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为情殒命的国公嫡女5
“你是？”鲸落并没有接她的话，而是开口问起了她的身份。
季姝白闻言微微一怔，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没自报家门来着。
“家父光禄大夫季严，我是府中二小姐季姝白。之前姐姐荣封郡主之时，嫡母还曾带着我去国公府吃过酒席呢！只可惜当年我还未满五岁，都不记得国公府当时的热闹了。”
光禄大夫，一个不上不下的从四品文官。听这人话里的信息，合着她还是个庶女？
呵，再听听人家这话说的：先表明了自己比秦洛凡的年纪小，又说起了国公府当年的热闹。怎的，是想表达秦洛凡比她老？还是想说如今门可罗雀的国公府没落了？
偏偏说完这话时，脸上还是一副懵懂无知，又带了点调皮的模样。这不就是阿虫口中的绿茶白莲花吗？
鲸落心里已经给对方定了性，又实在是好奇她来这一出到底是为了点啥，只好耐着性子和她聊了起来。
“原来是季家二姑娘，看来你家父亲这几年官儿做的挺不错啊，要不季二小姐也不能这么痛快的豪掷千金不是？”真是难为她了，硬生生从痛快的骂人，转变成阴阳怪气。
要知道，这云杉阁三楼的首饰可都是千两起价的。更何况她看上的簪子还是出自长公主之手，那价格更是贵了两倍不止。
她季姝白一个从四品官员家的庶女，哪儿来的这么些银子？
季姝白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她还是头一次遇见角度这么刁钻的人。一时连自己为何上前搭话也顾不上了，只能急忙解释道：
“郡主误会了，姝白虽只是个小小的庶女，可姨娘好歹也是出身江南富商之家，且主母也十分大度，所以并不会克扣我们的用度。”
或许是怕对方再用什么‘官商勾结’之类的话题打岔，遂她赶紧继续把自己想说的话，一口气给说完了。
“我知道方白哥哥拒了郡主的婚事，郡主一定是十分难过的。可方白哥哥打小自由散漫惯了，他先前便说过，眼下只想要畅游山水之间，暂时还没有成亲的打算。所以郡主你大人有大量，千万不要因此事记恨方白哥哥。郡主天人之姿，一定会遇到更好的如意郎君的。这支灵蛇簪，就当是姝白替方白哥哥给郡主赔礼道歉了。”
‘方白’是齐司礼的字，听说还是他十二岁时自己央求长者赐下的。啧啧啧，一个方白，一个姝白，听着还怪般配的呢！
“宿主大大，齐司礼小时候曾在外祖家住了三年，他也是那个时候就跟同样住在外祖家的季姝白相识了。之后二人一直书信不断，也算是青梅竹马了。”阿虫的声音适时响起，鲸落这才知道了两人之间的这层关系。
“哥哥哥哥的，跟个要下蛋的母鸡似的，真是聒噪。”鲸落冲季姝白翻了个白眼，又转头瞟了一眼楼梯口那几个偷偷吃瓜的贵女。
嗯，她刚刚就发现了，就是单纯的没点破而已。不过转念一想，这不正是个肃清流言的好时机吗？
顿了顿，她直接无视了季姝白那做作的神情，清了清嗓子高声道：
“我父亲如今年纪大了，只因月初我画了一幅观音像挂在了书房，他老人家就以为我有了出家的念头。一时情急，又恰好在路上见到了回京述职的虢亲王，这才急着进宫去向圣上求了赐婚。我自幼住在京城，平日里除了后宫，基本哪里都不曾去过，自然也不会接触到虢亲王这般的外男，更遑论流言那般对其情深几许。”
见那几个贵女眼中的八卦光芒四射，她又紧接着开始怼起了季姝白：“虢亲王贵为皇家之人，拒了我一个小小郡主的婚事简直再正常不过。季二小姐当真好大的脸，不过仗着幼时与王爷有过几分交情，竟大言不惭的敢替皇家赔礼道歉，对象还是我这么一个无关紧要之人。即便季二小姐真有这个能耐，可洛凡心里却是丝毫不敢生出一点对虢亲王乃至圣上的不满的。”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整个云杉阁的三楼瞬间变得落针可闻，那几个偷听的贵女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皆是瞠目结舌看着三楼上发生的一切。
季姝白呆立在了原地，巴掌大的小脸上一片惨白，嗓子也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上似的，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鲸落才不管旁人会怎么想，她已经买好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再加上顺势辟了一波谣，心里那叫一个美滋滋！
“喜鹊，记得用咱们自家的银子付款。这时候也不早了，咱们该回去用午膳了。”
听到她要走，楼梯口堆着的几位贵女赶紧猫着腰跑下了二楼，然后快速分散开来，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挑选起了衣服。
喜鹊乖巧的拿银票去付了款，然后便跟着自家主子下楼回家了。
“阿龙呀，咱们打个商量吧？”鲸落夹着嗓子，温柔的朝着阿虫道。
阿虫身子一抖，差点没从悬浮台上掉下来，哆嗦着身子回鲸落：“宿主大大，咱们有话好好说，您别这么恶心我成不？”
预料之中的暴躁声响起，鲸落的声音直接高了八个度：“你他娘是不是又欠拍了？老娘好声好气跟你说话都不知道珍惜，你信不信老娘下次换木履，给你丫拍地上抠都抠不起来？”
阿虫舒服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这才是他绑定的那条暴力美人鱼嘛！
“信信信，宿主大大有什么诉求只管说，哪怕你的要求超过了系统权限，人家也不介意为你特意向上级申请哦！”
鲸落偷偷翻了个白眼，然后向统子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咱下次能不能去个可以骂脏话的世界？哪怕是做个乡野村妇也行啊！每天在这儿跟这些小娘们儿咬文嚼字的，脑子实在是累得很！”
“……”阿虫不想说话，选择装死。
“喂！臭虫子，你到底听见我说话了没有？阿虫？阿龙？我&……”
迟迟得不到回应的鲸落一通输出，就耽误了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马车就已经回到了秦国公府。
回家陪着秦父吃了一顿十分丰盛的午饭后，她还特意回屋换上了今儿刚买的衣服试了试。
“完美！”这是她自己，对于这套衣服穿在这具身体上的评价。
这头的鲸落在家被自己的‘天人之姿’美的无法自拔，殊不知，那头云杉阁的掌柜已经把她今日在店里和季姝白的事儿，原原本本的告知了长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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