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财帛动人心，虚情假意师兄弟（下）
“贵客深夜到访，不知所为何事？”老人虽然表现得很平静，但微颤的眼球却暴露了他。
“我想和你们做一笔生意。”陈言缓缓开口，黑瞳古井无波没有半分情绪。
“愿闻其详。”老人呼吸急促起来，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陈言淡淡一笑，随即把自己的计划娓娓道来。
老人听完陈言所说，心中早已掀起滔天惊浪，凭借百年心性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似笑非笑问：
“陈先生把计划托盘而出就不怕老夫过河拆桥？”
“德不配位，必有灾殃。这泼天富贵你们留不住。”陈言抿了一口茶淡淡道。
“我们留不住，难道你就能留得住吗？”老人目光渐渐危险，换作是其他一品境的武者敢这么说话，早就被一巴掌拍死了。
“我留不留得住，这就不需要老先生操心了。”陈言放下茶杯回答。
“既然这样你来此作甚？莫不是拿老夫开心。”
话音陡然森寒，冷风吹过，屋内烛光忽明忽暗，老人的脸也变得晦暗不清。
“我想与前辈合作。”陈言视老人表情无物，依旧淡定自若道。
“那你打算怎么合作。”老人话锋突转，面上表情和善有佳，与之前判若两人。
“十零分红，我十你们零。”
“多少？”老人不可置信问道，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陈言再次重复道：“我十你们零。”
“趁我没有动手杀你前赶紧滚。”老人脸色黑如锅底，这已经是赤裸裸的挑衅，若不是理智尚存，陈言现在已经是一具死尸了。
陈言不慌不忙地从袖口中拿出一张纸条道：“这是你们的报酬。”
随着纸条映入眼帘，老人的表情变得极为精彩。有怀疑，有震惊，有激动，有害怕……
“小、陈先生您……您没骗我？”老人虽然是在问，可语气却是乞求，乞求陈言所言真实，害怕被骗，卑微到极致。
“自然是真的。”陈言点头道。
老人深深吸一口气越紧张问：“那什么时候才能……”
“城主轮换还有多久？”
“半个月。”
“你们的报酬半个月后到，但我的钱你们必须每天交付一次，若是不愿此事作罢。”陈言开口道。
“我相信陈先生。”
“那么……合作愉快。”陈言伸手看向老人。
老人愣了愣，学着陈言伸出手握在一起：“合作愉快。”
三天后，城主秦孟尘在自己女儿的生辰宴上拿出了一块名为秦氏的香皂，号称比市面上香皂功能强三倍，不仅可以滋养气血可以延年益寿，保养皮肤。
陈言坐在角落把玩着手里白色小瓷瓶，亲眼看见叶鼎庆为首的一行人脸色半青半黑走了过来。
“姓陈的你什么意思？”叶冲和先声夺人。
陈言远远敬了一杯酒问：“叶大公子，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啪！”
叶冲和双手拍在桌上，无数目光瞬间投来，面色略显苍白的叶鼎庆皱了皱眉头将自己儿子拉在身后，坐下道：
“陈言，明人不说暗话。是不是你把配方泄露给城主的。”
“我为什么要把配方泄露出去，”陈言舔舐掉嘴角酒渍讥讽道，“这对我有什么好处？”
“姓陈的你少装蒜，不是你还有谁，除了你谁知道配方！”叶冲和骂道。
“哎，叶大公子你怎么能乱咬人呢，我知道配方不假，难道人家就不能把配方破解出来吗？”
陈言说完对着桌上的菜大口朵颐，好似难民一样。
叶冲和反手打飞陈言手中的筷子恶狠狠道：“你放屁，他们怎么可能比我们还要快……”
“好啊，你居然贼喊捉贼，”陈言手指气得发抖，厉声斥骂，“当初说好了，我出配方，你们出人。可你们竟偷我配方，你们、你们……”
“是又怎样，”叶冲和一只脚踩在凳上得意洋洋道，“要怪就怪你蠢得罪的人太多，不瞒你说，不要两天我们就可以研制出香皂了。”
陈言没有理会叶冲和而是十分愤慨的看向叶鼎庆：“叶家主你的决定是什么？”
“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叶鼎庆斟满一杯酒，倾洒地上道，“陈言，这一杯酒，我提前敬你。”
“哈哈！就凭你们？”陈言仰天大笑狂妄无比，“没了叶家，我照样找得到人，找得到地，我有配方，还怕造不出香皂？”
“陈言啊，”叶鼎庆摇头怜悯的看向几若癫狂的年轻人，“你还是太年轻了。”
宴会高处楼台上，两鬓微白的城主秦孟尘双背负身后，将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
“爹爹，你在看什么？”轻柔的声音响起，稀碎的脚步声中身着淡黄色长裙的女子自连廊走至秦孟尘身旁。
“一个有趣的年轻人。”秦孟尘回头柔和笑道。
“谁？”女子好奇问。
“陈言。”
陈言若有所感，举起酒杯隔空敬酒一杯。
……
叶家、李家、高家，三家成立开河商盟的消息在宴会结束第二天传遍开河县每一个角落。
同一天燕春楼推出名为香水的奇物，风靡一时。
开河商盟
李家家主李盛高坐盟主之位，睥睨一切，漠然开口：
“开河县内售卖香皂除了我们外还有城主府和陈言两家。城主府不用管，但那陈言必须让他的香皂在开河县消失。
叶鼎庆，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做了。记住办得漂亮些，以免落人口舌。
燕春楼那贱女人居然不加入开河盟，还弄出什么香水，可笑！给脸不要脸，三天之内我开河商盟必须有香水，整个开河县只能有我一家售卖。
高风这件事就由你高家去办，做得不好修怪我不念旧情！”
堂下叶鼎庆和高风气得面色铁青，奶奶滴，当初说好平起平坐，现在倒好一口一个叶鼎庆，一口一个高风，搞得叶家和高家成了李家附庸势力。
“绝不让大盟主失望！”
两人同时离开座位，走到堂中抱拳应下，垂首之时，二人相望一眼同时暗道，
“姑且再忍你们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