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截杀周洄
田汾可不管什么钟离翊不钟离翊,他一听说要想办法弄死周洄,整个人突然就无比的亢奋起来。
对于田汾这种人来说,你永远无法知道他下一步会做什么,而他所做的一切事又好像毫无逻辑可循,无论多么出格,多么离谱,出现在他的身上好像一切就都很好解释的通。
毫无疑问,李旻要做的事,田汾是最好的人选。
于是就在初春的一个下午,当准备返回豫州养病的周洄的马队走到枣阳这个地方的时候,他们被一群怎么也想不到的人伏击了。
参与这场伏击的人有田汾还有李旻,至于那位远在武邑的见野先生钟离翊在其中扮演者什么角色,想必没有他帮忙把这件事隐瞒下来,田汾是决计无法悄悄调动五千兵马的。
此时周洄随行的兵马不过只有几百人,而突然之间被从四面八方涌出来大批齐军围堵住去路的汉军,一开始还以为这只是一场小小的误会。
周洄没有露面,为首的那名汉军校尉认出来对面打着齐国的旗号,于是小心翼翼的上前跟来人打过招呼。
校尉提着兵器来到前面,看着四面八方围过来杀气腾腾的齐军,笑呵呵的说道:“诸位认错人了吧,我等乃是豫州的人马,是汉王的部将,我家主公与齐王殿下乃是兄弟,与贵军乃是盟军。”
这时候堵在前方的兵马分开两边,让出来一条道路,脸上带着阴狠笑意的田汾缓缓提枪走上前来。
田汾不屑的瞟了那小校一眼,然后开口说道:“没有错,截的就是你。”
而后看向兵马后方拉着的车驾明知故问般道:“那车上面载的是何人啊?”
那小校曾经见过田汾,来时李年又万般嘱咐,不可与沿路的齐军交恶,当务之急乃是赶紧将周洄送到豫州。
小校见到田汾,于是抱拳行礼道:“原来是田将军,不瞒您说,车上坐着的乃是我家三公子,汉王的亲弟弟睢阳侯爷。”
本以为凭借着周洄的名头能够打发得了面前难缠之人,却不料田汾听见这话更是直接一口唾沫啐在地上,然后扬起一颗肥硕的大脑袋冷哼道:“什么狗屁睢阳侯,我且问你,这个睢阳侯是哪家给他封的?”
小校听见这话明显一愣,也知道眼前这事不好轻易打发,于是赶忙强压住心中的火气,又赔上一副笑脸道:“将军这是说的哪里话,公子们的爵位不都是朝廷亲封的么。”
田汾冷笑一声道:“朝廷?我看是那王弼封的吧。”
小校冷汗连连,明知今日不好善了,于是赶紧命人从身后拿来些金银细软亲自递到田汾面前,而后又道:“田将军见谅,我等今日来得匆忙,不曾有什么值钱的物什带在身上,只有这些个汉王赏赐的金银,末将斗胆,拿来请将军与众位兄弟前去喝上一杯,还请将军笑纳。”
方才还在细细把玩上手金银玉器的田汾,听罢了这些话,当即把脸一翻,然后一把揪住那小校的脖领提了起来,嘴里冷笑一声道:“莫非你把我们当成了剪径的强人了不成?”
那小校原本站在马下,被坐在马上的田汾一把薅了起来,霎时间整张脸憋气得通红,等到田汾一个用力,将他远远抛至数丈开外,在地上滚了三滚,赶忙翻身爬了起来,尽显一出狼狈之相。
先前还挂着笑脸的小校此时已然恼羞成怒,对面明显是来找茬,便也不再忍让,一个翻身爬到马背上,提起长枪指着田汾便破口大骂道:“好你个田汾,我豫州才助你们打退了陈奉,救了尔等一条小命,今日就做出来这等恩将仇报的事,传出去不怕天下人笑话吗?”
他不说还好,一说这话,田汾脸上更加冷笑连连,也举起长枪指着他道:“全是放屁,依俺看来,那王弼给你们豫州的公子又是封王又是封侯的,想必你们豫州早就跟姓王的穿了一条裤子了,说什么车上载的是三公子,我看就是想去江宁给那王弼通风报信的信使。”
那白脸小校被这一番强词夺理的话气得半死,一时郁结住了话,只是恼怒的吼道:“哇呀呀呀呀,简直欺人太甚,贼子看枪。”
嘴上吼着,身下策动战马提着枪就冲田汾那张黑脸刺去。
田汾看见对方一枪刺来,竟也不闪不避,只见他抬手一枪,就把那迎面刺来的长枪拨飞了出去。
白脸小校哪里是他的对手,枪头被硬生生拨到一边,整个人也被这股力道带偏了身子,等他努力把身子坐稳回到马上的时候,赫然只见一枚枪头在眼前不断放大,再放大。
未及他看清楚,那长枪便划过眼前一枪刺进小校的喉咙里面。
待到田汾将手中长枪抽出来,便有一股鲜血顺着枪头喷薄而出,那不知姓名的白面小校,就这么直挺挺从马上一头栽下,没了生息。
随着带队校尉一死,那几百护送的士兵也顿时乱作一团,田汾大手一挥,四面八方便涌来无数齐军,冲进大乱的人群里面一通砍杀。
不消片刻,几百人就这样没了性命。
田汾带头来到那驾车前,车驾上四面帘笼低垂着,厚厚的看不清里面。
田汾深知车内极有可能是那个凶悍无比的周洄,于是小心翼翼的用枪挑着,就要把帘子掀开。
谁知突然间一声炸雷般的怒吼从车内传出来,随着吼声震得田汾两耳嗡嗡作响之时,车马瞬间炸裂开来。
那车连同拉车的两匹骏马,登时就被冲得四分五裂血肉飞溅了一地。
等到田汾反应过来的时候,只见一柄巨斧以及一个血红色的身影就来到了头顶。
身影挥动着巨斧一击砸下,田汾赶紧两手架枪格挡,随之就是沉闷的一声巨响,田汾手中长枪竟被生生砸弯了下去,座下那匹黑鬃马,也因为承受不住这股巨力被生生砸趴在了地上。
等到田汾一连几个翻身拉开了距离,不但双手已然血肉模糊,就连手中长枪连同战马也都被生生砸进地面,形成了一个渗人的巨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