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炮灰臣妻16
“你说的是真的?”他面色有些难看。
小厮大喊:“奴才亲眼所见,不敢欺骗大人!”
宋时卿还是不大信,低声喃喃:“或许是路上马车坏了,碰巧有人遇见罢了”
“你可看出那辆马车是哪家的?里面的人是男是女?”他问小厮。
小厮使劲回想,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只好如实回答。
“回大人,奴才只敢远远一望,不敢靠近,而且那辆马车看起来很寻常,奴才认不出是哪家府上的。”
闻言宋时卿呵斥,“没用的东西!”
见小厮胆颤的样子,他顿觉无趣。
“罢了”
他拿不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却又不能去向暨柔求证。
原本这段日子他们夫妻二人便已经发生了很多事,闹了不少笑话,若是他拿这种无凭无据的事去质问她,传出去怕是又有不少人笑话他了。
“管好你的嘴!”他对着小厮目露凶光。
小厮头点如捣蒜,“是是大人!”
第二日,老夫人从山上寺庙祈福回来,听说在屋内发了好大一顿火,院子里的奴仆都受了罚。
还将二公子院内的奴仆发卖了一大半,说是因为照顾主子不周,让主子遭了大罪。
“儿媳给母亲请安。”暨柔掐着时间前来向她问案。
“柔儿来了。”见到暨柔,老夫人脸色收敛不少,软和下来。
暨柔淡笑着说,“听闻母亲祈福回来,又动了怒,儿媳便来看看。”
“母亲还是要保重身子,动怒伤了身子便不好了。”
她的语气神色真挚,丝毫没有因为纳妾一事埋怨自己的样子,看上去更不知晓那些事,老夫人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她开口感激道:“真是多亏了你将太妃娘娘请来给你调养身子的太医喊去,这才救了衡儿一命,才没有酿成大错啊!”
她满是褶子的脸上俱是感激与后怕,“若是衡儿出了什么事,影响了他科考,百年后我还有什么脸面去见老爷啊!”
暨柔神情淡淡,倒是身后的绿柳在心底翻了个白眼,想说老夫人您这句话已经说了无数遍了。
老爷若是知晓了这些事,怕是不愿见您了。
当然这是大逆不道的话,她也只敢心底腹诽。
自从得知她家夫人被大人下了药,以及二公子这件事后,她就对这对母子没了好感。
无奈她家夫人已经嫁到宋家两年了,要和离怕是很难。
但若是有陛下在,想来应该简单不少。
暨柔不知绿柳的想法,她对老夫人说:“母亲切勿自责,这件事与您无关,儿媳只是尽了一份力,该谢的还是太妃娘娘,若是没有娘娘,赵太医也不会前来为我诊脉。”
她简单几句话,将功劳推给了宫里的太妃,老夫人也不好说什么了。
她收起了话匣子,感慨道:“柔儿说的是,若是有机会老身必进宫当面道谢。”
话音刚落,便有仆人来报。
“老夫人,二公子来了。”
听到二公子,老夫人眼里闪过一丝厌恶,转瞬即逝。
暨柔恰好将这一幕收入眼底。
“儿子给母亲请安。”宋时衡一身青袍,进来后向老夫人躬身道。
见状老夫人随意打量了几眼,见他气色红润,脸色有些不悦。
不过表面上还是关心道:“衡儿来了啊,身子如何了?可有大碍?”
宋时衡一一回答:“回母亲,多亏了嫂嫂及时叫来太医,儿子身体已然无大碍。”
老夫人语气淡淡:“若是身子有恙,还是该休养好,否则耽误了科考可该如何是好。”
“母亲说的是,如今儿子身体痊愈,因此儿子决定下午便前往书院,书院环境安宁,适合温课备考。”宋时衡语气轻飘飘的扔下这个惊天巨雷。
“什么?!”老夫人惊得站了起来,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今日便要走?”
宋时衡颔首,“回母亲,是的。”
他这个决定瞬间打乱了老夫人的计划,顾不上其他,试图挽留:“今日便走是否太急了?”
宋时衡:“前段时间老师听闻我病了,还写了信给儿子,如今正好病好,有机会当面向老师报一声平安。”
“而且距离科考不到半旬,满打满算也不过十日,我的同窗们早已回去,只剩儿子一人还呆在家了 ,若是再不回去,怕是要被落下了。”
老夫人心想,区区一个贱妾生出的种也配?
她巴不得宋时衡科考失败,这样他们宋家就她儿子最出息。
再过几年,这宋家都是她儿子时卿的。
但此刻他说得滴水不漏,老夫人也没有法子留下他。
若是说多了,便显得太过刻意了。
“既然如此,那便吃过午饭再去吧,让下人替你收拾好行李。”眼看此事无转圜余地,老夫人也不再说什么。
“母亲说的是。”
她挥了挥手,“你们都下去吧,我也累了。”
见她赶人,暨柔和宋时衡相视一眼,“儿媳/儿子告退。”
出去后,两人隐隐听到了杯盏碎裂的声音。
“嫂嫂!”百米后,宋时衡叫住了暨柔。
他朝暨柔作揖鞠躬,语气诚挚,“那日多谢嫂嫂,嫂嫂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若是嫂嫂有事需要,时衡必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闻言暨柔轻笑,“这话言重了,也是你运气好,刚好碰上了宫里的太医,我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
“话虽如此,若是没有嫂嫂吩咐,赵太医也不会前去为我治病。”宋时衡还是拎得清的。
“终究还是嫂嫂心善,救了时衡。”他说。
少年人心性纯稚,懂得感恩,暨柔很是欣慰。
眼前的少年比她小不了几岁,却比她的亲弟弟要懂事不少。
“既然如此,嫂嫂也不需要你的报答,只希望你不久后能听到你高中的好消息,即便”话都最后,她语气稍稍停顿。
心底思绪万千,最终她还是道:“罢了,不说也罢。”
见她踌躇,蛾眉轻拢,带着愁绪的样子,宋时衡心里如被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