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乌鸦的世界里天鹅是有罪的
收拾干净，到公共卫生间看了眼桶里的鱼儿还活着，曹恒整了整衣领出门，开着淘来的二手帕斯特，一脚油门一股黑烟溜远。
二楼落地窗后躲着妆容精致的女人，掀起窗帘一角看着车辆彻底消失在视野里才转身，对着镜子检查妆容。
今天的妆容比以往浓，依旧很难盖住肿胀的眼袋，姜梦拿起粉饼又加厚了一些，酒醒后回想昨晚自己的失态无地自容。
婚后夫妻互不干涉对方生活，自己对丈夫完全不了解，他做什么工作，月薪多少，从未过问，他对自己亦是如此，两个形同陌路的人在同一个屋檐下住半年。
放在包里的手机铃声响起，姜梦见到备注的号码，苦闷的脸顿时笑逐颜开，接通，语气轻柔道:“喂，明江，你怎么这么早就给我打电话？”
“梦梦，我说过每天早上要给你打个电话，今天中午我到公司接你一起吃”
姜梦连忙打断道:“明江，我们我们暂时还是不要见面，等我把自己的事情处理好。”自己太过于惹眼，上过江海财经商业杂志版面，很多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梦梦，我在你的人生里缺席了五年，往后的日子里，我不想失去你，这么多年你是唯一让我坚持下去的动力，每次遇到困难，想要放弃时，我都会告诉自己有个姑娘在等着我回去娶她”陈明江在电话里深情诉说。
“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我想光明正大和你在一起，不想再受别人的指指点点。”傲娇的江梦不想自己的人生留污点。
陈明江冷笑道:“你知道？你不知道我被你爸逼着和你分手的时候我心里有多痛，我恨自己为什么没投胎到富贵人家，恨自己为什么遇到你的时候一无所有，我恨我恨啊！”
语气一转:“你是不是爱上了那个窝囊废？如果你想和他过一辈子，我退出，祝你幸福。”
“我没有爱上他，你还不了解我是什么样的人吗？陈明江，你太让我失望了。”媒体在造谣，等了五年的男人不安慰反倒逼自己心中莫名委屈。
“梦梦，我实在是太在乎你了，请原谅我，我胡说八道。”电话里响起啪啪扇耳光的声音。
“你你别这样，从始至终，我的心都是你的，谁也抢不走。”江梦豆大泪珠掉落。
“是我说错话，我该掌嘴。”
姜梦哽咽道:“我原谅你了，我不怪你，我从来没怪过你。”
“曹恒那里我会去找他，让他早点离开你，他配不上你，你是我的，谁也不能跟我抢。”
姜梦知道心爱的男人身份，社会地位，今非昔比，不想他做出过激的事，假结婚没有感情也不想曹恒受到伤害，提醒道:“你别胡来，我虽然不喜欢他，但是我们之间没什么矛盾，不要把事情弄得太僵。”
“无非就是花钱，你不是说他是个孤儿一直在国外餐厅给人家洗碗，混不下去才回国的嘛！我给他钱。”
“好了，我们找个时间见一面，没有你的日子里，每分每秒都无比漫长。”
俩人在电话里甜言蜜语一番才双双不舍的结束通话。
姜梦看了眼时间，距离上班时间不到半小时，拿起桌上的卸妆水擦脸，重新画妆。
刚到公司的曹恒就听到同事在议论他，“你们知道吗？曹恒竟然娶了江海市市花，真没看出来。”
“姜梦是雄远集团的大小姐，两个人身份悬殊太大，被戴绿帽也正常，婚姻只是富人的遮羞布，结婚后都是各玩各的。”
“我要是能娶到姜梦那样的绝色尤物，戴顶绿帽又能怎么样。”
三人围在一起聊得太过投入，曹恒走到他们身边都没有发现。
“你先去一趟韩国。”曹恒丢下一句话错身走向工位。
被人当场抓包，三人羞愧的低下头，“咳咳”用咳嗽来掩饰尴尬。
“他刚才那话什么意思？”
其余俩人齐声道:“说你长得丑呗！”上班时间到了，各自散去回到自己工位。
算是长见识了，本以为只有女人热衷聊八卦，男人也喜欢，曹恒不在乎别人说什么，打开工位上的电脑，登录账号忙活最近再跟进的项目。
所在的闪电销售公司是一家专门替厂家找到市场，推销新品的销售公司。
外貌优势能第一时间吸引别人的注意，再加上自身过硬的业务能力，很容易获得客户依赖，尤其是女性客户。
入职半年，连续两个月业绩达成公司总销售额20％，这个业绩放在大公司很不起眼，但放在月销售额千万的公司是无人超越的存在。
富有节奏的高跟鞋声接近“曹恒，你来我办公室一趟。”
“余经理，我保存一下文件就过来。”曹恒听声就知道是部门经理余蓉，眼神没有离开屏幕半寸。
把脑海中最后一段话打完，才起身跟进经理办公室。
指了指门，示意关上，穿着包臀裙黑丝袜的腿并拢，待他把门关上，余蓉开口道:“叫你过来也没什么事，就是想了解你的精神状态，自己找个位置坐下。”
“谢谢余经理关心，我很好。”
“我知道不对等的婚姻里是不可能有真感情”
“余经理，咱们只是工作上的同事，关系还没好到能唠家常的地步。”曹恒明白她什么心思，从自己进公司那天起就被这个离异少妇盯上。
“作为你的上司，关心员工生活是应该的。”
服了，帅也是一种麻烦，曹恒可不会相信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咱们部门，有的同事一两个月开不了单，只能拿底薪，房租有问题，余经理还是多关心、关心其他人。”
余蓉那张狐媚的脸铁青，拍案而起，怒指着门道“乀(ˉeˉ乀)滚”
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打开门离开，别人也许会说自己暴殄天物，曹恒心里一直有个放不下的故人。
“啧啧啧，上着班，俩人白日宣淫，何副总要是知道小员工给他戴一定绿帽子，曹恒一定混不下去，我猜他们一定用了苍老师最经典的”脸上坑坑洼洼的胖子伸长脖子与相邻的同事挤眉弄眼讨论。
“这个月再开不了单，你们会比我更早离开，小心老子告你诽谤。”曹恒扇了下胖子的后脑勺。
“曹哥，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跟兄弟说说少妇啥味道。”诸葛明一副猥琐的朝他挤眉弄眼。
“你俩每个月开薪水没少钻小巷子，还用得着问我，再说，我跟余经理就是普通的同事关系。”曹恒只做简单说明不会浪费太多口舌在没必要的事情上，找工作上班只是为了体验普通人的生活。
“切，鬼才会相信你的话。”
脑子里全是脏东西，世界都是脏的，在他们眼里没任何一个人是干净的。乌鸦的世界里天鹅是有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