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 章 血泊

    张玉宁痛的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摔倒在地，看着魏芜站的方向，鲜血不断的流着。

    “为什么？”

    张玉宁不甘问道。

    魏芜慢慢走近，踩着她的裙摆擦了擦鞋上的血迹，轻笑了一声，看着她煞白的脸庞说道：“张玉宁，我的哥哥是你可以觊觎的吗？”

    魏芜转身走的那一瞬间，空中雪花飘落，楼下欢声笑语，只有少数人惊呼，脸上红色是什么。

    她用尽全身力气，翻身看着空中弯月，咳出一口血，染红了视线。

    丫鬟拿着一盒杏仁糕，站在玄月楼下，正苦恼不敢上去，刚才郡主让她去请魏钰大人。

    可连魏大人面都没见到就被赶出了魏府，只有魏钰大人的小厮追上来，送了这盒杏仁糕。

    魏钰大人说让她给郡主带句话，说魏大人有要事，恐不能赴约。

    但她家郡主一吃杏仁，身上便会起红疹子，丫鬟迟迟不敢上去。

    丫鬟再上去时，楼灯只有寒风簌簌吹过，空无一人。

    以为张玉宁先回府了，丫鬟提着裙摆匆匆下楼。

    魏府。

    烛光摇曳，映在窗边，似有人亲密依偎在一起。

    “哥哥，”魏芜躺在床上，脸色苍白，额上细密的汗珠，看起来虚弱至极。

    “好生休息，哥哥明日再来看你。”

    魏钰今日刚出门，便碰上了魏芜身边的丫鬟岁青，急匆匆带着一个白须老翁进府。

    “妹妹怎么了？”

    岁青一抬头，恭敬的福了福身子，急道：“大少爷，小姐早上起来身子便不太爽利，方才疼痛难忍，这才让岁青去请大夫。”

    魏钰还未开口，那岁青低着头道：“请大少爷去看看小姐吧。”

    躺在床上的魏芜嘴里嘟囔着什么，魏钰听不清，只好低下头。

    “哥哥，别走。”

    魏钰怔了怔，从小他与魏芜见面的时候甚少。

    没想到，魏芜如此依赖他。

    “好，我不走。”

    魏钰定定说道。

    清晨，大雾朦胧，一个老乞丐趁着没人，出来翻捡吃食。

    突然，老乞丐看见一个角落里有一颗新鲜的红枣子，立马跑了过去，拿起来看半天，似乎不太对，等看清楚是什么之后，瞪大双眼，被吓倒在地。

    这哪里是红枣子，这分明是一颗青枣上沾满了鲜血。

    再抬头，老乞丐彻底瘫倒在地，手脚发软，离他不远处有一滩鲜血，血泊中有一个年轻的姑娘。

    老乞丐颤颤巍巍爬了起来，一边跑，一边嘴里大喊道：“杀人了！杀人了！”

    “大人，玄月楼附近发现一具女尸！”

    魏钰听着下属的汇报，皱了皱眉，昨夜是除夕，阖家团圆，他才一日没有当值就死人了。

    “走，去玄月楼。”

    因着那乞丐的叫喊，那女尸旁聚满了人。

    雪地里到处是泥脚印，魏钰踏过一滩水，心里不知为何有些慌乱，昨夜魏芜病了，他没有赴仙阳郡主的约。

    虽让小厮送去了杏仁糕，却不知郡主是否会生气。

    罢了，改日再登门致歉好了，郡主不是小气之人。

    这里有人死了，不知郡主有没有看见，若是看见了，被吓到了可如何是好。

    离那女尸越来越近，空中散发着浓郁的血腥味。

    下属王曹用剑隔开看热闹不愿离去的百姓，肃声道：“大理寺办案，闲杂人等回避。”

    一看官家来了，人群缓缓避让出一条道。

    魏钰走进去，人群中议论纷纷，血泊中躺着一个女子，脸上被鲜血染红，被人蓄意用刀划花了脸，有些看不出原本的容貌，身上有着大大小小数百个血窟窿。

    连魏钰都不免倒吸一口凉气，这是何等仇恨，竟残忍至此，让人死前遭受何等痛楚。

    只是……身上的青衣有些眼熟，魏钰多看了两眼。

    心道不可能，这衣裳款式普通，在街上总能瞧见许多年轻女子穿这款式。

    王曹看见那女尸手中似乎抓了什么东西，不料那女尸冻了一夜，有些僵硬，王曹没能拿出来。

    魏钰眼神示意他来。

    王曹退到一旁，下一秒魏钰却轻而易举拿出女尸手中的东西。

    他看着魏大人眼神嗖嗖往他身上瞅，仿佛在质问他，王曹不禁打了个哆嗦。

    他真觉得冤枉啊，他去拿，那女尸手抓的紧紧的，魏大人去拿，那女尸竟就轻易松开了手。

    那女尸手中抓着的是一块高古玉，下面编了几条彩穗，映在白雪地上，煞是好看。

    沾在那玉佩上的血迹已经干涸，魏钰翻了一面，迷迷糊糊看见上面似乎刻了个字。

    被脏污的血迹覆盖，已经看不出来上面到底刻了什么。

    “擦干净。”

    魏钰将那玉佩抛给身后的王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