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阿维尔
“我是联邦第二太空总舰第三军团第四舰队第六特战机甲小队的阿维尔，你是谁？”
低沉的男声询问道，让李真感到一种难言的压迫感。
“呃…我是塔姆星绿茵市的公民李真，很高兴见到你，阿维尔先生。”
李真斟酌了一下言辞，按照记忆的提示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你怎么穿着这款淘汰的产……，算了，先做个智能身份对接识别吧，你我的智脑会自动进行验证。”
“好…好吧。”
李真低声回复了一句，随后他就接到了阿维尔发送过来的一道红色格子的验证邀请。
点击确认。
智脑自动对接数据，不一会儿，红色格子变成代表安全的绿色。
“那么，很高兴遇到你，李真先生，现在，请随我到一个相对隐蔽的地点，或许我们需要交流一下情报。”
阿维尔轻轻叹了一口气，确定这位公民神志还算正常，稍微安心下来。
金色的巨大机甲冲着李真驾驶的纳米机体招了招手，然后朝着一个方形奔去，李真沉吟一会儿，最后还是决定跟上他的步伐。
于是两道身影在血色天空覆盖的城市废土上一前一后地朝着一个方向前进，视线逐渐拉高，他们看起来如同两只渺小的虫子，给这片死寂的无生领域添上一丝久违的活力。
……
“所以，你是从另一个地方进入这里的？”
巨大的石板夹杂着断裂的金属，交叠在一起形成一个三角结构，在其下是一片空地，一台金色机甲静静屹立在原地。
胡子拉碴、头发杂乱的中年人坐在石板上，几个月没空打理的毛发生长得十分旺盛，让他看起来像是哪个蛮荒星球冒出来的野人。
吃着合成出来的能量棒，享受着难得的闲暇，他为自己在精神即将陷入崩溃的时候遇到一个正常的联邦公民感到高兴。
递了一根蓝色的能量棒给旁边坐着的年轻人。
“来一根吧，足够维持你一个月的能量消耗了。”
“谢了！”
李真倒也没客气，伸手接过阿维尔递过来的巴掌宽的蓝色能量棒，捏了捏，有种温软的感觉，不过他没选择直接吃下。
阿维尔见他没吃，也没多在意，继续进行情报交流，
“根据你所描述的情况来看，你之前所处的环境应该算是一片比较平稳的环境，没多少怪物，也就是说，我们所处的地方是更深层的领域吗……”
“那或许…，我们想要出去，就得找到如你进来时的裂缝一样的出口，再通过外层出去？”
“或许吧，但想要找到那种裂缝，你觉得就凭我们俩，能坚持到找到出口？”
李真提出质疑，就以他此前穿行过的范围来看，这片区域大得惊人，单单是他们两个人能否坚持到找到出口就是个问题，更别提还要防备这片领域中还存在着无处不在的污染、腐化。
“你说得对，不过……，这是建立在我们没有职业者的情况下。”
阿维尔此时有些兴奋，三个月的煎熬，侦查无数次却没有方向，现在，他终于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职业者！？难道……”
李真想到了某种可能。
“我就是职业者，且恰好属于精神强化特化分支之一的——侦察者。”
阿维尔倒也没吊他胃口，直接就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嘶……”
李真有些惊讶，没想到他竟然遇到了活的职业者。
职业者，也即进化先驱者，是自人类脱离母星的摇篮之后，不同学派为追求寿命和力量，不断研究发展完善的人类强化体系。
在接近万年的发展中，形成了三大主流，包括基因派、机械派、还有纯血派。
虽然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实际上也确实很厉害，但因为天赋的限制，所以即使是有着无数人口的联邦也没多少职业者，而常人是难以接触这些人群的。
能在这死域中遇到职业者，简直比买彩票中了五百万一样惊人，这也是李真惊讶的原因。
“那…我们尽快探索这周边环境，怎样？”
李真站起身，有些高兴，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别急，在探索之前，我想我们得解决一点小麻烦…”
阿维尔看向远处天与地的分界线，意味深长地说道。
……
“你是说，他又进去那个疑似亚空间的领域了？就是你称之为死域的地方？”
一处未知的空间之中，肃穆庄严的大殿之上。
一群穿着黑色袍服的人正彼此交谈，其中一个似乎是领头的人穿着黑衣，脑袋上罩着兜帽，正对着眼前光幕中的男人询问。
“没错，我们对目标实行全天候的监控，就在刚刚，我们携带的信号探测仪器检测到微弱的能量反应，他应该确实是被再次拉进了死域。”
屏幕上是一个面容模糊的人，发出低沉的男声。
“那他怎么还没出来？不是说所有进入死域的人都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出来了吗？”
领头的兜帽男再次问询，
“这个……，我们也没有定论，只能等待这一批进入的人出来后才能了解情况了。”
男声恭敬地回复。
“……那你们继续监控，有消息就随时通知我。”
“是！”
沉默了一下，兜帽人下达了指令，随后结束了通讯，光幕随即隐去。
“呼……”
转过身，随着高台渐渐升起，穿着兜帽的男人看向闹哄哄的人群，抹下帽子，露出光秃秃的瘦长头颅。
“诸位兄弟姐妹们！大先知预言的毁灭之人已经出现了，考验我们的时刻到了！听从命运的指引，我们必将谨遵大先知的命令，去杀死那可憎的邪恶母体！”
“杀死他！”
“杀死他！”
……
随着怪人声音的越发激昂，以及教徒的高喊，一道光幕投影在半空，上面是一个文弱的黑眼黑发的年轻男人的图像。
正是李真。
“达蒙·普莱塔尼斯，我们敬爱的兄弟，教团最忠诚的处刑者，请上前来吧！”
尖长耳朵的光头怪人双手摊开，作邀请状。
在他的话音落下之后，黑暗中无声无息地走出来一个平凡的男人，他的面容暴露在天花板投射下来的光线中，一头黑色头发，还有一双蓝色的眼睛，看起来十分普通。
站在光芒之下，他用手遮挡了一下洒落的光线，似乎有些不适应。
“……”
看着眼前的男人，指着半空中的虚像，瘦高的光头怪人扯着尖利的嗓音说道，
“达蒙，你是我们之中最优秀的刺客，去吧，去杀死这个男人，改变命运的方向！”
“……”
男人默默捶了下胸口，眼睛流露出超出常人的坚定，领命告退。
默默注视着男人的离去，尖长耳朵又给其他教徒发出指令，一一安排了任务，不多时，大殿中便只剩下他一人。
尖耳朵低下眉眼，陷入阴影中，若有人细看，便能发现他的眼睛中正透露着难以言说的恐惧，以及某种狂热和坚定。
“绝不会……，绝不会让任何人湮灭我们期望的未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