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施恩下
汽车送到任务范围，何雨柱就下车了。
公车顺带他一下，他还能接受，真要完全私用那种，他还接受不了。
下了车，几个老乡就等着他了。
手下的人已经给他打点好，让人家农民兄弟提前来接了，接下来的路，他坐牛车过去就行了。
陈芳她们没有落在四九城十里范围内，而是三四十里外。
这一大早人家赶到这二十里外，不知道有多辛苦。
“您坐中间。”
“哦，好好好。”
何雨柱看了看垫了布的中间，坐了上去，坐好了，又把怀里的烟拿了一条出来，开了，给兄弟们一人一包。
兄弟们推卸一会后，都收了下来，乐呵的不行。
虽然这烟才一毛钱左右一包，但关键是问题是，这是特供的呀，她们平时想买都买不到，农村收入低，她们转手一卖或者一换，一家人几天口粮就出来了，说不定还能吃上肉，能不高兴吗？
“同志，您叫什么？”在大家都收下东西后，何雨柱朝着赶牛的同志问道。
赶牛的是一个皮肤黝黑，带着很多皱纹，特别瘦的一个中年，闻言连忙回道：“哦，领导， 我叫张铁牛，在我们村里专门管赶牛和养牛的。”
“哦，张牛同志您好，我叫何雨柱，往后我可能还要再去，到时候，可能还要麻烦您。”
“不麻烦，不麻烦。”
张铁牛笑咧着嘴摆手道。
“对了，张铁牛同志，您怎么叫这个名字？”
“哦，是因为我养牛养的好，不生病，所以人家都说我养的牛是铁牛，就叫我铁牛了。我觉得叫这个名字光荣，就给改了。其实我原本叫张小二。”
……
何雨柱为什么要给人家一包烟这么多呢？
这就涉及人情事故和领导驾驭陌生人的艺术了。
给的多，人家才重视他，下次来了，人家还能赶牛车过来接他，人家乐意接他，他过去的路上也舒服一些不是？
再一个，拉近了跟对方的关系，对方不也能把那边的脉络说给他听，让他提前了解一些信息，指不定能帮上他自己的忙和陈芳她们的忙不是？
和他们一起的牛车足足有四辆，赶牛车的农民兄弟足足有五个，跟着一群人一起，何雨柱也有安全感。
牛车晃荡晃荡，这走着并不快的牛车，有点像摇篮，何雨柱今天又是起了个大早，有些困了，听着农民兄弟介绍风景和事物，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何领导，我们到了。”
再醒来太阳相比上午明显没有底气了，显然已经下午了，何雨柱看了看周围，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小山村，一个牛棚前，张铁牛正站在自己旁边朝着自己喊道。
而张铁牛身旁还站着几个人。
“哦，谢谢你，张铁牛同志。”
他这边说完，张铁牛身边的一个人就道：“何领导您好，我是这个村的干部，欢迎您来我们村。”
寒暄的话说一套，何雨柱就被村干部们请到了村的办公室里，被请吃了一碗带肉沫的面条，就等着陈芳她们过来了。
人也不用他找，他下车说了自己来意，人家村干部就叫人去找了。
吃碗面两人来了。
只见两人相比以往已经被晒黑了不少，人也消瘦了不少，还面有菜色，跟地道的农民没什么两样。
两人见到他倒是很高兴，也很意外，不等他开口，陈芳先开口道：“哥，您怎么来了？”
何雨柱笑道：“我就不能来呀？先坐吧。”
“哥，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觉得您干嘛要亲自来，有事您带个信过来不就成了吗？”
何雨柱没好声好气的白了她一眼，转头朝张宏兵道：“宏兵，这几年干下乡来，感觉怎么样？”
陈芳是他干妹妹，但是人家嫁了，他要当着人家男人面跟人家唧唧歪歪说半天，那是对人家不负责任，影响人家夫妻感情，打完招呼就完事了，其他事还是得跟张宏兵说。
张宏兵苦着脸道：“哥，这乡下的日子太难过了，要治病找不到医生，要吃的，那点公分根本不够我们吃。
前些年还好，我爸还能接济我们点，去年我爸也被罚了，我们日子就难过了。这乡下也是人情世故和好处通路，咱们没钱没票，请人家也请不动，生病了只能自己埃。
哎～说起来也怪我们当初没听您的，没使劲劝我爸换工作，要不然我们也不至于落到现在这地步。”
何雨柱道：“宏兵，你们虽然日子不好过，但是相比那些调到偏远地区的人，还是好过不少。”
这附近就是四九城，治安、物资供应什么，肯定要比偏远的地方好不少。
“至于你家老爷子，谁能知道大学老师也逃不过去呢，你说是不是？”
张宏兵点头，陈芳问道：“哥，您去过我家没？”
何雨柱点头，道：“去过了。初五我带着小荞转悠，看到了张老爷子扫地，当晚就去了。”
“那我里人还好吗？”小荞着急问道。
何雨柱知道她最担心的还是她娃，就笑着点头道：“你就放心吧，你那娃活的还挺好的，老太太也偏宠他，我们过去做客，都挡着我们面把油沫子舀给你娃子吃。”
陈芳听到这，就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菜色的脸都有些红了和尴尬了。
何雨柱笑了笑，示意她不要去在意，又对张宏兵道：“前些日子我们去给他们送了一些东西过去，还给老太太了一些钱，她们计划着花，过一年应该没问题了。”
张老爷子每个月有几块钱，再加上他给的两百，她们一家又吃商品粮，可不就没问题了。
“哥，谢谢你。”
张宏兵感谢道。
感谢就好。
何雨柱点了点头，这感谢，他受的着，伸手从怀中取出两百块钱，三十八斤细粮票，两斤肉票塞给张宏兵。
“宏兵，这些你收下。你们拿去改善一下伙食，还是做点其他什么，你们都自己看着办，我不管。”
乡下都是体力活，或许未来的有些沙壁会认为做体力劳动是锻炼身体，但是对靠着干地吃饭的人来说，那可就不是锻炼身体了。
先消耗体内热量，热量不够就消耗体内储存的备用热量，再不够就消耗身体的蛋白质，也就是消耗潜力。
所以，何雨柱没给她们父母粮票和肉票，但给了她们两个。
“哥，用不着，我们自己能养活我们自己。”
张宏兵摇头道。
何雨柱道：“怎么说这话呢？陈芳是我干妹妹，你是我干妹夫，我这边又不缺，能少了你们的？赶紧拿着。”
本来人家就缺，他又送的真诚，几番客套后，人家可不就收下了。
村干部看着这边在聊天，也识趣的又做了两碗面送过来，让陈芳夫妇吃了。
夜里，何雨柱和张宏兵就在干部安排的一个屋子里休息，关起门来，两人就开始聊天。
两年前的hn知知大逃亡这事，自然也成为了他们口里讨论的事，同为知知，张宏兵对这事非常的关注和担忧，希望从何雨柱这里得到一些消息。
但何雨柱能知道什么消息？
只能安慰道：“这个你不用太担心，你们家世还算清白，又在这四九城附近。”
别的他也不能多说了，也因为他不知道消息，乱说就会影响人家的判断。
害了人家可就不好了。
张宏兵神色暗淡道：“哥，虽然我家还算清白，但就怕有些农民兄弟，拿我家老爷子是外国回来的这事说，我和芳儿都很担心，哪天有农民兄弟上头了拿着枪过来就把我们打死了。
自从知道湖南那边的事后，我和芳儿平时都不敢接近那些家里成分不好的人了，就怕哪天有农民兄弟要拿枪打他们，我们就在旁边，跟着挨打了。”
他的担心属空穴来风，hn的知知大逃亡，导火索之一，就是有农民找到一个在饭店里吃饭的知知，喊了人家一句，人家答应了，立马就掏出打猎的散弹枪还是什么枪，就朝着人家开好几枪。
当事人当场死亡，同伴伤亡不清楚。
后面类似的事件层出不穷。
何雨柱本来还想让张宏兵她们多去接触人品好的人，不论成份好坏。
再一听这话，那事他就不好说出口了。
安慰道：“晚点我去给村干部和公社支书说声，让她们稍微关照一下你们。”
张宏兵原本心里就有这个想法， 听了这话，高兴的点头。
“那谢谢哥了。”
“小事。”
……
半夜天还黑着的时候，何雨柱就被村干部叫醒了，他今天得回城里，可不就得早点走。
何雨柱看了看天色，尼玛才半夜一点！
把开过的烟给张宏兵留下好几包，自己只带剩下的几包走。又悄悄在村干部的办公室里留下两斤细粮票、五毛钱、两包烟，走了。
临行前拜托村干部帮忙照看一下陈芳和张宏兵。
村干部笑着答应了，心里有些不太舒服，等送走了何雨柱她们，第二天到办公室一看，发现七毛钱和两斤细粮票，顿时对何雨柱的态度又发生了变化，开始照顾陈芳她们。
何雨柱离开村子后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让张铁牛带他先去找到公社书记，给了对方一条烟，让对方帮忙照顾一下陈芳她们，人家笑呵呵答应了。
事情办完，走了。
牛车还是把他送到昨天接头的地方，又给一包烟，下了车，何雨柱跟人家说自己想要去镇上逛逛，让人家先走，等人家走了，他直接徒步回城。
没办法，钱和票都用光了，只能饿着肚子走路回家了。
十几里，可把他走坏了，回到家又是下午，还好有个好媳妇，给他带饭了。
这年头，吃真是一个大问题，他家现在没粮票，要是媳妇还不能往回带，他就只能饿着。
第二天上班，李主任找到他。
“何雨柱同志，你可算回来了。前两天三班那个什么厨子，炒的菜肉不好咬，菜没有味，外客吃了心情很不好，还以为是我们厂里故意为难她们，可让我解释了好久才勉强平复了人家的怒气。
今天你可得炒几个好菜，让人家吃舒坦舒坦。”
“李主任，外客还没走？”
“前天的走了，昨天还没走，就等着你回来炒几个好吃的菜。前天的虽然走了，我也保证了下个月她们来，一定让她们吃好喝好，到时候你可不允许请假。”
“成，我知道了。”
“那行，你去炒菜吧，今天给他们吃三顿。”
转头下去了，今儿个他炒了菜，自己也去陪外客，鬼知道李主任说的是真是假，他得亲自看看，心里有数。
他现在是副处长，也是厂里的数个并列三号人物之一，有地位和身份去陪外客。
今儿个，外客吃的是满嘴流油，口口生津，还好几次出现了筷子打架的情景，何雨柱看了确认李主任说的没错。
最近些年来，他一直在努力提升自己的炒菜水准，而厂里的小灶，并不是每天炒一锅就完事了，还是有好多锅，而且材料他可以要求提供，让他在提升厨艺的路上，走的很是顺风。
有人可能就要说了，你这是闭门造车，往后会弄个敝履自珍出来。
但这话，你就说的不对了。
很多伟大的发明创造，就是人家闷着头自己干。真要人家没事跟着所有人学，听取所有人意见，做所有人认为对的事，那估计人家也弄不出那些影响世界的伟大创造来。
但是他自己独自思考确实有些不好，所以他打算往后也出去做做外客，尝尝人家大厨做的菜，偶尔也去那些能开的大饭店里吃吃看。
至于孝敬他师傅，找他师傅学？
还是算了。
他师傅以往拿了他的全部工资，还对他是又打又骂又防，谁去求他们呀？
晚上媳妇自己搭配上他弄的性感清凉装，在她面前转圈圈。
“哥，我这样好不好看？”
踩缝纫机的何雨柱抬头看了看自己媳妇。
嗯，早就看腻味了。
但还是笑着点头道：“好看！”
不管怎么样，态度要好对不对？
“嘻嘻，再去换一套，你肯定更喜欢看。”
说着一溜烟跑了，不一会又来了，一身装扮弄的是古灵精怪，还古灵精怪的跟他说话，撒娇，真可爱。
喜欢。
终于忙完了规定的事，一到了点，立即饿狼扑食。
四月，二妹跟她们说：“姐夫，姐，我怀孕了。”
二妹是跟厨房里一个初中毕业的小伙子结婚的，如今才结婚不到半年。
何雨柱暗骂那个小子是个坑，嘴里道：“哦，行，那往后就安排你一些轻松的活，可得好好养胎。”
小荞就高兴了，走过去拉着二妹道：“小萱，你真怀孕了？”
小萱点头道：“真的，昨天我们去医院检查了，医生说就是，已经两个多月了。”
“哥，我也要孩子。我也要孩子，我也要孩子……！”
小荞这边跟小萱说的开心，回头跟何雨柱去了办公室，就变了个人，饭盒不吃了，拉着他是又哭又闹又撒娇，像个一脸怨气的邻家小妹一样。
何雨柱只好解释道：“媳妇，我也想要孩子，但等咱们等你过了二十二岁，发育完成定型后，再要好不好？”
女人生孩子，据说是痛觉中最痛的一种。
期间韧带要被活生生拉裂，还要生几个小时，其中疼痛，何雨柱是不能知道，也不想知道。
他能做的，就是让自己媳妇发育的完全，身体更健康， 尽量减少媳妇生孩子时候的痛苦。
“哥，可是要是我二十二岁后还生不下来怎么办？”
小荞一脸担忧道。
从她十八岁嫁给何雨柱，到那年元旦开始她成为了真女人，之后她就隔三差五的就跟何雨柱学习以往没接触过的知识。
现在都二十一了，还没生娃，她可不就担心她生不出来？
何雨柱无所谓道：“那就去领养一个，要是二妹能生，就把二妹的第二个要过来。”
在他看来，是不是自己血脉，真不重要。
只要自己好好的养大孩子，就成了。
世界上那么多人指望着养儿防老，但是能孝顺的有几个。而领养的孩子中，不也有孝顺的？
无所谓了。
但是小荞不这么看，态度坚决道：“不要～！哥，我要自己生。”
“行，那等你二十三岁后，我指定让你生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