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0章 逆流岁月，人族最后希望
一座不知名的山巅，一位身穿道袍的老者在崖边席地而坐，微闭着双眼，任风徐来，也不为所动。
老者一手托着九层青塔，一手反握着拂尘。
夏沫就这样站在老者身边，静静的感悟着老者的心境，老者的一生，仿佛都被夏沫尽收眼底。
忽然，老者睁开了双眼，手中的拂尘对着山崖下就这么一划，口中轻呵了一声，“去。”
拂尘脱离了老者的手心，直冲云霄。
“恭迎道祖。”
一道带着无上威压的声音从天际传来。
接着星河逆转，大道铺路，皑皑圣光绵延数万疆域，只为恭迎道祖。
夏沫也尾随着道祖，第一次感受到这无上荣光。
道祖立于长空之上，望了望脚下的黑色迷雾，迷雾之上一片祥瑞，迷雾之下尸横遍野。
只见道祖心念一动，而后并指一点，那拂尘便穿破天道的壁垒。
而后，又犹如天道降下的审判，带着无上的圣人之威，朝着越旋越大的黑色旋涡落去。
此时，黑色旋涡之中，走出一位无上大能。
大能通体黑红，赤足，无发，背生双翼，浑身血液外流，手持一柄墨色长枪。
大能长枪一跺，随即对着拂尘爆射而去。
仅一个照面，大能暴退百丈，地面也被大能的暴退划出一道深约数丈的沟壑。
大能暴怒，仰天长吼，外流的血液都在沸腾，释放着无尽的怒吼，企图抵挡道祖的威压。
夏沫远远的看着这一切，这等大战比起师尊那装逼用的咫尺天涯可好看多了。
……
怒吼持续了片刻，大能又一次提枪爆射而去，这一次，大能暴退千丈，道祖的拂尘也出现了龟裂。
此时的道祖，气血已出现枯败，嘴角溢出一丝鲜红。
大能见状，没有丝毫犹豫，再次提枪而上。
只见道祖单手结印，而后掌心对着拂尘轻轻一推，拂尘犹如被加持的箭矢，朝着大能射去。
“噗。”
一声闷哼。
大能的胸口被拂尘洞穿，一股黑红的液体喷出，道祖的拂尘也随之炸裂。
大能自知不敌，连忙遁入黑色的旋涡逃走。
道祖连忙将那九层青塔抛出，可还是晚了一步，让大能逃入了黑色旋涡之中。
九层青塔在道祖的操控下愈演愈大，大有一口吞下黑色旋涡之势。
此时，道祖明显有些力不从心，本就信仰崩塌，又在寿元将至时三战大能。
犹如冬月里的老葱，叶萎茎虚。
“噗。”
道祖一口鲜血喷出，可还是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
只见那九层青塔泛着无尽圣光，一点一点的将那黑色旋涡镇压，直至那黑色旋涡被压制成一个丈八大小的迷你版。
而后，血雨骤停，黑色迷雾也逐渐散去，天地恢复清明。
此时，道祖已是强弩之末，九层青塔也耗尽了圣光，变回了原来般大小。
“卧槽，这就很，很，很掰啊。”
夏沫惊呼，一时间竟然有些忘词。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夏沫哑声惊呼完，道祖像是听见了什么，朝着夏沫所在的方向望了望。
这一幕，让夏沫有种如临大敌的感觉，浑身汗毛炸起。
只见道祖，隔空一挥，那失去圣光的九层青塔笔直的朝着夏沫飞去。
“看不见我，看不见我。”夏沫害怕至极。
“不是我要来的，我只是路过，真的。”
……
只见那九层青塔不偏不倚的射中夏沫眉心，而后落入夏沫的识海，随即隐匿了起来。
夏沫连忙检查了身体，发现没有异常后，才松了口气，继续观看着道祖接下来的操作。
道祖在做完这这一切后，嘴角微微挂着弧度，像是悔不当初，亦像是完成了什么遗愿似的。
而后，道祖双手结印，天地之间骤然变色，一个大大的阴阳图案旋动起来。
“开。”
随着阴阳图案的越旋越快，道祖一声大呵。
接着，便是道祖眼前的空间，出现了一条大大的裂缝。
只见道祖隔空一抓，接着轻轻一挥，那被压制成丈八大小的黑色漩涡，径直的朝着空间裂缝飞去。
“噗。”
一口鲜血喷出，道祖的面容明显苍老许多，可是道祖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
随即，那旋转的阴阳图案落在了空间裂缝处，裂缝逐渐合拢，天地又恢复如初。
……
在道祖只身镇压完魔渊后，天地之间的另一方，一股墨绿色的死气漫出。
道祖没有在意自己的伤势，双手再次结印，而后对着另一方向轻呵，“落。”
只见道祖的结印，化作一张无边的光幕，朝着那方落去，那方瞬间传来无尽的怨吼。
接着，那墨绿色的死气，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
……
此时的道祖，已经耗尽了毕生修为，容颜干枯丑陋。
躯体如腐透的朽木一般，微风即可吹散。
道祖望了望头顶的苍穹，意味深长的道了句，“显。”
“咔嚓。”
天际再次骤变，神雷闪烁，此间的天道伴随着神雷慢慢显出真身。
那是一只被无数神雷包裹的黑色巨眼，光看一眼就神魂颤抖，让人不可直视。
人间天道是一只眼睛？
还是黑色的？
“道祖，莫做无用之功。”
人间天道蔑视着身如枯木的道祖，警告道：“修行不易，轮回去吧。”
道祖面对人间天道的警告，只是微微一笑，一笑奈何，这一笑便是永恒。
“碎。”
一句碎字出口，道祖的躯体瞬间分裂开来，而后，涌往天际的尽头，化作一步步登往天路的阶梯。
人间天道：“你清高，你了不起。”
道祖：“我就喜欢你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
天道六圣，万般因果不加身。
世间一切法，一切道，皆不束缚。
因为他们是超越大道的存在，可以和天道平起平坐。
最初，天道便是世间最高的主宰，没有任何人、任何物，可以超越天道。
随着百族兴旺，道化三千，有六人通过修炼，超越了现有大道，甚至在天道的现有大道之外独开一道。
至此，天道设下六个席位，六人可与天道平起平坐。
后来又有三人超越了现有天道，可谁又愿意和他人共享威名呢？
于是六圣中的其一，出手压制了最后三圣，导致最后三圣再也无法获得席位。
……
“再碎。”
此时的道祖，仅剩下元神，人间天道欲想出言阻止，只听见道祖又轻声一呵。
道祖碎裂的元神，再一次朝着天际涌去，而后，化作无上的圣光粘合坍塌的神桥。
人间天道此时已尽暴走，可奈何没有办法，因为它的主上天族，已经自顾不暇。
裂碎肉身固天路，破碎元神续神桥，只为后世人族，博得一个可以征天得道的机会。
道祖，落幕。
……
纪氏私人医院。
“道祖，道祖”
一声声歇斯底里的呐喊，打破了这被瞬间冻结的4d监护室，夏沫从呐喊中惊醒。
不，不是夏沫，也不是惊醒，而是即将苏醒。
……
“滴滴滴，滴滴滴。”
正当夏沫的大脑，通过电波准备给外界传达着最后的信息时，这个4d监护室的时间节点，被这声清脆的警报声，拉回了原有的维度。
监护仪还在持续的发出警报，只不过夏沫的生命特征不是归零，而是缓慢的增长。
就在这时，安装在夏沫身边的，脑电波无线转换，电波识别监护仪，根据夏沫大脑发出的电波指令，对着监护其余俯脏的电波，再次询问道：“各单位报告目前情况。”
心：“机能恢复百分之一。”
肝：“机能恢复百分之一。”
脾：“机能恢复百分之一。”
肺：“机能恢复百分之一。”
肾：“机能恢复百分之一。”
心肝脾肺肾，五个单位向大脑会报完毕后，大脑再一次对着肾上腺问道：“外界援助已扭转局势，肾上腺素已经储备多少？”
肾上腺：“肾上腺素已经储备百分之一，且持续制造。”
大脑：“所有肾上腺素分配给肌肉神经系统，准备给外界再次传达新的信息，其余单位做好开启准备，本指令不再重复。”
本指令不在重复！
“滴，滴，滴。”
随着夏沫大脑颁布的一条又一条指令，安装在夏沫身边的，脑电波无线转换，电波识别监护仪上，显示着夏沫生命特征的投影，正在一个单位一个单位的回升。
大脑：“此时此刻我已重获新生，感谢各位的再次精诚协作，感谢。”
……
监护仪上的红灯灭了，取而代之的绿灯燃起，一抹翠绿，标志着一个生命的崛起。
这一现象，颠覆了在场所有高层的认知，同时也止住了纪若尘那滑落的泪珠。
夏沫的手指，微微的颤了颤，浑身酸痛难忍。
沉重的双眼还未曾打开，大脑却已经在感知这个世界。
随着夏沫的睫毛眨动，一张美的不可方物，美的让人窒息，且挂着泪痕的俏脸映入眼帘。
“我是谁？”
“我在哪？”
“我是不是死了？”
灵魂三问。
苏醒的夏沫望着眼前的景象，熟悉又陌生。
心中出现了太多太多疑问，没有人能给他解释，只有他拼命地搜寻着脑海里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