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二哥被打
“娘，不等我爹回来一起吃饭吗？”秦艽趴在许泽兰的肩头，能闻见她头发里淡淡的皂荚味。
“不等他，你这是怎么了？你爹都走快半个月了，一会儿你二哥回来咱们就吃饭，小九要是饿了，咱们也不等你二哥了。”
“爹走了？”秦艽眼泪噼里啪啦的掉了下来。
“你这孩子没事吧，你爹不就是进个山采个药吗？”许泽兰摸了摸秦艽的额头。
秦艽眼泪立刻就止住了，“我爹进山采药去了，我睡懵了，忘记了。”
许泽兰抱着秦艽向堂屋走去，把她放在饭桌前，桌子上一大盆二米饭，大米加小米过开水捞出后，在放在锅里蒸熟的，还散发着香气。
一盘子酱黄瓜，一大盘子的炖熟的土豆条白菜丝，一把洗好的小葱，一碟子熟酱，这就是一家人的晚饭。
碗筷都摆好了，就等着秦衍文回来好吃饭。
“娘，二哥怎么还不回来？”秦艽也看向院门口。
“你饿了？你要是饿了咱们就吃吧，不等他了！”许泽兰扫了一圈眼巴巴看着门口的几个孩子。
“娘，我不饿，就是有点想二哥了。”秦艽心里琢磨不知道自己的重生会带来什么样的改变。
前世大哥跟着父亲学医，二哥走了科举的路，一路从秀才考中了探花，三哥跟了师傅走镖学了一身的武艺，大姐十六岁嫁了一个颇有家财的商户，二姐则是自己做主嫁给太常寺少卿的独子，父亲被陷害后所有人都受了牵连。
这一世秦艽不想让惨剧重演。
秦艽还在回忆的时候，隔壁比自己大三岁的陆英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
“许大娘，秦二哥出事啦，在村口被他的同窗给打了！”
“二哥被打了？”
“谁敢打我二哥？”
秦茹和秦衍苍一起站了起来就往门外跑。
“这两个不省心的！”许泽兰对着跑出去的两人的背影叹了口气。
“你们两个在家看好小九，我跟去看看怎么回事！”许泽兰交代了一句跟着陆英向大门口走去。
“娘，我也跟你去。”秦艽也坐不住了，蹬着小短腿从凳子上跳下来，跟着许泽兰身后跑了出去。
“大妹，你看家，我也去看看。”秦衍礼随即也跟着出了门。
秦芝也想跟着去，可家里需要人看门。秦艽噔噔追上许泽兰，拉着她的袖子，两条小腿紧倒腾。
“许大娘，就在那，你看…”陆英指着村头的岔路口，那里围了一群孩子看热闹。
“你？你？…”
秦衍文气的小身子都有些抖。
“你什么你？你说的就是不对，先生今天就是这么教的，难道你比先生会的还多？让你逞能，我不打你打谁？”
比秦衍文高出一头的少年，趾高气昂的看着气呼呼的人，一脚踩在秦衍文的算盘上。
秦茹和秦衍苍到了就看见，少年在踩二哥的算盘。
“二哥，你怎么样？”
秦茹看着额头鼓起一个大包的二哥，心疼的不得了。
“你竟然敢打我二哥，我今天和你拼了！”
秦茹看着眼前比自己高的少年，一点也不怵，撸了撸袖子伸出手奔着少年的脸挠去，少年没想到眼前的小姑娘会动手，没躲开脸上被抓了几道子，疼得他抬脚踹向秦茹，秦茹一下子就被踹了个趔趄。
秦衍苍一看二姐被踹，挥起了他的拳头，几下子就把少年按在了地上摩擦。
“你个乌龟王八蛋，竟然连我二姐都敢打，看我不打掉你的大牙。”
秦衍苍山野里淘惯了的，打一个读书的少年不费吹灰之力，一顿拳打脚踢下来，少年鼻青脸肿，鼻血也流了下来。
秦茹看着人被打的流鼻血了急忙拉住还要踹人的秦衍苍。
“别打了…别打了…再打就出事了！”
秦艽和母亲赶到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一幕。
少年梗着脖子不服气的瞪着秦衍苍，那架势像在说有本事你打死我啊！
秦艽眼睛突然被捂住了。
“小九，别看了，看你晚上做噩梦！”
是陆英捂住了自己。
秦艽：“……”躲开陆英的手，向前走了过去。
“这是怎么回事？你们俩个怎么也动手了？”
许泽兰冷着脸问自己的二儿子，一把拉过三儿子。
“娘…”
秦衍文有些委屈，但眼泪却没掉下来。
“他打我二姐，我才动手的…”
秦衍苍嘴上这样说心里却想着，不打我二姐我也要替二哥打回来。
“今天先生教了算筹，我们回来的路上一边走，一边拿着算盘复习，六加九，我算过后得到是十四，他说是十五……”
少年从地上站起来抹了一下鼻子下的血，把手在衣衫上擦了擦，抢先说道。
“他算错了，他还不承认，非说先生今天就是这样教的，没说过我就用算盘打了我。”
秦衍文把地上被踩了的算盘拿了起来。
许泽兰听后哭笑不得，多大的事啊！
“你算错了，我哥算的对。”
秦艽从秦衍文手里拿过算盘，在少年眼前扒拉起来，把算盘举起来给少年看。
“十五？我怎么可能算错，今天先生还夸我比他学的快呢…”
少年喃喃自语，就听惊天动地一声喊。
“我的儿啊，你怎么被人打成这样子了，这要是打坏脑子我们还怎么上学啊！谁这么狠的心啊！”
许泽兰一看妇人，脸上又冷了三分。
这可真是冤家路窄，上午两人在地里，就因为地垅被她家吃了半边拌了嘴，现在她儿子又打了自己儿子。
两家虽不是一个村里的，但却是地邻。
今天早上许泽兰带着三个孩子去除草，就发现两家地中间自己家的半个垅，被地邻划到她家地里了。
许泽兰看见地邻张淑芳来就问了，自己家地怎么没了半个垅，开始张淑芳还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巧的是帮两打垅的人，今天正好也到地里干活，听见两人争吵过去一看，转身就走。
帮忙打垅的时候，就劝过这样做不厚道，可怎么劝都不肯听，张淑芳的男人也只听女人的话，这不让人发现了吗！
许泽兰让大儿子把人叫住，女人一看自己理亏，还没等许泽兰再说什么，就说可能是自己男人不会干活，犁头扶歪了，下午让男人来把地垅复位。
“怎么是你？”
张淑芳抬头看见许泽兰也是愣住了。
她从地里刚回到家，就听说儿子闯祸给别人家孩子打了，她一路琢磨可不能让人讹上，自己要先卖惨，看见自己儿子一脸血，都不用装就哭闹上了。
“娘，还真是我算错了…”
少年拿过秦艽手里的算盘算了好几遍。
“秦衍文，我向你道歉，我不应该打你。”
张淑芳一听少年这样说就来气了，上去给了少年一巴掌。
“我让你读书，你反而给我惹祸，你怎么这么没用！”
“行了，别打了！”许泽兰看不下去了，“孩子之间的事，谁手快就多打两下，也不是什么大事，都各回各家再教育吧！”
张淑芳拎着少年的后脖领子走了，围着的孩子没有热闹看了，也都一哄而散，嚷着回家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