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成亲
门外传来脚步声,她马上收敛住表情,“小姐你不要吓我呀,太医马上就来了,你会没事的。”
宋太医提着药箱急步走进来,“大小姐如何了?”
“我知道如何了还请你。”花缈不耐烦的回话。
宋太医对她的出言不逊没当回事,也顾不得礼节,蹲下身子就要去拿明晚絮的手。
花缈一巴掌拍开他的手,自己抓住明晚絮的手,“你想占我家小姐便宜?”
“姑娘误会了,我是给大小姐号脉。”
“诊布呢?”
“这都什么时候了,姑娘还计较这些。”
花缈拿自己的衣袖盖住明晚絮的手腕,缩进衣袖里面的手抓住他的胳膊输送内力,改变他的脉息,“现在来吧,小姐金贵之躯,岂是你能碰的。”
明晚絮突然开始低声哼喘,绵软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莫名有些诱人。
花缈暗恼的耸了下他靠着的肩膀,没意识都不忘勾引人,你是缺男人吗?迟早弄死你。
算了,药效暂时还是给他减一些吧。
扶在他肩膀的右手指尖出现一根银针,她微微曲手,银针刺进皮肤里。
宋太医耳朵有些发红,抬头快速瞄了一眼,忙低头诊脉,后又皱起眉头,大小姐的病很奇怪,脉象完全没问题,而且比一般人都康健。
他快速掀开花缈的衣袖,抓住明晚絮的手翻看手背,上面的红点没有变化。
花缈一挥手推开他,“你胆敢侮辱小姐,我要禀告给上面,你死定了。”
“姑娘误会了,我是检查大小姐的红斑有没有什么变化,脉象显示大小姐很健康。”
“说不定就是普通的风寒,昨晚大小姐在院子里赏雪了,你开些药就好。”
“不确定病症怎能就糊涂开药。”
这时明晚絮睁开眼睛,有些呆的看着面前的宋太医,下一秒眸子清明起来,猛的坐正身子,力气还没恢复,身子朝旁边歪了一下。
宋太医条件反射抓住他的手,扶住他的臂膀。“大小姐醒了?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花缈冷淡的起身站到一旁,醒了就迫不及待的离开她,也是,早就知道是这种结果,还在期待什么?或许让他永远沉睡下去也不错,这样这张脸永远都属于她。
明晚絮脑袋还是很晕,但比刚才好多了,身体也不似先前绵软无力。“无事,现在什么时辰了?”
“卯时”
“宋太医先退下吧,我要梳洗打扮了。”
“可是大小姐的身体?”
“无事,再不梳洗就错过时辰了。”
“我这有颗凝玉露,大小姐先行服下,可凝气提神。”
“谢过宋太医。”
不知是不是凝玉露的功效,明晚絮坐在铜镜前时头晕又有所缓解了,他取下面纱,铜镜里的人很美,美的有些雌雄莫辨,点缀的红斑丝毫不影响美色,还莫名添了丝妖气。
他浅浅的勾起唇,美色固然好用,但也给他带来了一些恶心人的玩意儿。
给自己上完妆,又穿好喜服,才唤门口的花缈进来。
花缈看了他一眼就不敢再看第二眼,人们都说新娘子是最美的,果然是真的,她低头过去默默给她整理裙摆。
“刚才我昏沉过去时,宋太医可有给我诊脉?”
“诊了。”
“他可有说什么?或是说了什么话?”
“他只说了大小姐身体康健,并没有不妥。”
奇怪,孟老的弟子不可能诊不出他是男人,还是他在替他隐瞒,日后要去试探一番。
“你今日怎么不打扮的喜庆些?等会儿要随我入大殿。”
花缈今日的衣着比平日都要素淡一些,就差一身白了,“奴婢的衣服都洗了,这大冷天没干。”
“胡闹,你不会找管事给你准备吗?”
哼,他是准备了,我给丢了,“奴婢错了。”
明晚絮扶住头,本来就晕,现在被她气的更晕了,“等会儿你不用去了。”
“那小姐身子能行吗?”
“不需你管,喜帕拿来。”
花缈扶着明晚絮跨出驿馆坐上喜轿,三皇子没来接亲,说是病的起不来床,她的嘴角控制不住的提起,两个病秧子,我看你们怎么拜堂,怎么洞房?
喜轿绕着皇都主街转了一圈才入宫门。
宫门至大殿这一段路皆是红绸鲜花铺路,两旁站满了红衣士兵,他们见喜轿都陆续跪下,这排面空前绝后,算是给足了明凤城面子。
轿子停下,明晚絮透过喜帕轿帘,模糊看着前面立着一个人影,那人影朝他迈了一步,立刻摇摇欲坠似要摔倒,两边各奔出一人扶住他。
三人一起向他走来,轿帘被掀开,浓郁的药香沁了进来,有人虚弱的唤了一句,“娘子,我来接你下轿了。”
随后手里被塞进一根喜绸,他握紧红绸一端低头下轿,“有劳三皇子了。”
刚站稳,他就踉跄了一下,旁边也立刻站出两丫鬟扶住他。
两个病秧子在众人的搀扶下,沿着殿外台阶往上走,这景象也是空前绝后了,估计将来会成为百姓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话题。
皇帝坐在龙椅上翘首以待,看见他们这病恹恹的组合沉了沉脸,狠狠瞪了一眼三皇子,这没用的东西,天大的好事落在他身上,他也不知道提起精神,要是搞砸了婚礼,看他怎么罚他。
目光转向明晚絮后,立刻喜笑颜开,“晚雪一路上辛苦了,身体可有好些了。”
“谢陛下挂念,已好多了。”
“那就好,等会儿拜完堂就好好休息,入了皇家,以后你就是朕的好儿媳,若是受了什么委屈尽管告诉朕,朕为你做主。”
“谢陛下。”
“那就拜堂吧,我念你们身体不适,那些繁琐的仪式都取消了,晚雪不介意吧。”
“谢陛下体谅,晚雪没有意见。”
大殿熙熙攘攘的人,没人发出一点杂音,只有宦官高昂尖利的声音: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
两人又被搀扶着回去新房,一路上三皇子频频咳漱,显些背过气去,都是被人架着走,明晚絮虽也难受,但还能撑住,他看着三皇子这样子,心头堵的难受,他这样子还能留下孩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