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身边人
“我想你如果方便，就来公司一块儿弄一下资料，我知道时间有点紧，但这个机会对我们太重要了。我没想到一到这边就能跟丰益对上，我们要尽可能做万全的准备。那天的饭真的是吃对了，没准朱总是我的福星。”
白露也没想到，虽然他们公司的产品质量还算可以，但规模太小，她不觉得丰益能看得上眼。而且对于他们这样一个刚要在这边立足的小公司，丰益主动打电话过来让去投标这件事本身也很奇怪，是冯年授意的吗，如果是的话，又是为什么。可她又没法儿去向张晨说明心中的疑惑。
张晨是一个有一分可能，就会尽十二分力的人，既然丰益给了这个机会，他肯定想要抓住。
白露说现在在外面，可能要晚一点才到公司。“没问题，本来大周末的让你临时过来加班，就有点强人所难。拿下丰益，我们就算在这边站住了脚，一两年之内的订单都不会太愁，所以这两天就多辛苦下。”张晨乐呵呵的挂了电话。
白露本身是一个很悲观的人，凡事儿都会想到最坏的结果。她羡慕那种心态永远是乐观的、积极的人，有一点希望就可以飞蛾扑火，这种人有一颗强大的内心。张晨就是这样的人，所以她愿意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去帮张晨。
周三的时候，罗成接到冯年的电话，急着下楼，半路却被工程部的王经理拉住，堵到了角落里，罗成背靠着墙，看着站在身前王经理那胖胖的身躯，心想这是要上演的什么霸道总裁的戏码。“罗助，有件事儿要请教您一下。”王经理一双眼睛快胖成了一条缝，罗成从那条缝中愣是看出了恳切。
“王经理，您客气，什么事儿您直接说就行。”
“周末的时候，冯总给我推了一家公司，让我联系人过来投标。我查了一下，是家小公司。冯总说让我就按照正常的流程走审核手续就行，行就行，不行就不行。可我心里还是犯嘀咕，按说这么家小公司，冯总亲自打了个电话，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说道儿。今天他们过来评标，如果真有什么，我也好提前跟下面的人打个招呼”罗成看着王经理一张脸通红，老实人也不容易。
“公司叫什么名字？”
“宏阳机械”
罗成脑子里过了一下，没有听过冯年提过这家公司的名字。按说一家小公司，值得冯年亲自打电话的，确实不是很正常，但他也不好妄下结论，冯年的心思一向不好猜。
“既然冯总都那么说了，您就按照他的意思来就行。”罗成看了看手表，时间实在来不及了，冯年最不喜欢人迟到。“王经理，我真得走了，真有急事，十万火急。冯总怎么说您怎么做就行。”
罗成出了电梯后，看见迎面走过来的两个人，有点怀疑自己的眼睛，觉得今天起床的方式可能有点不对，要不就是有什么事儿要发生。有生之年能在丰益再次看到白露，罗成没有想过这个场面，更何况还是和一个男人一起。
“白露，你怎么来了。”
罗成都打了招呼，白露不好装不认识，尽管她不想让张晨知道她跟丰益有什么牵扯。
“我们公司来投一个标。”
罗成突然福至心灵，“你在宏阳机械？”
白露点了一下头，她想如果是冯年授意的，为什么罗成不知道他们来投标。
“这位是？”张晨没有想到白露在丰益有认识的人。
“这是我们公司的张总。”罗成主动伸出了手，张晨连忙握住。
“您好，我是宏阳机械的张晨。”
“您好，张总，罗成。”
罗成拿出手机“我这儿有点急事儿，可能要先走。白露你电话多少，后面抽时间怎么也要聚一下，是不是你离开了公司，我们就连朋友都没得做，我以为我们是比朋友更亲近的战友。”
在张晨的满眼期待下，白露说了自己的电话号码。
“好，回头我联系你哈，你可不能不接我电话。我先走了。”
罗成冲张晨点了一下头，快步往大厅里走了去。
白露敌不过张晨的目光，“我之前在这边工作过一段时间。”
“真的？”张晨是真的意外。他印象中人事说过，白露来公司之前没有什么工作经验。当时公司刚起步，工资也不怎么高，工作环境也不怎么好，来应聘的人看公司的条件能留下的很少。他对助理要求没那么高，就想着女生细心些、踏实些就可以，没有经验也没有关系，经验都是锻炼出来的。但后面白露很是让张晨惊喜，人虽然文静，办事儿有一种雷厉风行的果断，初创的公司，每天有超乎想象的繁杂琐碎的事情等着张晨去确认，白露进公司没多长时间，就理清了各方面的关系，她能在烦乱的事情中迅速的摘出的思路，抓住重点，分轻重缓急的的拿过来让张晨处理。这几年，张晨很依赖她。
张晨知道她自己带一个孩子以后，以为她可能是毕业结婚后就直接在家里做全职太太一类的，离婚后才出来开始找工作，并没有多想。
“当时只是一个小职员，干了一段时间，因为家里出了点事情，就离职了。”张晨看出她不愿意多说，表示理解，也就转移了话题。
能有关系可以走当然是好，走不上也不是问题，大路走不通，小路绕点儿远也能到罗马。张晨还不至于逼着自己的职员去干不愿意干的事情，本来接触到丰益就是意外之喜，惊喜来的太多的话，也不见得是一件好的事情。
尽管他们做了万全的准备，但进行到一半，张晨就能预料到结果，他们可能连二轮都进不去，其他几家的综合能力都比宏阳好太多。结束的时候，张晨有点泄气，但怕白露士气受挫，还不忘给她打气。“没事儿哈，能来一趟多少也有点收获。看到和别人的差距，才能知道后面的方向。”
白露倒是没什么，她从一开始就没报什么希望，安慰张晨说：“我们可能就输在规模上，在丰益这边缺少一点优势，但这个行业的市场这么大，总会有凸显我们的地方…”
白露突然不说话，停住了脚步，张晨顺着白露的视线看过去。
冯年走了过来，确切的说是冯年和一个女人。
很漂亮的一个女人，精致的妆容，披肩的波浪长发，一身职业装，身材高挑，站在一米八几的冯年身边气势也没有被压下去，那个女人在兴奋的说着什么，冯年偶尔附和的点点头。
与白露擦肩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