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抉择
夜晚，陈言心事重重地敲响陈冲的书房门。
“进来吧。”陈冲丝毫不意外陈言的到来。
“爹，仙缘路是怎么回事？”陈言问出心里的问题。
“好小子，平时性子淡，做事不急不缓，现在到急起来了。”
陈冲笑着示意陈言坐下，目光中流露出追忆之色:
“几十年前我还是山上砍柴的柴夫，有一次不小心跌落悬崖，醒来的时候遇到一位仙风道骨的老人家。
他说我虽有仙缘可惜是杂灵根，然后给了我一块令牌，让我去一趟青云十八寨，说有大机缘。”
“青云十八寨？”陈言惊疑问道，“那不是土匪窝吗？”
“青云十八寨是土匪窝不假，但少有世人知道，青云十八寨的存在比任何一个王朝存在的时间还要长。”陈冲缓缓开口，
“所谓的仙缘路其实是，青云第一寨到青云第十八寨。
每一位试炼者需要通过十八座寨子，只有通过第四座寨子的试炼者才有保留资格的权利。”
“那考验是什么呢？”
“第一座寨子是九根通天柱，只要有柱子亮起就可以通过。这座关卡七城的人能够通关。
后面的寨子是各种各样的……梦境。”
陈冲犹疑了一下，面色凝重道，
“虽然是梦境，却十分凶险。有的人变成痴傻，有的人没醒过来，有的人出来后就自杀了。”
陈言忽然想起王瑶被带走时恰好十四岁，或许陈通就是那次负责仙缘路的仙人，因缘际会发现了王家村的王瑶。
“也不知道这次仙缘路会不会碰见那个小丫头。”
他心念翻涌间，陈冲拿出了一块令牌:“这是你参加试炼的凭证。通过第六座山寨的人就会拥有引路使的身份，臭小子到时候可别给我丢脸啊。”
陈言接过令牌小心打量起来，可惜并没有发现特殊的地方。
陈冲又交待了许多，大致是能过则过，过不了就退出，一切以性命为重。
陈言心情复杂地走在碎石铺成的小路上。
“长安，这么晚还没睡？”陈泽忽然蹿了出来，挡在小路中间，审视着陈言和他手中的令牌。
陈言淡淡看了一眼自己这位哥哥，没有理会，微微侧身走过，留下一个冷漠的背影。
咔嚓
夜色里，陈泽五指捏的咯吱作响，面色阴沉可怕。
回到房间后陈言叹了口气坐在床榻上，心中难以抉择。
前世的经历历历在目，万一自己这一世仍没有灵根，岂不是白白浪费这次机会。
即使得到武道机缘又怎样，见识到孤云飞后，陈言彻底认识到自己和顶尖天才的差距，就这么去参加危险系数太大。
陈言手指细细摩挲着令牌，感受上面精细的纹路，许久之后还是选择了放弃。
……
时间如流水，很快到了出发的一天，陈言找到陈冲，递出令牌，告知了自己选择。
陈冲没有接令牌，而是问:“你不去了，为什么？”
对此陈言早就想好了怎么回答:
“爹，我的天赋并不高，即使得到了机缘未必能有多大进步。我想留着给陈家真正有天赋的人。”
之所以敢归还令牌，是因为他相信自己的父亲不会收回令牌。
“渊思而寂虑。难得，难得。”
一切如陈言所料，陈冲站起身拍了拍陈言的肩膀百感交集，把令牌推了回去，
“我相信，你会替陈家找到最适合它的人。”
对于陈言不参加试炼，秦公子虽然失望，但不好多说什么，权当陈言贪生怕死，心生胆怯。
陈言不置可否，面色平静地回到陈府，无视掉某个角落憎恨的目光，进入厢房打坐快速入定。
又过半个月后，反噬来了。
自从陈言走镖的第一天起到现在足足五个月的时间，兴盛镖局没有一个雇主下单，镖局上下人心惶惶。
九名镖师联袂齐至陈府，上次宴会后兴盛镖局为了降低影响，不仅免除了陈泽镖师的身份，还把费用降低了三成，可即使这样依旧无人问津。
“混账！看你干的好事！”
堂厅中，陈冲一脚将陈泽踹在地上，狠狠抽打起来，九名镖师冷漠旁观，丝毫没有阻拦的意思。
最后还是管家阿成一把抱住陈冲的手臂喊道:
“老爷别打了，再打少爷就没命了。”
袁天成也在一边说起风凉话:“是啊，总镖头，光打有什么用，打又不能解决问题。”
陈言在一旁听着，总算弄清了自己的哥哥干了什么蠢事。
几个月前，兴盛镖局接到一大订单，花费五千银两，点名请陈冲押镖，但东西不是货物而是一个人，一位青楼的女姬。
对方出价高，走镖风险小。兴盛镖局自然而然接下了这趟镖。
但半途却出了意外，陈冲竟然对女姬用了强。
那女姬也是个人物，不仅没有反抗，一路顺着陈冲的意，又给了几次，到青云城时才向雇主告发。
雇主实力不俗，丝毫不顾及陈冲的颜面，将此事大肆宣扬。
这件事传开后不仅让陈冲颜面尽失，兴盛镖局更是名誉扫地，加上对手落井下石，如今已经是风中残烛。
陈冲一直压着不让人传，可事情到了这一步捂着也没用了，整个云新城都知道兴盛镖局总镖头陈冲的儿子是个色中饿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