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第77章
阿九跳到他们身后,已是换了一身衣裳。
巴仙人斜了她一眼:“这大晚上,穿的绿油油的,怪吓人的。”
“本姑娘喜欢、乐意。”阿九一颗小脑袋摆得跟个拨浪鼓似的。
“怎么样,找到了吗?”钟离乾回身问她。圣星也跟着回身,看阿九笑得正酣。
钟离兑心想,那还用问,看阿九这得意的模样,用脚想都知道她成了。
“哥,”兑王悄悄说道:“何必多此一举,直接问倾老爷不就好了?”
阿九在他脑袋上一拍,“傻呀,哪有人一来就要看人家姑娘的。人还是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呢,怎么能随便见人呢。”
“那你怎么能随便见人呢?”
“我俩能比吗?那不一样。”阿九还要去打钟离兑,被他躲开了。
“你俩别闹。”巴仙人忙着去拉架。
钟离乾看着身边的圣星,没说话,圣星也去看他,笑了声轻点了头。
钟离乾看着她朝着刚刚阿九来的地方走去,走了几步,又停下了,声音清亮:“听说这倾家小姐,容貌倾城,人如其名,你真不去见见?”
钟离乾冷冷的目光从她身上收回,并不理她。
阿九不知道什么时候躲到了山石后面偷听,听到这,实在忍不住插了一句:“王嫂,她没你好看。”
圣星摇摇头,笑了声,这个阿九真是什么都要比。
……
据阿九信誓旦旦的说法,倾城所住的是一座小红楼,绝对错不了。
可是这黑咕隆咚的天,啥楼都一样,哪能看得清红的绿的。
从长廊处飞来的圣星、阿九先后落地。正要找路。前面有灯火亮了,亮火的地方是一座二重小楼,二层的窗户上燃起了烛光。
圣星定了神细看四面的构造,阿九一心盼着见到人,焦急道:“怎么还不出来。”
也就是一句话的功夫,一个女子的身影映在窗上,看轮廓长发瘦脸,手里还拿着一个什么册子,手指在上面翻着页。
圣星见了,看来现在的倾城还没事,那么以后呢?这事该怎么阻拦,该不该跟倾傲天说,还有,这件事与青州之战到底有多大关联,这些都是棘手问题。
阿九环顾四周没人,一机灵,捡起地上一块石头,摇啊摇正准备扔出去,哪成想手抡到一半就被人拦下,圣星冲她摇了摇头。
她拉着阿九正预离去,突然从身后传来了女人的声音,咿咿呀呀,阿九听着怪别扭的。
阁楼里的女人——倾城,她在唱戏。声音婉转低回,出了这个小院子,没人能听到。唱的什么无法判断,不过从声音中判断应该是一个温柔可人的姑娘。
第二日,烈日高照。
倾傲天命人准备了冰镇玉露,自蠡湖取水运来,加了秋鹿膏和碾碎的玉米粒,又兑了些桃花酿。那玉米粒是北部道台王大人派人辗转五天五夜才送来的原料,放在那冰鉴里镇着,极其鲜美。
管家带着小厮们呈了上来。众人看到那冰鉴是一方块状的铜炉,外面镂空雕花,内部放着天山冰洞中的千年寒冰。寒冰之上是一个隔层,上面镇着玉露。细看时,冰鉴上还有铁浮图案。
这管家小心翼翼从中取出装玉露的瓷碗。兑王不禁感叹起来,这碗像是透明的一般,晶莹剔透,还是个有边有角的物件。
紧接着,又有众多的仆婢端着碟碗上来,钟离兑叹道,光看那瓷器就大饱眼福了。阿九留意着,一共上了八碟八盘八碗,悉数是瓷器,器中菜有冷热,最后才端上唯一的一个铜锅菜。铜锅菜下燃着火,锅中汤已沸。
钟离乾都不得不佩服这个“粗人”倾傲天怎么在一夜之间准备了这么多东西。
饭毕后,几人正要辞行,一个伙计来报,说是外面有人找钱公子。
“钱公子?”钟离乾感到不妙,他盯着阿九。
阿九打了个饱嗝,手中转着一把弯刀:“别看我,不是我。我可什么都没干。”
他脑子里的弦崩的一声,没记错的话,老八好像在哪里说过有什么惊喜:“这就是你给的惊喜?”钟离乾声音里隐含着怒意。
“小小的侍卫,你说什么?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吗?”钟离兑真的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无疑。
“你皮松了是不是。”
钟离兑不敢再说话,让倾傲天把人带进来。倾傲天也被吓到了,一个护卫竟然敢如此教训乾王,长见识了。
过了会儿,堂中人就见两人抬着一个木箱子进来,小心搁在了地上。
“倾老爷,这是我在外面买的瓷器,回宫要献给父王他们。”他面露难色,“但是本王现在手头有点儿紧。”
倾傲天立刻意会过来,摆头让管家带人去账房结账。
“这是什么玩意儿。”阿九起身收了刀:“我拆了啊。”说拆便上前去拆。
钟离见了,叫道:“你干什么?想要不会自己买啊?”
“我跟你说过了我要拆啊。”
“可我不是没答应吗?”
阿九没说话,只想着我管你答应不答应,反正我说了要拆。
钟离兑也没拦阿九,有人帮忙拆,再好不过。
她用弯刀在表面横划拉一道,又竖划拉一道,拆了半晌,还没拆完,阿九道:“你这东西一定很贵。”
哟,没想到这丫头这么识货,“不错,这么多年,没白混。”
阿九接着的话让他吐血:“贵就贵在包装费。”
圣星和钟离乾没时间陪他们胡闹,起身出去与倾傲天告别,说是经过一番深思熟虑,还是去府衙走一遭比较好,毕竟这是钟离的规矩。
府衙权力大,如果深挖,也一定能得到不少线索。办事也会更方便。
天下的府衙都差不多,最多也只是大小和新旧上有些差别,该有的都不会少。倾傲天跟府衙应该通过气了。他们来的时候,很顺利,所有人都毕恭毕敬。有人为了一堵战神的风采,本是轮班,还专门跑来站岗。
遗憾的是,林东周并不在府衙中。他们等了一个下午,也没见林东周回来。
“能让乾王等,林大人这几辈子修来的。”
“你们林大人一直这样吗?”圣星问衙中人。
他们很想吐槽这个林东周,可真是个奇葩。自从他调来青州,非但不让用刑,而且每一个案子,只要稍有疑问,就要拿出来重审。这就算了,还总是专门往那些贫民窟、酒楼、茶肆钻。啥也不是,就是闲的。
“年近四旬的人了,也不娶亲,孤家寡人一个,哪个当官儿的是他这样的。”
用他们的话说,当官当成这样,真窝囊。
阿九在树上静静听他们,手里摘下半片树叶,捻了捻,一弹指,就飞进了两个人嘴里。
在背后嚼舌根,啥也不是,就是嘴闲的。
两个人以为嘴里进了虫子、飞蝇,就飞速向后厨跑去。
阿九从树上跳下来,拍了拍手。
圣星从衙内出来,她做的这些她可全都看到了。
圣星朝她轻笑,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阿九被迷得七荤八素的。偶像的称赞诶,照这样下去,她得追一辈子的圣星。
钟离乾走出来,看到圣星对阿九笑得明媚灿然。
圣星知道身后是他。
正要说话,掌心的裂痕开始隐隐作痛,她抿了唇转身去看钟离乾,见他也是眉峰紧皱,双拳紧握,似是有些痛苦。她忍着痛取出一颗玄冰珠,见珠子发着微弱的光,或明或灭,说道:“玄冰珠快灭了,我们该回去了。”说着便冲钟离乾走去:”我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找机会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