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小九你来
“爹我来吧！”秦衍礼想上前帮忙打个下手。
“ 你好好看着就行，小九你过来。”秦明远看向躲在门旁的秦艽。
“我？”秦艽用手指着自己，见秦明远点点头她就进到屋里面。
“你说说接下来该做什么？”秦明远看着只有炕沿高的秦艽。
“银针止血，拔刀，清水冲洗伤口，然后敷上金创药包扎。”秦艽不假思索顺口说道。
“嗯嗯…你来…”秦明远把秦艽抱到炕上。
“秦郎中，你开什么玩笑，她一个小孩子能做什么？”张良田急眼了，这秦明远怕是疯了，让个孩子给娘子治疗。
“老张，放心我看着呢！”
“这怎么行，你让你家小九拿我娘子练手呢？万一她把人治坏了怎么办？这绝对不行。”张良田把秦艽架着胳膊又给抱到地上了。
“你再这样拦着你家娘子的药效就过了，趁她睡着要把菜刀取下来。”秦明远再次抱起秦艽。
秦艽有些懵，爹爹怎么突然就这样信任自己，这样看重自己的医术了呢。
“我告诉你秦明远，你要是把我娘子治不好，我就到衙门里告你去，告你罔顾人命，让个孩子救治。”张良田知道现在能救李氏的只有这姓秦的，自己也只能说说狠话威胁一番。
“爹…”秦衍礼也觉得爹这样做不妥。
“相信小九吧！”秦明远看了秦衍礼一眼，也看向门外的白木苏。
秦艽：爹爹这是发现什么端倪了吗？
“动手啊，你应该知道刚刚的药效，最多半个时辰。”秦明远见秦艽不动说道。
“好…”秦明远把人抱到炕上。
秦艽取下李氏腿上和脚上的几处银针，换了新的重新施针，两处穴位却与秦明远的不同，从药箱里拿出绷带，绑在李氏的大腿根部和脚腕处。
“大哥，你看这样绑着可以有效防止拔刀时候血流不止，但不能绑太长时间。”秦艽手上不停嘴也没停。“去取清水。”
张良田看着秦艽的动作，不知不觉就听从来她的吩咐，去取了清水。
“大哥，你过来，我现在把菜刀取下，你把清水倒在伤口处…张叔，按着婶子的上身，爹你按着婶子的双腿。”
屋内几人按着秦艽的话去做，张良田按住李氏上身，秦明远按着李氏的双腿，秦衍礼手里端着清水。
“好，我拔刀了。”秦艽双手紧紧抓住刀片，向上用力一拔，菜刀被她拔了下来，丢在水盆里。
李氏条件反射的浑身抽搐了一下，秦衍礼看着血汩汩的从伤口处流出，手一哆嗦水就一下子都倒了下去。
秦艽拿着布巾把血水擦干，检查了一下伤口幸好没有砍断脚筋，接着从药箱里拿出金创药倒在伤口上，把伤口绑扎好。
先是解开了脚腕上的绑带，观察半盏茶的时间，取下大腿根部的绑带，脚上的布渐渐渗出血丝，并没有滴落下来。
秦艽这才取下银针，给李氏诊了脉只要这两天不高热就应该没什么问题。
“张叔，放心吧婶子无大碍，没有伤到脚上的筋，就是看着样子吓人。我爹也是看出婶子伤的不重，才让我诊治的。
这个是三七粉，每天两次用黄酒送服。”秦艽从药箱里拿出十个小纸包。
“好…”张良田接过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两天要观察婶子有没有出现高热的情况，脚上的伤口千万别沾水，三天后我们过来给她换药。”秦艽严肃认真的交待着张良田。
“秦郎中，先前是我急昏头了，不该说那些过分的话，你可别放在心上，都是我不好，我给您赔不是。”张良田手上拿着秦艽给的药，给秦明远弯腰作揖。
“这我都理解，我没放在心上，你不必如此。”秦明远把人扶住。
“秦郎中你可真有本事，把小九都教的这么好，这是会说话就教她医术了吧！”张良田的话让门外的白木苏也是这样想的。
要不然无法解释六岁的孩子能独自看病，诊脉开方子。
“我家小九吧，她学习能力快，我也没怎么教！”秦明远看向秦艽一脸骄傲。
一说道孩子，秦明远和张良田两人竟然聊了起来。
秦衍礼此刻心情复杂，把秦艽从炕上抱下来，背上药箱，“爹，我们先回家了。”
“回吧，我等你婶子醒了给她诊脉看看，没什么事我再回，药箱留下。”秦明远把药箱从秦衍礼身上拿下来，又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
回家的路上秦衍礼一声不吭，他想不明白爹爹几次看他的眼神，是对自己失望还是什么。
白木苏默默跟在兄妹身后，自己用手推着轮椅。
“大哥，你怎么了？”秦艽觉察出秦衍礼的失落。
“小九，你说我是不是不适合学医，我看见张婶子哭着喊疼，我就心软了，明知道灶房里不适合救治，我还说不要把人挪出去。
你说爹爹是不是对我很失望，让你帮忙诊治也不愿意让我打下手。”
“爹让我帮忙，是看出张婶子的伤并没有看上去那么严重，而且我想爹也是要检验我这一段时间，医术学的怎么样，锻炼我一下，看看我临场会不会胆怯。”秦艽拉着秦衍礼的手，其实她也没想明白爹爹怎么会让自己诊治。
“看着血淋淋的伤口，难道你不害怕吗？”白木苏插嘴问道，这也是秦衍礼要问的。
“我要是害怕就耽误病人的救治，快一点把刀拔了，她就少一点危险，你没看那刀上还沾着肉沫吗，早拔刀化脓的危险就小一点。
要是因为我的心软耽误了她救治，我会内疚一辈子。还不如狠心点，下手及时些，避免她以后遭罪。
你说要是因为我心软导致她的脚废了，以后不能走路了，或是更严重的后果，小腿都会砍掉才能保命，那样我不就是个罪人了吗？”
秦艽的话让秦衍礼和白木苏都沉默了。
秦衍礼：难怪爹爹会用那样的眼神看我。
白木苏：这么小的人，就能想到这么多，这个朋友自己是交定了。
三人回到秦家，许泽兰正好端着饺子从灶房里出来，看见他们三人回来说道：“你们三个跟去做什么啊？特别是小九，你怎么哪有热闹向哪去？”许泽兰把饺子放到饭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