸上他的脑后，“你没好，睡觉。”
霁月河头一歪就没了动静。
早晨醒来，整个别菀都还静悄悄的，大概没几个人这时醒来，毕竟昨天爬山累的很了，又大半夜才休息。
霁月河还保持着昨晚被推过去的姿势昏睡。
明晚絮坐起身简单的梳妆就走出了房间。
昨晚没细看院落，现在才发现它很美，角角落落都种着艳丽的重瓣梅，火红的花朵层层叠叠挨挨挤挤，上面覆盖的雪应该是被人摇落了，地上还散着一层浅浅的花瓣，整个空气里都是冷冽梅花香。
他一时有些看失神，一个小侍从拿着竹竿从角落钻出来，看到他在，眼色迷离的看了他会儿，穆然脸色苍白，一下跪倒地上瑟瑟发抖，“奴才该死，奴才惊扰了主子，请主子恕罪。”
明晚絮没理会他，抬脚就要出院门。后面又传来小侍从颤抖的声音，“主子喜欢梅花吗？别苑后面有一大片梅林。”
反正也没目的闲逛，明晚絮索性去了后面的梅林，一眼他就怔住了，难怪皇帝让他在这里多看看，这里真称得上人间仙境了。
每一棵梅树都粗壮高大的不像话，繁枝花盛，品种众多，一眼望去，朦朦胧胧绯红一片，走入里间，飞雪夹着花瓣漫天飞舞，显得整个画面都如同幻象。
明晚絮走了一会儿来到梅林深处，却是有人比他来的更早，冷俊的青年席地而坐，正在面前的小方桌上作画。
明晚絮不想打扰他，准备换个方向走，树上却跳下一物飞快朝他蹿来，袖中的竹笛滑出，就要刺下去时，后面有人喊:
“三皇子妃手下留情。”
明晚絮收起前端的匕首，将那物挑飞撞在一棵梅花树上不动了。
青年快速奔来，捡起树下的小玩意放在手上，是一只雪貂，它嘴角沁出了红色的血迹。
“不好意思，下手重了些。”
“微臣已经喊三皇子妃别伤它了，三皇子妃如何还下如此重手。”
青年抬头狠狠盯着他，眼含悲愤。
明晚絮声音冷下来，“它先攻击我的，今日死了也是它罪有应得，若是你的小宠，你一并罪罚。”
“他是微臣养的，三皇子妃请罚吧。”
明晚絮定定看了他会儿，走过去拿起他手里的雪貂，还没死，肚皮还在一上一下的起伏。
青年以为他要杀了它，伸手过来抢，“三皇子妃请放过它，我愿受罚。”
“它快死了，你再不救它就等着给它收尸吧。”
青年急起来，“请三皇子妃快快还我。”
明晚絮没理他，退后两步将它肚皮朝上放在左手上，右手附上去输送内力。
瞬息，雪貂一头爬起来，狠狠咬在他右手无名指上，又快速跳进青年身上钻进怀里。
青年捂住衣襟视死如归的盯紧明晚絮，“是微臣的错，请三皇子妃罚我。”
明晚絮也盯住他一步步往前。
青年往后退，一直退到背后靠上大树。
明晚絮一掌拍在他身后的树上，梅花纷纷被震落下来，“畜生就是畜生，你养的再好对别人来说还是畜生，若是还有下次，定让它好死。”
青年还是哽着脖子呆看他。等明晚絮转身要走时，青年又唤住他，“三皇子妃稍等，是微臣看管不利，这里有颗药丸还请服下。”
“有毒？”
“不是，他们口水多少与人相斥，被动物所伤，体弱者会可能生病。”
明晚絮抬脚还是要走，衣袖被拉住，“三皇子妃请服药。”
明晚絮回头，眼前的青年是出发那日中立人群的青年，浑身一副读书人的傲气与固执。“你是今年的探花郎？”
“是，微臣越左。”
“你们读书人都如你一样酸腐？”
越左像受了莫大的屈辱，“三皇子妃慎言，我等文人忠心为国宁死不屈，怎可如此贬低。”
“我说错了吗？文人就可以不分尊卑，不分男女。”明晚絮抬起手将他拉住的衣袖提到两人面前。
越左快速松手往后退一步，“微臣越距了，请三皇子妃责罚，但文人重礼，是微臣一时失仪。”
明晚絮上前逼近两步，“不过一些手无缚鸡之力之人，再傲气，在别人眼里也是自命清高，想杀你甚至都不用刀。”
“你……”
“探花郎又忘记礼仪了吗？”
越左气的眼珠都瞪大了一圈。
明晚絮微笑抬手捡起他头发上的一片花瓣，“探花郎可保重身体，身体垮了，那更是一无是处了。”
“越大人，越大人。”
附近传来女子压低的呼唤声。
两人寻着声音望去，有一窈窕身影左顾右盼慢慢靠近了。
明晚絮抬头看了一眼头顶的梅花树，凌空飞起落在枝枒上。
越左抬头看，明晚絮故意折下一枝细枝砸在他头上，“探花郎可别暴露我的位置，否则你那驸马可就与你无缘了。”
一绿衣华服女子走来，“越大人果然在此。”
越左恭敬的行礼，“四公主。”
“我知越大人爱作画，这梅林如此美景，越大人定会来此作画一番，不知越大人可邀我一同观赏？”
越左不甚明显的抬头看了一眼头顶，树上已经没人了，“微臣已完成画作正要返回。”
“越大人就不能留下陪我一起赏花吗？”
“微臣不敢，公主与我单独在此于理不合。”
“我们已经……”
“微臣先告退了，皇上或许已经醒了，正召集百官。”
明晚絮回到院子就看到褐红褐青阿仁三人爬在门上，“你们在干什么？”
三人一惊，忙回头看他，“夫人可回来了，三皇子发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