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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徐知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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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知证回到扬州后,很忙很忙。因为有许多事要做,也有很多人来探访。

    一日,他正在家里寻思:怎么没有见到韩天昌和刘长进呢?韩天昌、刘长进和兰天斗是接拜的异姓弟兄,三人原是峰火山强人,后思作盗不是长久之计,所以来扬州竞夺禁军指挥使一职,在擂台比武时被徐知证收服。

    后由于此三人武艺出众,这韩天昌被任禁军副指挥使,而刘长进被任禁军步军指挥使,兰天斗被任禁军马军指挥使,后兰天斗又调任殿前副指挥使。由于吴越钱氏北上来犯常州,又恐梁朱南下乘机夹击,所以徐知证出使晋国,联晋来牵制梁。在酝酿出使人选中,这兰天斗被徐知证要了去。

    这两人不能这么忙吧?都没有时间来看我?徐知证寻思。其实徐知证并不是在意他们二人来不来看他,而是要了解他们的近况。有些事就是很奇怪,想到这个人,说到这个人,这人就到了。

    徐知证听到门外有人说笑,继而进来了三个人,头者二哥徐知诰也,紧跟其后是韩天昌和刘长进。三人和徐知证相拥后而坐,叹息离别挂念之情。

    徐知证细细观察了韩天昌和刘长进,他二人锦鞋绸袍,面色红润,富态之相也,失了往日的彪悍。

    徐知证有种酸味从胸中涌了上来,因为他二人和徐知诰言词甚多,有说有笑。

    徐知证心道:这二人应该是我的人啊。

    不过徐知证这种不快的情绪很快被强压下去,他知道这种情绪如果再继续下去是很危险的,他怕这种情绪左右了自己的思想,因为他不能和徐知诰分彼此。

    徐知诰道:“听说你为救一人而自愿卸了职,此何人也?这么值得你舍弃前程?”徐知诰坐在椅子里低头摆弄着自己的衣服下摆,貌似不经意的问了一句。

    “一个义兄,”徐知证道,他知道徐知诰问的是救李驰的事,因为为救李驰,出使大功而被封爵的机会给放弃了,就连原先的刺史之职和安抚使之职也被撤了,现在只是一平民身份。

    徐知证心中有些不快,心里想道:消息真灵通啊!

    他盯着韩天昌和刘长进二人道:“我对人以义气为先!如兄弟有难,我宁扑命也要救之,何况区区一职!”说的斩钉截铁。

    “你为人可赞,放心好了!如有建功立业的机会,我定会奏明大王!让你再建功绩。”徐知诰安慰道。

    徐知证突然想到一个事,于是就对徐知诰道:“我有一事,正好要烦劳兄长。”

    “何事?六弟你尽管说!”

    “这次出使,五位将士遇难,按律朝廷应该对将士死难家属有抚恤金,明儿拨些银两来,我好安抚之。”

    徐知诰沉思起来,片刻道:“这事六弟就不要劳神了,兄我代劳之。你这次出使劳苦功高,身体还未恢复,在家好好养息才是。”

    徐知证只能应诺道谢,但心中不悦。

    知诰道:“扶恤于民不可以银,应以铜币施之即可。银乃国之储蓄重币,保值也。若银大量流于市,有诡者聚敛,国库将空虚,国危矣。”

    徐知诰是做政治工作的,他的思想就有别于他人。而徐知证是做军事工作的,他没有考虑这些,扶恤付银就行,因银轻便而携带方便。不过徐知证还能想到极力扶恤下属,也是很难得的了。

    但京官考虑问题和地方官考虑问题是不一样的,京官考虑的是整体局面,而地方官只考虑一、二事的完成。也不是个人能力高低不等,而是位置不同而不得不这么想和不得不这么做,这叫各行其职。

    京官易夺位,一是各地方官员习惯性的认可,二是掌握了话语权,三是掌握了铸币权。这铸币权最最重要,有不少人忽略了这个大杠杆!

    三人一道走后,徐知证陷入沉思中…

    韩天昌、兰天斗、刘长进还有李驰、李奔、宇文之导以及余晃、燕北、鲁传会等等,以后人还会更多,怎么办?徐知证打算设个“绳索”给串起来!

    他此时想到了兰天斗,唯恐兰天斗再有闪失,他打算亲至无锡相助。

    在去无锡之前,他想到要做几件事。学堂未去,宇文之导那里没去,看来暂时没有时间驯鸽,还要去知谔处,让其代为训练吧!还要了解清楚李驰手下人的去向。还有吴彩儿母亲要看望,要解释和安慰。

    一想到吴彩儿,心中不是个滋味,内疚之心搅得他不得安宁。深夜时,辗转反侧不能寐,月光斜入床边如块白玉。反正也睡不着,索性启门出外。来到门外,一轮明月浮在浩渺的天空,天空干净得无一丝云朵。

    万籁俱寂,他轻轻的移步院中,深怕打破了这宁静的夜空,他喜欢这种夜深人静独处的感觉。院中石台上泛着晶莹的亮光,用手一摸,湿润落露了。他想:不知此时吴彩儿在干什么?是在烛下静读书还是院内轻弄弦?还是和自己一样,此时仰望明月在遥思?

    几日后,徐知证得知徐知诰不但扶恤了死难者家属还安扶了所有此次出使的家人,这些家人都收到了慰问金。

    徐知证自叹不如,自己考虑问题还欠周全,心想:要常以此事为勉!

    徐知证首先来到徐知谔处,因知谔住在效外的竹林中,近午时分才到。在远处就听见鸟儿叽叽喳喳的鸣啼。进入一大院中,跃入眼帘的是,花台林立锦绣,假山盆景无数,百鸟相戏竞飞。

    他来到自己的鸽笼边观察了这对鸽许久后,就叮嘱知谔好生驯养这对鸽子,并付于驯鸽之书于知谔,嘱咐如何循续惭远的放飞这鸽子。

    知谔笑道:“这驯禽兽之法,你不必教我,我比你懂,早知你叫我常养,我都放了它了。你看!我所驯之鸟无笼,你知为何?”

    此时知证才看到院中百鸟戏飞,只有敞窝而无笼罩。

    “何也?不怕鸟儿飞走?”知证疑问之。

    “我所驯养之鸟知归巢也,出去几日也得回。”知谔得意道。

    “何也?”徐知证很是奇怪。

    “食嘛,”知谔突然近身细声伏耳道:“鸟食特配,食之有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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