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炮灰大师姐6
“若是你学不会,那便不适合成为剑修。”
说着他视线落在暨柔身上,“至于你师姐,她一向勤勉刻苦,日夜修炼,已经很劳累。”
暨柔诧异地看了眼司玄,没想到他会拒绝小师妹,帮她说话。
“师父!”白菁初不可思议大喊一声,泪眼婆娑。
司玄神情冷淡,不为所动。
白菁初觉得丢了面子,丢下剑生气地跑了。
“不用管她。”
谢凛正思考着要不要去追,便听到这句话。
司玄眼神冰冷,他向来不计较这些,但不代表谁都可以冲他甩脸色。
“告诉她,若她再如此,本尊就当没有她这个弟子。”
谢凛心下一惊,明白他不是在开玩笑,脸上的笑意顿时收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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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黄昏时,暨柔正在打坐休息。
日暮之下,落日的余晖洒在她身上,像极了一层金色的披帛。
一阵微风吹拂,掀起了她的衣袂和发丝,金色与蓝色光芒交杂,星星点点的萦绕在她周身,看呆了路过的零散弟子。
首先回过神来的女弟子一巴掌拍向了身旁的男弟子,“快走,别打扰了大师姐。”
“哦哦来了。”
暨柔沉浸在自己的神海里,对他们的目光和说话声充耳不闻,直到耳边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大师姐。”
听到有些熟悉的声音,暨柔抬眸看了他一眼又重新闭上,不理会他。
谢凛也不在意,抱着剑脸上挂着笑,脸庞带着稚嫩,像极了一个精致的少年郎。
他说:“大师姐,我可以领略一下你的寒霜剑法吗?”
“不可以。”
被她再一次拒绝,谢凛好脾气地想坐到她身边,然而下一刻双腿就如被人禁锢,难以动弹。
这时暨柔已经睁开了眼,冷冷地看着他:“滚开,离我远点。”
“我讨厌魔。”
话落谢凛瞳孔骤缩,脸上的笑意顿时消失殆尽。
他的双眸变得幽深,语气晦明难辨:“没想到师父连我的身世都告诉师姐了,看来在师父心里,还是师姐重要,也不知道若是小白师姐知晓了会怎样?”
暨柔起身面无表情地盯着他,“与师尊无关,你想说什么?”
谢凛:“其实我这次来是受小白师姐之托。”
“师姐知晓我的身世,那可知我是被小白师姐所救,因此来了万剑宗。”
暨柔自然知道,她从那个梦境中知晓了谢凛的身世,说他是魔倒也不全是,因为他是半人半魔,是魔族和人类结合的产物。
也正因为如此,所以谢凛是生来不被期待的人,不仅不被魔族承认,也不被人类接纳,魔族嫌弃他血统不纯,人族嫌弃他身上流着魔族的血液,将来会成为没有人性的魔头。
所以谢凛幼时受尽了欺负,父不详,母不爱,被人翻白眼扔着石头长大的。
而在入万剑宗之前受伤昏倒在野外,被刚被师尊带走的白菁初所救,因此他一心成为司玄的弟子,从而陪在白菁初身边。
但——
“那又怎样?与我有何干系?”
谢凛试图从她脸上看到其他情绪,却失败了。
暨柔目光清冷如水,不躲不闪,谢凛心下有些失望,面上轻笑两声。
“听说大师姐是因为师父偏心,所以厌恶小白师姐,但小白师姐性子单纯,为人率真,一心想让师姐原谅她,何况那些决定都是师父做出的,和小白师姐没有任何关系。”
“若是师姐因为因此对小白师姐心存芥蒂,心胸是否太”他刻意停顿,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闻言暨柔冷笑。
“说完了吗?”
“说完了就快滚。”
“想挑拨我和师尊的关系?想让我因此更加厌恶白菁初?针对她?”
“凭你也配吗?”
她吐出几个字,语气轻蔑。
谢凛错愕,没想到她直接将自己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下一秒暨柔目光一凝,手上的寒霜剑蕴含着巨大的威力朝他射去。
谢凛面色一凛,正犹豫着是否要躲开,还是顺势被她击中以此利用一番时,寒光乍现的剑已经从他耳边掠过,直直地射向背后之人。
接着暨柔飞身而去将他推开,一道黑色厉光冲向她。
暨柔侧身躲开,厉光还是将她的一缕青丝削断了,趁此机会,那人已经消失了。
她上前查看,那人所在的地方只留下一缕黑烟和一块令牌,暨柔捡起令牌一看,目光一凌。
“魔族?”
万剑宗怎么会出现魔族?还公然伤人。
暨柔感到不对劲,她转身来到谢凛面前,手中的剑架在他脖子上,语气质问:“你和刚才那魔有什么关系?”
谢凛拧眉:“师姐说笑了,我虽然身上有魔族血脉,但我这样的怪物一向不受魔族待见,怎么会和他们有关系?”
“是吗?那为何他会贸然攻击你?”对于他的话,暨柔丝毫不信。
谢凛一脸无辜,“师姐冤枉啊,或许是那魔也知晓了我的身世,所以想公然引起宗门内矛盾,毕竟我是玄空仙尊的弟子。”
他这话说的不无道理,若是让天下人知道万剑宗德高望重的玄空仙尊竟然=收了一个有魔族血脉的弟子,怕是会引起各种猜忌。
暨柔盯着他许久,清澈的眸子里清晰地倒映着他的身影。
“你最好是。”
说完这句话暨柔将把他放开,孤身一人走了。
她现在需要立马把这件事汇报给师尊和掌门师伯。
等她走后,谢凛恢复成了面无表情的模样。
他手心摊开,修长的指节上缠绕着一缕青丝,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和暨柔身上的如出一辙。
谢凛垂眸看着这缕青丝,低声喃喃:“大师姐”
相比起一心扑在司玄身上的白菁初,似乎大师姐更有趣些。
明明很讨厌他,却还是救了他。
原以为自己的身世能博得师姐的一丝同情,倒没想到师姐竟比他想象中的更讨厌魔族。
不过,他也很讨厌。
可惜没人知道,白菁初当初之所以能遇到昏倒的自己,不过是他自导自演的一场戏罢了。
而这个女人还一向自诩自己是他的救命恩人,享受着自己对她的好,倒是有些过于贪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