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秦艽和老郎中辩驳
“大娘，这是怎么了？”秦艽向在一旁看热闹的妇人问道。
“听说掌柜的突发急症，咳血不止。”妇人伸着脖子看向里面。
秦艽一听有人生病更想挤到里面去看，可她人小力弱，“谁钱掉了？”秦艽从荷包里拿出几个铜板丢在地上。
所有围在布庄门口的人，都回头转身，看见地上的铜板，摸向自己的荷包，“好像是我的。”就有一人这样说道。
“好像是我的…”
秦艽看着空出来的门前走了进去，山香被秦艽这操作整傻了，为了凑个热闹就撒钱，秦家什么时候这么有钱了。
秦艽看着坐在地上口吐鲜血的人，也吓了一跳，“大姐，发生什么事了？你没事吧？”秦芝站在一旁不知所措。
“我没事，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掌柜的说着话他突然就这样了。”秦芝看见秦艽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小九，快给掌柜的看看吧！”
“你先别急，我看看。”秦艽拍了拍秦芝的手。
秦艽蹲下来给诊脉，掌柜的突然又呕出一口血来，“小姑娘你会看病吗？”
“掌柜的，我家小九跟着我爹学了岐黄之术，你让她给你看看吧！”秦芝搓着自己的手。
“呵呵呵…”掌柜的苦笑了一下。
秦艽诊脉后问掌柜的，“你最近可是胃痛胃胀，食欲不振？”
掌柜的一听眼睛里亮了些，“是啊，小姑娘难道你还真…呕…”话没说完又呕出一口血。
“大姐，把门关上，我要给掌柜的行针。”秦芝听话的把绣阁的门关上，山香也被关在了门外。
秦艽从布包里拿出银针，“掌柜的需要你把衣服脱掉。”
“好，我就信你这小姑娘一回。”掌柜的一咬牙说道，去请郎中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现在自己这样子再呕血，怕是等不到郎中来了。
秦芝立马转过身，不看掌柜的和秦艽。
秦艽分别在膈俞、公孙、内关，内庭，行间等穴位上施针。
门突然从外面被推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喘着粗气跑了进来，“我…我是郎中，病人在哪…”他的话没说完，就看见一个六七岁的小姑娘在给地上坐赤膊的人行针。
门外还没走的人也看见屋里的一幕，都议论起来，“这么小的孩子这是在…”
“这不会出什么事吧，怎么是小姑娘在诊治？”
“你这…这怎么可以…”老郎中话都说不利索了。
“掌柜的是胃病引起的呕血，我给他泻肝清胃宁血，这有什么不妥吗？”秦艽听到门外的议论声，站起身看着手指颤抖指着自己的老郎中。
“你只不过是个孩童怎可随便给人行针？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老郎中终于喘匀了气，手指却还微微颤抖着。
“谁说孩童就不能治病救人了，非要看着他人咽气了，等着你这…来救吗？”秦艽学着老郎中的样子抖了抖手。
“你…你…无知小儿！”老郎中被秦艽气到了。
“那我可要和你辩驳一下了，我给掌柜的诊脉后，发现他是胃病引起的呕血，他这症状如此明显。
我施针在膈俞，血之会穴，取其理血宁血；公孙为脾经之络穴，通于冲脉属八脉交会穴之一，冲为血海，故此穴能统血止血，请问可有不妥？
内关通阴维络胃，本能和胃止呕，更与公孙属父母相配，二穴合用，其效益彰，又有何错处。
胃热所致者，加胃经之荥，清热凉血；肝火犯胃者，复取肝经之荥，泻火止血，我这是无知吗？”秦艽连珠炮似的一口气说完。
老郎中都被秦艽问懵了，她说的没有一点错处，诊断行针都是对的，换成是自己也只能做这样诊治。
“你…无知小儿，狂妄自大，早晚会惹出祸端来。”老郎中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说了这么一句，看了眼掌柜的一甩衣袖背着药箱走了。
门外的议论声更大了，“这人是治好了？”
“老郎中怎么走了？”
“没说过人家小姑娘呗，你看掌柜的好像不吐血了。”
“是啊，这小姑娘也不知道是谁家的？”
“掌柜的，可好些了？”秦芝看着秦艽行针后掌柜的没有再呕血出声问道。
“我好多了…”掌柜的说着就要站起来。
“你先别动，等我把针取下来的。”秦艽蹲下来拨下银针，转身对秦芝说道，“大姐，你找下纸笔我给掌柜的开个方子，让他先喝几天。”
“小姑娘看来是得了秦郎中的真传了，我命不该绝啊！”掌柜的把衣服拢好。
秦芝在柜台上拿出纸笔，秦艽在上面用簪花小楷写了方子。
掌柜的那起来一看纸上写着，黄芪，党参，白术，茯苓，桂枝，蒲公英，川黄连，陈皮…
这时候匆匆进来一位微胖的妇人，“当家的，你这是好了？那个老郎中还是有些本事的，我求了她半天，他才肯出诊。我刚刚看见人气呼呼的走了，问他你怎么样了，他说死不了，我给他一两银，他竟然没要，还说我看不起他。”
“老板娘，他那是不好意思收你钱，掌柜的病是人家小姑娘给治好的。”门外好事者接话说道。
妇人扶着掌柜的，“不是老郎中给你治好的？”
“不是，是秦郎中家的女儿给我治好的…就是…”掌柜的话没说完。
妇人就走到秦芝面前拉着秦芝的手，“没想到秦姑娘还会医术，你说我得怎么感谢你啊！”
“婶子，不是我，是我妹妹。”秦芝对妇人突如其来的热情有些赧然，眼前这位可是个大醋坛子，只要绣娘们和掌柜的多说两句话，她就对谁怒目而视。
“你妹妹？”妇人这才看向秦艽，“你说是她？”妇人脸上都是震惊。
“是啊，我不懂医术。”秦芝抽回被妇人拉着的手。
“夫人呢，先别说这些了，你去给我抓药吧！”掌柜的把药方交在妇人手里。
“好，好，好，我这就去。”妇人看了秦艽两眼，还是有些不相信。
“小姑娘，老夫多谢你了，这个是诊费你收好。”掌柜的从自己的袖子里拿出一张银票塞在秦艽的布包里。
“掌柜的，您客气了，我还得多谢您对家姐的照顾，这个太多了我不能收。”秦艽把银票拿出来，放在了柜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