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六娃
估摸着是脑子还没发育健全！
啊！啊！
百里丰戎张大嘴巴，食指指向自己的张开的大嘴，嘴里啊…啊，啊个不停。
百里丰河那呆板的脸上写满了问号，终于是有了些许能让人看出表情的变化了。
百里丰戎脚下力道不减，偷踢了老三一脚。
自己脸上挂满委屈。
啊——
啊—
摆手、比划，一气呵成，一看就是聋哑之人。
百里丰山也画风一转：“家兄自小有疾，一遇到急事，心绪便会不稳，气血上逆，口不能言，如果不能马上恢复，恐怕熬不过日落之时！”
语气郑重言之凿凿，根本不给小道士辩解的机会。
百里丰戎想再动手，自己一开始不想这般捉弄小道士的。
但手上、嘴上动作不减、越舞越快，都快成玄水界第一花手了，实在违和。
身体也是开始抽搐，百里丰戎不由得催动气海，运转体内元气，催动气血翻涌。
小道士哪见过这场面，他见过师傅下山除暴安良，那是消除业障，救助贫苦百姓。
都是一剑一个斩杀恶贼，自己奉了师命下山。
临走时，师傅还交代他：“无量观，传子无量祖师，以气驭剑，虽是武道，但主修剑法，历来弟子，都以除恶扬善为己任…
你下山后，多跟学府那些老东西学点保命的东西，少惹事生非，一切要以自身安危为重！”
小道士虽然感觉师傅前后话语有些出入，但很乖的，下山后，一心就向着东路府城赶路。
可就听到百里丰戎的一番不当言论，就反驳了几句。
小道士有些绷不住，他真没想害人：“我，我，我，真不知道，他，还…”磕磕巴巴的话也说不清。
但眼泪已经止不住，便道歉，便拉着百里丰山的衣袖。
略厚的道袍，让他动作显得有些迟缓，但歉意却很明显：“我不想害人，我，我，救他…”
漠北的汉子，打生打死的事情见惯了，看到小道士这副模样，还有些不适应。
百里丰山无奈，小声叫了一声：“二哥，这傻子确实有点可怜！”
“嗯”，百里丰戎点头，示意荣伯，车队加快点速度，进城好好休整一下。
车队越走越远，瘫跪在地上的小道士的眼泪鼻涕一把，早就没了分寸，呆在原地。
众人没弄清状况，见小道士也只是在那抽噎，也没人上前，只是在这官道上自觉让出了这个点立足的地方。
…
车厢里，二人一左一右，端坐在那。
“二哥，你心够狠啊，那个中土小道士，非得愧疚死了…谁能想到世上还有这么呆板的人。”
滚犊子，我心里有数，还有，那小道士应该不是中土人士，听声音，似是通州人，就是无量观不太清楚跟脚。”
百里丰山：“不是弟弟劝你，别整天见谁都都像是遇见了仇人，都要防备三分，放轻松，放轻松！”
“你想进东路学府，”百里丰戎直接点破。
“靠，二哥，你这脑子，比前年你养死那只土狗强多了，这都能猜，到…”
百里丰戎一脸黑线，原本端坐上的身子迅速腾起，像破空的弩箭，只觉一瞬，拳头就到了百里丰山胸前。
百里丰山也是吓了一跳，但挨打习惯后，身体已经自觉建立良好的反应机制。
微微后倾，躲了过去。
没等百里丰山高兴，那一拳瞬时化掌，似毒蛇吐芯，游离间，就是一巴掌，自下而上。
一声脆响，咔。
百里丰山的下颌骨就骨裂了。
“百里丰戎，你下死手啊！”百里丰山含糊不清的骂着，但没敢再爆一句粗话。
“黑子是天生有疾，家里药石无用，死了也算免受疾苦，你要不是我弟，全尸我都不会留下！”
“今晚休养一夜，明天出去逛逛，到晚上，我带上大哥，试一试洗髓液的成效。”
百里丰戎典型的打一棍子给一甜枣。百里丰山也不会对他就此生怨。
百里丰山这才想起来，自己二哥的脾性，人挺坏，但又贼重感情，颇为矛盾。
自觉玩笑有些开大了，随即开始转移话题，开始炫耀自己从荣伯打听的趣事，府城各处特色游玩之地。
“兄弟们，进了城…”刘大头带头起哄，荣鹤也不好好阻止。
百里丰戎和百里丰山也走出了车厢。
沿着城门而入，百里丰戎只觉自己还是小觑了玄水界的底蕴。
巍峨高山，真到了这府城面前，也要失了气色，巍巍高楼，百里城垣。市井喧嚣，寻不到尽头。
食、色、赏、斗，四趣之地，人头攒动，叫好声不断，百里丰戎带着弟弟钻进了人群，把荣伯甩在身后。
一处武斗场，一处赛马园，再往北就是生死台，外郭四坊，皆有一座。
而百里丰戎就带着弟弟在城北坊市的生死台下，看人激斗。
“太好了，你没死啊，太好了！”
百里丰戎一副看白痴的眼神，城外的小道士，在这又遇到了。
六娃还是很高兴的，那人还活着，自己就没有违背师傅的嘱咐。
六娃自小就在无量山上的无量观里长大，师傅是无量观主，自己从小被传授的知识，就是重现无量伟业，再造康平盛世。
六娃没有大名，他师傅到是有名字，叫莫海。这还是一次偶然，从一个他师傅的死对头哪里得知的。
一直生活在观里，几次外出也是跟在师傅身后，还是挺受人人尊敬的，六娃也挺喜欢这种被人敬仰的感觉。
可就是在人家询问道号或是称呼时，他不知道如何解释，只感觉六娃这个名字有些不雅观。
可师傅一直不给他起道号和大名，让六娃很是苦恼。
好在半月前前，无量观主，莫真人有感：“我给你寻了处不错的历练之地！”一句不多，扔下一张薄纸和一块玉符，就把六娃赶出了无量观。
而至于，那最后的告诫，是六娃赶路，都到一半的时候，自己师傅有些不放心，跑来“教育”了一番。
当然，莫海肯定没告诉六娃自己是专程来告诫弟子的，直说有一地出了些邪祟之事，请他出山，碰巧又遇到了六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