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引雷
孙宁在一精致的陶器罐里注满烈酒,小心将爷爷孙思义的针灸器具放置于内。做完这一切,孙宁坐了下来,曾今的记忆涌现脑海。
当年还是少年的凌天突发奇想,来到孙家药铺要跟着爷爷学习岐黄医道,爷爷本不答应,但碍于与其父亲凌铁匠交好的面上,还是勉强收凌天为学徒,并让其跟着自己这个孙女一起学医。哪知这小子只对草药习性感兴趣,对其他诸如望闻切诊等医道手法根本不屑一顾,尤其听说我们孙家有一本家传的百草经,记录着无数草药的药性特点后,更是满脑子都是那部百草经。
爷爷当然不许,不仅严词厉色,还禁止凌天和自己一起翻阅百草经,只将其带在身边言传身教,一方面磨砺其心性,一方面教授其一些行医看病的手法。
哪知凌天这小子表面上点头应是,私下里却是想尽办法缠着自己,让其翻阅百草经。当年自己都是个小姑娘,经不住那比自己还小上数岁的少年左哄右骗,缠得自己还真将百草经拿给他翻阅。
因为害怕爷爷发现,故每天只能趁爷爷坐诊行医时让凌天翻阅。让人惊奇的是,凌天那小子只用不到两天时间居然将百草经尽数翻阅完毕。当时自己也在研习百草经,深知其内容的深奥,说是百草经,但其中所记所述岂止百种,至少不下千余种草药,且详细记录了每种草药的形状、药性、入药医理等等,可说这部百草经博大精深,别说两日,就算两年都看不完。记得当日自己笑话凌天,“你这家伙尽说大话,两日时间怎么可能将百草经尽数看完!”
当时凌天笑着回答:“宁姐,我可没说大话,我可拥有一目十行、过目不忘的能耐。不瞒你说,你们孙家的家传医书此刻全在我脑子里!”说着还对自己认真拜了一拜,“宁姐,能习得贵家的百草经全靠你的成全,这份恩情小弟记下了,来日若有机会定有回报!”说完洒然而去,临去时留下一言,“请宁姐转告孙老,小子我已如愿习得心中所求,明日便不再上门学艺了!”
自己当年肯定不信,只当凌天大言不惭,并未放在心上,也只将凌天最后的话告诉了爷爷,引得爷爷嗤之以鼻,“臭小子大言不惭,说什么学到了心中所求,我看他就是好高骛远,没有吃苦耐劳的本事。你不用理会他,自己好好研习岐黄之术。哼!那小子不来更好,我还省心不少!”
自己本也和爷爷同样看法,多年来也只当那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一时狂妄之语。改变这个看法的是因为去年之事。
孙宁坐下身来,将左腿裤衫捞起,洁白的皮肤上有一道几乎看不见的细小瘢痕,一股思绪忆起,去年寒冬时节,自己孤身到山上采药,在一处峭壁上采摘药草时不慎滑落山坡,滚下谷底。
剧烈的疼痛让自己醒来,否则就昏死在那谷底了。孙宁想要站起身来,却无能为力,才发现自己的左腿竟然严重变形,定时滑落谷底是撞上了什么坚硬的石块。
孙宁轻轻一叹,这山谷很深,就是自己未曾受伤,想要爬上去恐怕都很是不易,更何况现在。此地附近根本没有什么村落,除了自己这种采药郎中,寻常人家绝不会无端到此。以为就要命丧此地时。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声音传来!
“宁姐,此处地处偏僻,罕有人迹,你一个姑娘家还是少到这里来采药!”
孙宁闻声望去,只见一道身影出现在峭壁边上,说到最后一字时,来人已来到近前。
“凌天?”孙宁看着眼前的男子,数年不见,曾经的少年也已长大,褪去了青涩,但仍有少年时的印子。
凌天微微一笑,看着孙宁的左腿,“哟,粉碎性骨折!宁姐,你伤得不轻哟!你先忍着点,我们先上去。”说完将孙宁背起就往上爬。
凌天力气远超常人,很快爬了上去。将孙宁小心放下,笑道:“宁姐果然隐忍果敢,这等伤痛,居然哼都没哼一声,小弟佩服!”
孙宁白了凌天一眼,怎么可能不痛,不过她生来坚忍,就算再是难忍,也不会说出口。“你也到如此远的地方来采药?”
凌天轻轻点头,不在乎地道:“更远的山脉密林我都去过!”
看着孙宁此刻的狼狈样,凌天忍着不笑,“想不到宁姐般水灵灵的姑娘也有这等狼狈不堪的时候!啊哈!若非小弟正好也到此地采药,宁姐你怕真是喊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了!”
孙宁忍着疼痛,淡淡开口,“富贵在天,生死有命!若孙宁真有此一劫,何必怨天怨地!”
“宁姐果然奇女子也!”凌天笑赞一声,蹲下身来,将孙宁的裤衫一下撕开。
“你要干什么?”孙宁惊了一下。
“我能干什么?我可以干什么?难道我敢对宁姐你不敬?”凌天摇头一笑,从怀中拿出一套孙宁从未见过的手术器具。“小弟自然是给宁姐治伤啊!”
“就凭你?”孙宁虽然听闻过凌天曾以一剂草药治好了张屠户家的小女儿,但也同其爷爷般认为,不过是个巧合,哪会真的相信凌天会懂什么医术。
凌天将手术器具放在一边,又拿出一个装着液体的小瓶,小瓶虽然紧闭,但仍能闻着一股浓烈的酒精味。
凌天开口道:“宁姐虽然是医道世家,但也莫小看我,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我懂医术又有何稀奇!天知道,也许我凌天的医术会是天下第一呢!哈哈!”
“呵?天下第一?你倒是真敢说出口!”孙宁哪会信他的话,伸手阻止凌天,“我不管你是否真会岐黄之道,不过我孙宁家传之道就是治病救人,我的伤我自己能治好。”
凌天笑道:“宁姐莫怪小弟太过坦白,你真能医治好这腿伤?还是你爷爷可以?”
孙宁秀眉微皱,自己也是郎中,能感到自己左腿受创严重,内里的骨头几乎支离破碎,这样的伤根本治不好。别说自己,就算爷爷孙思义都没这个本事。虽不至于有性命之忧,但这条腿是废了。
凌天蹲下身来,“宁姐,这个世界上,以你们所掌握的所谓岐黄之道,对这种严重骨伤根本没什么办法。何不让小弟试试!”
“你…”孙宁还欲争辩,凌天笑着的打断道:“行了宁姐,你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如果成了一个瘸子,岂非太过可惜!”
孙宁脸色一红,“我成不成瘸子干你何事?”
凌天陪笑道:“是是是,孙宁姑娘花容月貌,医术精湛,就是成了瘸子也一样迷死村里的热血青年!”
“你…”孙宁气得玉齿轻咬,正要出口娇骂,却听凌天突然正言道,“今日没带麻醉药,你且忍耐点!”
“麻醉药?”孙宁正疑惑间,“啊!”一股钻心般的痛涌上心来。
整个过程很短,以凌天前世的本事,这种手术简直就是小儿科。
凌天仔细将孙宁的伤腿包扎好,站起身来,“成了,宁姐!小弟保证你的玉腿和过去一样的美丽!哈哈!”说着低头叹服,“虽然所耗费时间很短,但在没麻醉镇痛的情况下,宁姐你能几乎不啃声,我也要给你写个大大的服字!”
孙宁此刻仍在震惊中,虽然疼痛难忍,但孙宁仍是仔细看完凌天对自己腿伤医治的全部过程。
不仅让自己大开眼界,更是难以相信,世界上还有这等医治方法,简直闻所未闻!用利器将血肉切开,直达骨骼……
“这是什么医道?”孙宁看着凌天问道。
“外科手术。说了你也不懂!不过绝非你爷爷说的歪门邪道!”凌天收拾好东西,将手伸向孙宁,“宁姐,虽然你的腿伤现在无甚大碍,但暂时不能负重,让小弟背你回家吧!”
……
夜晚,狂风大作,电闪雷鸣!
凌家地窖内,凌天正忙上忙下。
自家的地窖在其父过世后,除了凌天自己再无一人来过。此刻的地窖看上去完全和阳谷村,不,是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凌天花费数年时间,将自家地窖打造成一个现代化的科研室,极具现代化的手术台,影像灯,甚至在地窖内还有一台电脑计算机。
凌天听着屋外雷声滚滚,暗道一声“时机刚好!”
抱着一用铁皮制造,如水桶般大小的奇怪东西冲出屋外。
凌天将铁皮水桶快速搬到屋顶,再将一根几乎有大树般长度的纤细铁丝插在铁皮水桶上,然后迅速撤离。
凌天刚一离开屋顶,一道瞬间将黑夜变作白昼,接连天地的惊雷直接轰在铁丝上。
如此惊天巨雷,居然没有轰碎那铁皮水桶。
凌天心中一喜,来到屋顶,看着这他精心打造的蓄电桶,虽然顶端的引雷线几乎断裂,但整个蓄电桶除了电光流转外,无一丝破损。
凌天心中大定,如此一来,已算万事大定,东风已借!
前世那项虽然理论上成功,却还未进行实践的伟大研究,终于可以在今生来完成了。
凌天仰天长笑,喧发出无论前世还是今生都从未有过的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