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憨子和傻子的对话
“老爷，我们愿意试。奴才谢主子记挂着。”马叔满脸的激动，不过来这几个月了，他终于不会再动不动的就下跪了。
“马婶，你坐在小椅子上，我给你滴到眼睛里。”夏雨把小瓷瓶拿出来，扶着马婶坐到旁边的小椅子上。细心的拿个帕子覆盖着马婶的口鼻，以免药水倒出来太多流的到处都是，特别是不能滴到了地上。
“小姐，我来就行。”马叔看夏雨扶着马婶要给她滴眼药水，忙上前想接过来。
夏雨怎么可能把那小瓶给他呢，忙错开了马叔想要接瓶子的手。
“马叔，就让夏夏来吧，就这一小瓶药，你别手一抖再给撒了。”张有铁拉住马叔说
“哎、哎、老爷说的是。”说完，在一旁紧张的盯着夏雨和马婶看，恨不得马婶的眼睛下一刻就马上能看到了。
夏雨已经很小心了，但是瓶口太大，还是控制不住的流出来一些。赶紧拿着帕子把马婶脸上的水给吸走了。两个眼睛都给滴上。
“马婶，有什么感觉吗？”夏雨也很紧张，紧盯着马婶的脸问。
“凉凉的感觉很舒服，觉得眼睛没有那么干了。”马婶仔细体会着眼部的传来的感受。
“那你睁开眼睛，看看能不能看得到了。”
听到夏雨的话，马婶不由得哂笑“小姐，哪有那么快啊！”但是还是配合着睁开了眼睛，依然是漆黑一片，犹如无灯的夜晚，什么都看不到。
看到马婶摇头，夏雨不死心的又伸手在马婶的眼睛前晃了晃
“马婶，还是什么都看不到吗？有没有一点的光亮。”
马婶看夏雨比自己还要紧张，心里温暖。柔声安慰夏雨道“小姐，就算是神仙的灵丹妙药也要有个过程啊，哪会那么快呢？今天没好，说不定多滴几天就能看到了呢。”
“是啊，是我太急了，说不定多滴几天就好了。”说完看着马婶对她说道“马婶我晚上再来给你滴一次。”
“哎，谢谢小姐。辛苦小姐为我这个老婆子操心了。”马婶无神的眼睛对着夏雨这边，微笑着说。
“好了，咱们回去吧，让马婶也多休息一下，多休息对眼睛也是好的。”张有铁开口叫女儿就准备走，继续待下去他怕女儿会露馅了，刚才她表现的就太过急切。还好，马叔比她还急，才没注意到女儿的失态。
不过当晚，家里倒是发生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晚饭后，天刚擦黑张有金和王氏就来了，拿着一个荷包，非要把张有铁头天给他的银锭子还给张有铁。两兄弟正拉扯间，张有银也鬼鬼祟祟的来了，也是还银子的。张有铁和柳氏自然是不肯要的，给他们就是有心想帮帮兄弟，怎么可能再拿回来呢。
最后兄弟俩的银子没还了，又被张有铁拉着喝了一顿酒，下酒菜就是王氏带来的卤味，酒还是张有铁从镇子上买来的三百文一斤的好酒。直喝得舌头都捋不直了才被张有铁架着骡车送回老宅。第二天兄弟俩酒醒了，自然是又被各自的媳妇给笑了几句。此处不再详细赘述。
往后的几天，夏雨每天三次的去给马婶滴眼药。她的行为把老两口感动的不行。马叔马婶私下说话的时候，感慨主子一家对他们两口子的恩情，他们是八辈子也还不清了。
不过，还真的让沈夫人说对了，不过隔了两天就有马车进了张家村，一路打听着来到了张有铁家。其实不用怎么打听，进村一问哪家卖大虾，就有几个在村里疯跑的小娃子带着他们来了。
张有铁这两日无事，马车到时他们一家人正在后院的菜园子捉菜上的青虫。听到前院的喧哗，几人转过屋角回到前院。正看到几个穿着富贵的人站在他们院门口外四处张望。看到张有铁他们出来，其中一人笑道
“我们是来买大虾的，大量的要，想跟兄弟谈谈价格。”
听那人说话，夏雨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头，虽然那人也是笑着的，但是话里感觉有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张有铁把院门打开，把外面的人请了进来。
“几位先进屋歇歇脚。”张有铁没打算再卖虾给其他人，但是来者是客，总不能屋不让进直接赶走吧。
那几人跟着张有铁进了屋，看到堂屋只当中放了一个旧方桌和四条掉漆的凳子，其他什么都没有，不由的露出嫌弃的神情。但是好歹还记得这次来是做什么的，表情管理还算是合格。
这个家可谓是家徒四壁了，几人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觉得今天的事情已经成了九成九了。
柳氏从找出家里待客用的茶壶和杯子，泡上夏雨自己晒的野菊花，端上来给几人倒水。
“家里寒舍简陋，让各位贵人见笑了。我们庄户人家没有喝茶的习惯，这是自家晒的菊花，虽然粗鄙，但是这个时节喝刚好，还请几位不要嫌弃。”
“客气客气，这菊花自有一股清香，泡茶喝也是一种风雅之事啊”另外一人端着茶杯在鼻子下闻了闻，倒是真的喝了一口。
“我们几个是县城几个酒楼的东家，今天来呢，是想让仁兄给我们几家酒楼供货，不知道价格几何啊？”刚开始在门口说话的人笑着开口说道。
“我们卖的价格是三十三文一斤。”张有铁实诚的回答。
“兄弟这话说的就不诚心了，我们来之前也是打听过的，可不是这个价格。”那人有些不满的说
“嗯，这是散卖的价格，要的多的就优惠了几文钱。”
“喔，我等要的多，最优惠是什么价格？”那人又接着问
“三十文一斤。”
“这位仁兄，我想你还不明白我们三个来对于你来说是怎样的一个机遇，我们可是明安县最大的几间酒楼，我们几个加一起每天可以消耗掉一百斤的虾，你再给个诚心价。”那人觉得张有铁是个二愣子，一百斤是什么概念，一天是多少银子，一个月又是多少银子。就不怕自己几个人生气了，不在他们这里买了？
其实张有铁还真不怕他们生气，因为他没有那么多虾可以卖，只供沈府一家就消耗的够多了。现在之所以还愿意跟他们坐在一起谈，也是想着把拒绝的话说的软和一点。
“这个是最低的价格了，这虾不好养，每日要撒好几遍饲料，难伺候的狠呐。”这点张有铁没瞎说，总不能一直靠着闺女的神仙水养虾吧，所以现在池子里的那些虾，都是夏雨在空间池子里长的差不多了，再放到荒地上的池子里。没了空间灵泉的加持，肯定是要喂饲料的。这也是马叔日常的工作内容。
“我觉的二十五文一斤足以，你觉得如何？我们的用量说不定还要超过一百斤。”那人也不和张有铁兜圈子了，直接报出他们预想的价格。他们要跟醉霄楼挣客人，除了菜谱就是准备打价格战了。所以这成本是越低越好的。
夏雨觉得这几个人难道没打听到是自己家在给醉霄楼供货吗？怎么还会给出如此卑鄙无耻的价格。
其实夏雨是误会他们几人了，他们既然能找到这里，当然是打听清楚了醉霄楼的虾也是他们供的，但是他们安插在醉霄楼的探子说了，醉霄楼每日才卖五十斤的虾。所以他们几个才联合过来，想着几人加一起要的有一百斤的货，比醉霄楼每日多了一倍，怎么着也能把价格谈下去一些。
但是这几人没想到，那探子也是个半吊子，让他偷学做菜，他还能记住。打探其他事情实在不是他的强项。醉霄楼每日还有十斤会送到沈府他是不知道的，另外每三日往府城送的那些是张有铁直接送到码头的，那人也是不知道的。只当醉霄楼每日就卖了店里看到的那些虾。
于是，来人把张有铁当憨子，张有铁和夏雨他们把来人当傻子，就这么鸡鸭对话总觉得沟通有些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