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都不忍下手
“你们都觉得她古怪？”
秦衍文也被拉过来一起给小妹驱鬼了。
“二哥，你没发现小妹竟然会打算盘了吗，你不也是今天先生才教会的吗？”
秦衍苍突然提高声音说道。
“嘘…”
“嘘…”
几人一起让他小声点，怕吵醒睡觉的娘。
“你那么大声做什么，要是把娘吵醒了，你二姐还不得挨板子！”
秦衍礼心想这三弟一直不服气自己比二妹晚生了一盏茶的时间，自己就成了弟弟。
“我又不是故意的…”
“你们都觉得小九古怪，那说说该怎么驱鬼吧！”
秦衍文觉得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鬼神之说，只要心存敬畏就好了。
“我听说要用柳条抽打，鬼才能出去，还要…还要…用红筷子夹手指……”
秦芝的声音越来越小声，平时自己可舍不得打这个妹妹，这可是娘拼了命生下来的，平时爹爹和娘都惯着。
“那你打吧…我可下不去手！”
秦衍苍虽然也打过秦艽，那都是被气急了的时候。
“大哥，要不你来…”
秦茹把几根柳条递给秦衍礼。
“不行，我也下不去手，她长这么大你们啥时候见我打过她。”
秦衍礼把手藏在背后，好像柳条烫手一样。
“是啊，你就知道打我…”秦衍苍嘀咕了一句。
“谁都不动手，那怎么办？吃饭的时候你没看见她到水缸那一直照着脸吗？它一定是相中小九这皮囊了，细皮嫩肉的。”
秦衍苍在地上转了一圈说道。
秦艽躺在那心里乐开了花，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声来，看看到底谁能下得去手打自己。
“你们都不动手，我可要去休息了，明天先生还要考我背诵呢！”
秦衍文对给小妹驱鬼这事一点兴趣也没有。
“别啊，二哥！要不你动手吧，不是说读书人一身正气吗？鬼见了也害怕。”
秦衍苍一把拉住就要出门的人。
“那你就没听说过，那些女鬼都愿意纠缠书生吗？”
秦衍文回身对着秦衍苍做了个鬼脸。
“你们怎么这么磨叽，不动手我来，谁让祸是我闯的呢。”
秦茹撸起袖子拿着柳条架势十足。
几人都看着她，秦衍文也不走了。
秦茹把柳条高高举起，嘴里念念叨叨。
“打死你这个淹死鬼，让你缠着我小妹，我今天非打得你投胎都找不到门，打得你魂飞魄散…”
“啊呸…”
秦茹还像模像样的向手里吐了口没有的唾沫，要的就是个气势。
秦艽只觉得脸上有什么东西划过，痒痒的，让她有挠一把的冲动。
众人：……就这？
“你出不出来，看我不……”
秦茹又是用柳条轻轻扫了一下。
“你…哎…”
秦衍文摇了摇头走了，回去读他的圣贤书去了。
“二姐，你也下不去手吧……”
秦衍苍嘲笑了一句，人蹭的一下就上了炕，鞋都没脱。
“这种事还是我来吧…”
秦衍苍拿过秦茹手里的柳条，架势也摆了起来，手也抬了起来。
“你们说这柳条是不是太粗了，这要是把小九抽坏了怎么办？”
秦衍苍放下了手，柳条正好从秦艽鼻子下过。
“啊…欠…啊…欠…”
秦艽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几人被吓得都退后了一步。
“小九，你现在怎么样？有没有哪里觉得不舒服？”秦芝蹲下来问秦艽。
“你们干嘛呢，大半夜不睡觉围着我看啥？”
秦艽故意生气的大声问道。
“小九，你看我是谁啊？”秦芝小心翼翼的问道。
“秦芝，秦大丫，我大姐。”
秦艽为了让她们不再折腾了，奶凶奶凶的说道。
秦艽眼看着几个人都松了口气，自己也肯定了哥哥姐姐们是真心疼爱自己。
“应该是正常了，你看她那小脾气又回来了。”
秦衍苍把柳条丢在地上，人也从炕上蹦了下去。
“哎，大哥你们走了，小九谁送回去啊！”
秦茹看着消失在门口的二人，低头看看眨着大眼睛看自己的秦艽。
“算了，你就和我们睡这屋吧，要不然爹回来你也得睡这屋。”
秦茹认命似的从柜子里拿出被褥给秦艽铺好，秦艽笑嘻嘻的轱辘到被子上。
“睡吧，早上你不用起，我们还得帮娘做饭呢！”
秦芝在地下把门闩上，回到炕上对还睁着眼睛的秦艽说道，吹灭油灯。
秦艽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
一个激灵醒了过来，秦艽猛地坐了起来，扫视一眼屋内，还是昨晚睡觉的东厢房。
推开窗户看见秦衍文手里拿着一卷书，来回踱步正在诵读文章，秦艽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这回确定自己真的——重生了。
秦艽爬起来，在柜子里找了一件蓝色的外衣穿上，叠起被褥来，秦茹进来就看见秦艽努力把被子向柜子里塞。
“我来吧，你这还真是出息了，知道叠被子了。”
秦茹几下子就把被子放进了柜子里。
秦艽微笑着瞅小大人一样的二姐，把剩下的被褥都放进柜子里，可她明明只比自己大三岁而已。
“你还傻愣着做什么，快去洗脸吃饭，一会儿我给你梳头，估计娘她们现在都该到地里了。”
秦艽下地把鞋穿上，秦茹手脚麻利的用鸡毛掸子，掸去炕上的灰尘，和秦艽一起出了屋，然后拿端着拌有米糠的野菜去喂鸡鸭了。
秦艽走到井边洗了脸，进屋里找到木梳，开始自己梳头，把秦衍文看得一愣一愣的，这丫头竟然自己能梳头了，还有模有样的扎了个双丫髻。
“小妹，你什么时候会梳头发的？”
秦衍文凑过来看了看，还挺利索的。
“别告诉二姐，我会梳头，要不然她就不给我梳了，我看她今天忙的很，就自己梳了。我和山香学的，她都没有我梳的好！嘿嘿…嘿嘿…”
秦艽一副要替我保密的样子，你看我厉害不厉害。
“好，我不告诉你二姐。
可她又不瞎，你头发梳的这么好，她一眼就看见了。”
秦衍文：当你二姐眼瞎啊。
“哎，你头发梳好了？二哥你给他梳的？”
秦茹从后院回来就看见秦艽的头发梳好了，秦艽把木梳硬塞给秦衍文。
“是啊，二姐，你看二哥给我梳的，好看不！”
“行啊！二哥，以后小九的头发就你梳了，糟了我忘把猪圈门关上了。”
秦茹一拍巴掌啪的一声，人就向后院跑去。
秦艽笑得见牙不见眼，这次她要守护好这份简单充实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