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炮灰替嫁5
见他要走,暨柔连忙起身,脚正要落地时忽然想起自己走不了路,一时纠结。
见状,赫连深踱步来到她身前,居高临下问:“还有何事?”
眼前一片阴影,暨柔下意识往后缩,这一动丝绸被子从腿上滑落,未穿罗袜的白嫩足尖若隐若现,触碰到冷意,圆润的脚趾不自觉蜷缩。
“王爷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吗?”暨柔仰着头,有些艰难的开口。
从这个角度她看不清赫连深的表情,只能看见他棱角分明的下颌,以及微微抿起的薄唇。
赫连深下颌微收,视线落在她的脸上,“你觉得本王在骗你?”
暨柔连忙摇摇头,“自然不会。”
说完她低头小声道:“只,只是我怕王爷忘记”
几句空口白话,又无证人,此处还是眼前男人的地盘,暨柔怎么可能轻易相信,万一哪天这个男人发疯说话不算数,苦的还是她自己。
“所以你想做什么?”
“王爷稍等。”
说完暨柔掀开被子下床,靠着一条腿和一只手搀扶着桌椅来到屏风后,从梳妆台上拿过纸笔出来。
随后赫连深就见她坐在桌前,执笔低头在宣纸上写着什么。
暨柔伤的是右手,因而此刻纸笔写字时有些吃力,几行字写下来她的额头上已经出了一层薄薄的汗,映衬得小脸更是白上几分。
写完后她将笔放下,拿着这份宣纸来到赫连深面前。
赫连深随意看了几眼,上面写的正是他方才说过的承诺,只要暨清宁回来,他就会放过暨家人,包括她。
一手簪花小楷倒是写的不错,尽管能看出来写字的人笔力不稳。
他狭长的眉目上扬,“你让本王签字画押?”
暨柔点点头,还将那支笔和一盒印泥递了过去。
“倘若本王不签呢?”
闻言暨柔眸光黯淡,动了动唇低声说:“不签便不签罢。”
毕竟眼前的男人是晋王,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官员之女,她能拿他怎么办呢?
呵。
凄惨的模样活像是他欺负了她一样,明明浑身的伤是她自己咎由自取,连路都走不好自己摔倒造成的。
她不会以为区区一张纸就能对他起到束缚的作用吧?
他还以为她会绞尽脑汁地说一大堆话说服自己,没想到如此轻易罢休。
真不知暨清宁怎么会有如此胆小的妹妹?同她性子天差地别。
就在暨柔以为他不会签字时,手中的宣纸已经被人夺过,随后一张签着赫连深大名,摁着他手印的承诺书回到了她手中。
看着上面的签字画押,暨柔眉眼间是不加掩饰的高兴,仿佛有了这张纸,便有了护身符一样。
赫连深静静地看着她,暨柔察觉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收敛了笑意朝他道谢:“多谢王爷!”
息怒形于色,赫连深嗤之以鼻。
等赫连深走后,素秋进来,自然也看到了上面的内容,顿时欣喜。
“小,呃王妃。”意识到不妥,素秋连忙改口。
“王妃,老爷他们真的会没事吗?”
暨柔托腮点头,“王爷应当不会骗人。”
一张纸的确不能代表什么,更不能对赫连深有什么约束力,但之上的内容却也表示了她的态度。
她是一个满心担忧家里人,被迫嫁给他的女子,只要姐姐回来她就会把回到暨家做暨二小姐,绝不会对他任何的非分之想,更不会贪恋晋王妃的位子。
至少从头到尾,她都没有表现出任何不该有的念头。
暨柔瞥了眼窗外,叹了口气,“可是姐姐会在哪里呢?我没有想到姐姐会有这样的想法,也不知道她身上带的银钱够不够,会不会在外遇上坏人啊”
想到这,暨柔便愁眉苦脸,语气里满是担忧。
屋外墙角,一具高大的身影消失。
经过春桃时,赫连深留下一句话。
“好好在这伺候。”
春桃埋低头回道:“是。”
-
接下来一连几天暨柔都待在屋子里养伤,好在王府并无长辈,并不需要暨柔请安敬茶,因此虽然被赫连深勒令不得外出,她倒也过的清闲自在。
手心和小腿上的伤口已经愈合了,还剩下一道浅浅的粉色疤痕。
王府管家倒是送了去疤的膏药,只是似乎效果并不明显,显然不是什么上好的药膏,不过是看在她是王妃的份上让人送过来的。
“王妃。”素秋从屋外进来,对正坐在软榻上看书的暨柔说:“奴婢打听到老爷他们的确只是被关在牢房里,并未用刑。”
闻言暨柔将手中的书放下,细细的蛾眉舒展,随后不知想到什么又微微拢起。
素秋跟在她身边伺候这么多年,自然能知晓她心中所想,于是试探道:“王妃若是不放心,不如求求王爷,让您亲自去看看老爷夫人他们?”
经过她这几日的观察,发现王爷除了不让她家小姐出去外,其他倒是未曾苛刻,只是
她面上浮起一丝愤怒,架不住有人阳奉阴违,不把她们小姐放在眼里。
暨柔叹了口气,娇美的小脸上多了几分瘦弱和愁绪,“王爷说了等姐姐回来自然会放了爹娘他们,若是我现在擅自去找他,万一惹怒了王爷怎么办?”
爹娘自然要看,但至少得再等等。
“王妃”素秋眼里闪过一丝心疼。
她家王妃命太苦了,好端端地替人遭罪。
暨柔朝她笑笑,示意她不要担心。
“好了,素秋,我饿了,去看看厨房怎么样了。”
暨柔的眸子里闪过一道幽暗,这都日中了,竟还未将午膳送来。
说起这个,素秋一脸愤慨,“厨房最近越来越过分了,这都多久了还没有将膳食送过来!”
“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快去看看吧。”
素秋强忍下怒火,“王妃您再忍忍,奴婢这就去催。”
-
书房。
管家手上拿着一样东西从门外进来。
“王爷,这是太医院新研制出来的药,里头掺了天山雪莲,具有疗伤祛疤的效果。”
赫连深坐在书桌前,手上正执笔写着什么,闻言抬眸淡淡地瞥了眼,正见管家手中拿着一个小小的玉瓷瓶。
“好端端的送这种药过来作甚?你做主便是,本王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