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炮灰臣妻11
直到散宴,也不见暨柔身影的宋时卿神色焦急,问了伺候的宫人也没有她的消息。
正思考是否让人大张旗鼓去寻时,一个模样端正的小太监来到他身前。
“您是宋大人吧?”他问。
宋时卿颔首,“正是,你是?”
小太监:“宋大人,奴才是太妃娘娘宫里的,娘娘今夜留了宋夫人在宫中叙旧,让奴才前来跟您说一声。”
说完他还亮出了太妃宫中的令牌。
宋时卿:“原来是这样,多谢告知。”
宋时卿觉得有些怪异,却又说不出哪里怪。
暨柔以往也在娴太妃宫中留宿过,想来是自己多虑了吧。
翌日上午,暨柔微微睁开了惺松的睡眸,下意识想喊绿柳,却发现嗓子干哑。
电光石火之间,她倏地想起了昨晚发生的一切。
愣怔之后她想起身,体内一阵虚弱之感迫使她倒了回去。
恰巧一只大手正掀起纱帘,暨柔连忙将脸埋进了被子,闭上了双眼。
“醒了?”
低醇而磁性的嗓音响起,暨柔便知道来人是谁了,埋在被子下的身子不由得一动。
见状,齐铮轻笑一声,将纱帘放下,对一旁的宫人说:“莫要去打扰她。”
“是。”
齐铮走后,暨柔才起身,原本想和上次那样悄悄溜走,却发现床外站了几个宫女。
见她下床,为首的粉衣宫女上前,微笑着道:“夫人醒了,奴婢们伺候您梳洗吧?”
暨柔环顾一圈没有看到绿柳,就问,“我的婢女呢?”
宫女反应很快,“您说的是绿柳姑娘吧,她在外面候着。”
“可以让她进来吗?”
宫女点头后便示意人让绿柳进来。
终于能见到自家夫人,绿柳进来后奔到暨柔身前,满含担心的眼睛一阵打量,想看她是否受了伤。
“夫人,奴婢担心死你了。”
暨柔虽然小脸还是很白,但气色更好了些,闻言柔柔一笑,“别担心,你家夫人我没事。”
两人聊了几句,暨柔开始梳洗打扮。
为暨柔梳头的是一个青衣宫女,她站在暨柔身后,小心翼翼地将三千青丝拢在手心,慢慢梳理。
不知是不是因为不熟练,挽发髻时不小心扯断了一根头发。
“嘶。”
“夫人饶命!”
宫女连忙下跪,暨柔拉住了她,朝她笑着摇了摇头,柔声道:“我没事,你起来吧。”
“别紧张。”
“多谢夫人。”宫女感激道。
望着铜镜里桃腮杏面,姿容无双的美人,宫女小声赞叹:“夫人您真美。”
她在宫里待了这么多年,也见过后宫各位娘娘,从没有见过比眼前这位夫人还貌美的女子。
虽然不知这位夫人是什么身份,但想来是他们陛下非常上心的女子。
暨柔梳洗完后,绿柳悄悄看了眼四周,小声道:“夫人,我们赶紧回家吧?”
她是第一次进宫,更是第一次进了当今陛下的寝宫!
昨晚是因为满心都是她家夫人的安危,因此绿柳对于周围的人和环境都下意识忽略。
如今白昼,整个乾宁殿气势恢宏,进出的宫人,侍卫面色肃然,她才意识到这是当今天子的地方,心中的恐惧油然而生。
话音刚落,一旁的粉衣宫女面含歉意,出声:“抱歉夫人,陛下吩咐过,您用过早膳喝完药才能离宫。”
闻言,暨柔知晓这是齐铮的命令,没法违抗,只好简单吃了几口东西喝完药后才离去。
刚回到宋府,便有神色焦急的仆人跑来,“夫人不好了,大人说要把您送过去的几个姨娘发卖了!”
暨柔蹙眉:“怎么回事?”
传话的仆人气喘吁吁道:“奴婢也不大清楚,只知道如今几个姨娘都在大人院子里,您快过去看看吧!”
在去的路上暨柔才了解到,原来昨晚有人趁宋时卿喝了酒便爬上了他的床!
第二天宋时卿醒来后大发雷霆,将爬床的婢女踹下床,还叫人打了她的板子,如今正奄奄一息。
宋时卿庭院。
几个容貌清丽,穿着艳丽的女子跪在地上叫喊着,哀求着:
“大人!别把我们赶走啊!”
“是啊大人!我们几个可都是安安分分的,没有做丝毫出格的事情啊!”
“大人,是那婢女爬床冒犯了您,您该惩罚的也是那个婢女啊!”
“就是!大人我们可都是老夫人和夫人挑进来的,就算要打要骂您也应该问过她们啊!”
闻言宋时卿捏住她的下巴,平日里温和的男人此时脸上布满寒霜,语气阴沉,“你在威胁我?”
女人身子瑟缩,声音颤抖,“妾身不敢”
宋时卿还想说什么,就见她往后一看,目光顿时亮了。
“夫人!”她大喊一声。
“夫人要救救我们啊!”
暨柔进了院子,见地上跪着人,地面还有血迹斑斑,不远处一个瘫倒在地奄奄一息的女子。
空气里还弥漫着血腥味,让她有些难受。
“怎么回事?”
“夫人你回来了。”宋时卿迎了上去,侧身挡住了地上的血迹。
他没想到暨柔这么快回来了,原以为要下午才回府。
“夫人脸色怎会如此白?可是不舒服了?”说着宋时卿想去碰她的手,却被暨柔躲开了。
他眸色一暗。
暨柔越过他看了眼不远处的血人,对身边的仆人说:“去请个大夫来。”
大夫来了后,过了一会儿昏迷的婢女被人抬了出去。
气氛有些僵硬,识相的下人已经出去了,几个姨娘也自觉地离开了,留下暨柔和宋时卿两人。
暨柔:“好好的为何要惩罚她们?”
宋时卿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问:“夫人要为她们说话?”
暨柔望着他的眼神,“她只是个十几岁的姑娘,即便犯了大错,惩戒一番让人发卖便是,何至于要将人打死?”
如果不是她来得及时,或许那个婢女便没命了。
“那你可知她趁我醉酒爬上了我的床!”宋时卿神色紧绷,有些难以启齿。
他前两天还跟暨柔信誓旦旦绝不纳妾,如今却因醉酒而让人趁虚而入,这让他脸色甚是难看。
可是这种事他知道瞒不过暨柔,也瞒不住。
出乎意料的是,暨柔很平静。
“我知晓。”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