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破门
陈骁搬弄杂物,隔开了一些空间,这些地方可以放桌子椅子那些,他随后拿起一块布料,布料原是盖在杂物上的,上面遍布灰尘。
估摸着放了好一阵了。
他出了房门,走到院子里,把布料抖了抖,抖落三千尘糜。
然后行到凹槽边上,从水缸里提了一桶水,在那洗着布料。
水声哗啦哗啦。
少女们听着那声音,不觉已是红了脸颊。
陈骁像是没有注意到,他把布料洗的差不多了,完全干净是不可能的,上面的灰尘粘在湿润的布料上,像是蒙上了一层精致的灰。
他回到房间,擦着床板,布料越擦越黑,他又出去洗布料,来来回回,用了快三桶水。
少女心忧娇怯,不敢言语,却也萌生好奇。
百花居的后院是没有男人的。
她们自从来到了这里,就没有见到过异性,又是心身发育之际,对这突如其来的珍稀物种难免会有微妙的念想。
他是谁,从哪里来,是来做什么的。
其中一个少女在他洗布料的时候,悄悄转动眸子,去观察他,下意识的第一反应就是羞怯,也有些向往,心里道:
“长的可真帅!”
陈骁洗着布料,注意到有人在一直观察自己,他随即扭头看去,她们不约而同地低回了眸子,像是随风飘荡的衣裙。
“我的衣服不用你们洗。”他道。
此话一出,少女脑袋低的更低了,脸蛋红的像是能捏出水来,只有刷刷刷的声音在此间不停地回响。
她们把衣服刷完,双手扶住大腿站起来,伸展了一下腰身,视线从上空朦胧的月色中收回,有的去帮忙晒衣服,有的则是打水。
打水的刚提起大水缸边上的木桶,正准备往回走,身体却是怔住了,发现水缸里倒映着一轮月亮,如同湖面一样反射着洁白的光芒。
“水满了。”她喃喃失声道。她们在吃饭的时候还在想这件事,氛围沉闷,表情闷闷不乐,吃的也不是滋味,她们不明白为什么水缸是满的,这会不会跟那个大哥哥有关。
她们面面相觑,更加闷闷不乐了。
她们怕他跟她们抢活。
刚从外面回来的红衣女子路过她们房间的时候,无形中感受到了强烈的忧伤情绪,不禁折了回来,问道:
“你们怎么了?是不是被人欺负了?”
她们直摇头。
红衣女子眉头蹙着,她坐下来,询问白天的事情。
当听到后院来了一个男性,她顿时站起身,火急火燎地出门去,刚转出去,就见到一道身影转入门户,瞧着,不似是女人。
她加快脚步,追了过去。
在门快要关上的瞬间,把门给挡住了。
陈骁见着门关不上,又使劲关了几下。
忽然门外传来一句:
“别关了!有人!”
“谁啊!”陈骁不解地把门拉开。
来者身着红衣,身材极好,长相也标志,就是那气势,颇有几分兴师问罪,自己才刚来第一天就有人找上门,这是打算干嘛。
而对方蹦出的第一句话就是:
“你是不是欺负那几个女孩了。”
语气说的仿佛在陈述一件事实。
陈骁心想,自己干嘛欺负那几个女孩,这里那么多人,选择很多的喔。
红衣女子紧紧盯着陈骁的表情,试图寻找着蛛丝马迹,但遗憾的是,她并没有找到,可要是冤枉吧,她们为什么又不开心呢。
而且提到他的时候,神情又有些慌张。
他不会是有什么癖好吧。
陈骁莫名起了鸡皮疙瘩,这家伙的眼神有点“睿智”。
“你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的话,可以吃清心丹净心丹养心丹安神丹……”
红衣女子头一扭,甩下一道影子走了。
莫名其妙。
陈骁把门关上。
他才刚躺下去,门就被敲响了。
“谁啊!”他把门拉开,还没见着人,一团东西砸到了自己身上,再一回神,人不见了,他抱着被褥,在床上摊开。
“真是个好人!送东西还要砸人一下。”
…………
接下来的日子,陈骁都在百花居闲逛,了解这里的运作模式,经过他的发现,后院的房间其实还有不少常年空着的,也不住人,什么也不放。
用银花的话来说,能住满就不错了。
这里的姑娘并不是蜂拥而上,而是采取轮班工作,也不是强制性的,有的接待普通客人,有的接待指定客人,有的谁也不接待。
她们不接客的时候,觉得无聊了,还可以在厅堂里帮衬。
当当花瓶。
或是调节一下氛围。
总的来说,这里比其他青楼好多了,据说,其他青楼时常发生风流客和失足女的缠斗事件,不是风流客想多吃,就是想白嫖。
至于失足女方面,一般都称之为赠予。
在这些日子,陈骁每天去洗衣物的时候,都会遇到那几个少女,起初对方还有些羞怯和莫名的惶恐,以及那么一点点的小小观察。
随着相处的久了,简而言之,就是见面的次数多了,彼此开始出现了交流,因为她们发现,这个长的帅的大哥哥不是来抢活的。
他是来吃白饭的。
虽然不是很明白,但她们还是松了口气。
就像是心里有什么石头落下了。
在一起洗衣服的时候,也是状况频出,从一开始的惶惶不安,再到后来的释怀安然,这里风也从萧瑟,变得带有那么一些暖意了。
直到有一天,陈骁去采购物资回来,已经是晚上了,他匆忙吃了一顿饭,然后进盥洗室洗漱,洗着洗着,有人在敲门。
准确的来说,是在大力地拍门。
“谁啊!”他在里面喊。
“开门!”
“洗澡呢!”
“你再不开我就破门了!”
“你他娘的真是个人才!”陈骁拈来一块布巾,裹住自己的身体,从过道里走过,留下一地的水渍,他把门打开,就见到一个怒气冲冲的脸。
“干嘛。”他冷着脸道。
好不容易结束了采购,面对商人的刁难和算计,要不是还欠着百花居的灵石,他真想掀桌子,那老鼻子挺的那么高,不知道还以为是施舍呢。
本以为事情已经结束了,才回来多久,又遇到了烦心事。
“你是不是偷我肚兜了?”对方道。
“我偷你肚兜干嘛!得癔症啦!”陈骁把门一甩。
砰的一声!门便是封上了。
那女子表情微微扭曲起来,她抡起拳头,一道光华闪过,只听得嘭的一声,那门户顿时化作无数的碎屑炸开,她朝里踏出几步,打量着这里。
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陈骁回身一皱眉头,抬手直指她道:
“我今晚去你那过夜!”
“我倒要看你敢不敢来。”女子一一翻看着箱子,也不在乎他说的什么。
陈骁没有过多理睬。
他径直走入盥洗室,把门带上。
水声哗哗。
女子仔细地寻找着每一个角落,就像是一个笃定的侦探似的,始终相信着有什么在前方等待着,没有找到,她双手叉腰,独自生着闷气。
她忽然道:
“这些天,我的东西都没有不见,你一回来我的东西就不见了。”
“给我换个新的门。”
“这么晚了,哪找的来木匠。”
“我管你啊!”
“你给我老实交代,是不是你干的?”
“我干什么了,你告诉我,我干什么了,东西你也翻了,我的东西就在这里,储物袋我也用不了,上次的事我还没有跟你计较呢,这次你就敢砸我的门,下次你是不是就敢砸我了啊!”
“那我东西呢!”女子咬牙道。
“被人拿了,被人偷了,被风吹走了,这些都不关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