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炮灰臣妻8
“夫人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一身蓝衣的宫女立马意识到自己的犯了大错,愣怔之后立马下跪,往地上磕头。
这番动静谁也没想到,宋时卿看着暨柔衣裙上的大片湿意,浓眉拧起,“你这宫女怎么做事的?!”
“奴婢有罪!奴婢有罪!”砰砰的的声音昭示着宫女的害怕担心,使劲磕头。
暨柔:“没事,你先起来吧。”
没有训斥,没有打骂,温柔似水的声音让宫女有些不可思议,抬头见她脸上没有丝毫不悦,这才颤抖着双腿起来。
她感激涕零:“多谢夫人,多谢夫人。”
打湿的衣裙隐隐有些渗透进里衣,带来一阵不适。
暨柔蛾眉轻蹙,宫女见状道:“夫人,奴婢干事不力,但奴婢可以带您去更衣的地方,请夫人给奴婢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吧。”
正好暨柔也打算出去透气,便想也没想点头,“好。”
“请夫人随奴婢来。”
一旁的宋时卿也起身,“我陪夫人一同去吧?”
暨柔朝他摇了摇头,“不用了,绿柳陪我去就好了。”
听到自己的名字,绿柳连忙跟上。
“走吧。”暨柔朝殿外迈步。
出去后,暨柔明显感觉到外面的空气比里面好多了,舒爽清透,静谧安宁。
虽是夜晚,却灯火通明,明亮如白昼,小道两旁的宫灯错落有致,树梢上张灯结彩。
一阵晚风吹来,让暨柔不禁打了个寒颤。
大约一刻钟后,见前面带路的宫女没有停下的意思,暨柔便问:“还有多久能到?”
宫女脚步一顿,低头回道:“回夫人,前方便是了。”
说完脚下步子加快。
大约一盏茶时间过后,宫女步子停留在了一座宫殿前,回头对暨柔说:“夫人,到了,这里便是更衣的地方。”
“这儿?”暨柔看了眼静悄悄的宫殿,心里莫名有些怪异,但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宫女点头:“是的,您进去吧,奴婢在外候着。”
闻言暨柔跨过门槛进去,身后的绿柳也紧跟着要进去,然而宫女却拦下了她,解释道:“抱歉,你不能进去,这是宫里规定,而且里面会有人服侍夫人,所以不必担心。”
绿柳只好在门外等候着。
这座宫殿很大,一进去便如蓝衣宫女所说,有等候的宫人上前,带着她去了内室。
成排的衣服,她挑选了一件和自己衣服有些相似的浅紫色百花褶长裙。
暨柔不喜欢陌生人伺候,便让她们出去了。
不一会儿,她将身上脏了的衣裙解下来,便听到外面隐隐约约有说话的声音。
暨柔以为是其他污了衣裙的夫人小姐也来了换衣裳,心安的同时也加快了动作。
“陛下,都妥了。”张德替齐铮将沉重的紫玉金冠解下后,隐晦地看了眼内室后说。
齐铮面色寻常地挥了挥手,语气稍稍慵懒:“行了,先下去吧。”
“是。”
退出殿外后,张德看了眼一旁被人捂住嘴的绿柳,叹了口气:“小丫头,这是陛下和你家夫人的事,不是我们能参和的,所以还是安静点吧。”
“你,你们唔。”绿柳挣扎着要说话,瞪圆的眼睛昭示着她的愤怒。
张德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要他说这可是那位夫人的造化,毕竟陛下对女色一向冷淡,后宫中的几位嫔妃都是即位后选秀的那一批,都是为了堵住那些大臣们的嘴选出来的。
而这可是陛下第一次对女人上了心,费尽心思呢。
“有人吗?可以帮我系一下扣子吗?”暨柔小声问道。
衣裙已经换好,无奈还剩最后一个后腰间的盘扣怎么也系不上,让她有些焦急。
外面有些安静,暨柔以为自己声音太小没人听见,正打算再喊一声时,身后出现了脚步声。
暨柔松了口气,背对着来人说:“麻烦你了。”
来人动作很麻利,三两下便将暨柔怎么也系不上的盘扣扣上了。
“好了吗?”暨柔开口。
不见身后人的回复,她心里有些疑惑,一阵怪异之感涌上心头,刚转身却对上一堵高大宽厚的胸膛。
!!!
这明显是个男人!
暨柔身体僵硬后如雷击般后退,脚步踉跄时腰间被一只大手箍住,阻止了她摔倒的悲剧。
这也让她看清了来人的脸,正是宴席上的高座龙台,寿宴主人的当今天子!也是那晚和自己荒唐一夜的男人!
她再蠢也知晓这一切都是有人设计好,否则天大下哪有这么巧的事?
暨柔强装镇定,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淡定,低头朝他微微欠身:“妾身见过陛下。”
“陛下恕罪,妾身误入此地,扰了陛下清静,妾身这便离去。”说完她便起身想朝外走去,只是步子甚是凌乱。
然而她没走几步,纤腰便被身后的男人扣住,接着将她揽入怀里。
暨柔挣扎着,然而这点力道像猫似的,对齐铮来说毫无作用。
望着她慌乱的小脸,齐铮冷沉的黑眸里意味不明:“夫人慌什么?”
他不开口还好,一开口暨柔心底微颤,更慌了。
她说:“陛下龙威浩天,妾身一介妇人如今惊扰了陛下,自然是怕的。”
齐铮感受到掌心触及的纤细柔软,手指微收后松开了她,“朕还以为夫人会佯装不认识朕。”
得到自由后,暨柔下意识后退两步拉开了距离。
闻言后镇定道:“陛,陛下说笑了,妾身乃礼部侍郎宋时卿之妻,陛下身份尊贵,天人之姿,妾身自然是得以见之。”
话里话外看似在夸赞眼前的男人,同时也在提醒他自己可是别人的妻子。
她的言外之意齐铮又怎会听不出,若是其他人会有所顾忌,但齐铮是何人?
战场上杀敌无数,不惧生死,因为想知道这个位置到底有何魔力,让自己的皇兄不顾一切也要杀了自己,便不顾世人眼光,众目睽睽之下亲手斩杀了自己兄长的煞神!
他一向是世人眼中的异类,又怎会畏惧百官的言论?怎会如她所愿?
他冷笑:“看来夫人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