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他的名字叫无貌者
任厄偶然间开发出了自己s级道具的另一项功能。
已知：这个道具能够改变自己的外形，改变穿戴者的外貌在别人眼中的样子，改变色彩。
用科学的角度看待这件衣服的原理，这不就约等于一个能够改变光的折射率的超级迷彩服吗？
理论上，想要用这件衣服做到隐身也不是不可以。
然而想起来容易做起来难，这件衣服变化出什么东西，变化成什么形态，全都是需要穿戴者自己手动想象出来的。
如果任厄脑子里只想着“我要穿一件黑色的不知道什么款式的衣服”，最后可能会变成一大坨黑色的不明物体。与之相对，如果任厄需要穿一件十分实用且符合人类理解的衣服，她必须确保这件衣服的每个细节都没有像ai画图那样的诡异错漏。
幸好衣服可以先大致确定一个型，再一步步修改细节，不需要一步到位把所有东西都想好，不然任厄的cpu早就被自己干烧了。
话归正题。
这件衣服没有全自动的迷彩功能，也就说明，任厄如果想营造出类似于隐身一样的效果，必须要自己提前构想好颜色和形状的变化，让看到她的人以为自己看到的是透明一片。
……总之就是很麻烦的东西。
任厄向系统提出了构想，没有想到这个构想真的可以被实现。
这还得倒回去提起前面迪迦复活的那一话，系统构建地图之后的事情。
任厄骑着摩托车载着（？）系统，无意间问起了一个问题。
“没想到你居然能连上地球的网络。”
【？】
“？”
【？】
很明显，两个人的脑波没有对上，跨次元的交流让两个人根本没听懂对方在说什么。
终于，系统开口了：【如果宿主指的是搭建地图的功能，那并不是通过联网达成的。】
听到这话，任厄产生了兴趣：“那是怎么搭建的？”
系统1314一开始还犹犹豫豫地不愿意说，在任厄再三保证不会歧视它的任何能力后，系统才开始松口。
【我连接的……是人类的意识。】
任厄戴着头盔，没有开口说话，系统继续说了下去。
【这个是所有系统的本能，我们是数据生物，但数据并不只有人类电脑里的那一种形式。人类的大脑是一种远超于普通电脑的精密处理仪器，并且会时刻与外界产生交互，产生稳定的波频。在系统无宿主的情况下，我们很容易观测到人类的不同精神波频，筛选合适的宿主。】
“所以你选中了我？”
【宿主的波频十分强大，只是施放的规律和普通人类不一样，是很特殊的人呢。】
任厄对此不做过多的评价：“你说过，这是无宿主的状态。”
【是的，在寄宿进入宿主体内后，我们的感触会和宿主的精神连接，不再自动进行波频探测。如果一定要进行的话，由于需要强行与外界交互，我们的感知功能会延伸出体外。】
系统说着，在任厄面前呈现了一张十分抽象的示意图，系统的“感知功能”外形像是密密麻麻缠绕在一起的触手，以人脑为原点，向人体的四面八方延伸。
这张示意图被贴心地设置成20透明，只为了不遮挡任厄驾驶中的路线。只是，若隐若现十分透明的示意图看着更加掉san了。
系统只给任厄展示了一小会儿，确保任厄看到过这张图后就将其收回。
它开口道：【为了保护这些感知通道，同时防止系统数据对宿主的精神造成污染，每次进行大范围探测都需要支付大量的积分进行防护加固。】
“支付大量积分？”
这句话说出口的下一秒，任厄一口气完成了意念开面板、点开背包、察看积分、查询消费记录等等操作。
系统在任厄的一通操作中凌乱：【……】
系统缓了缓，不好意思道：【我以前带过一代宿主，这个宿主临走前给我留了很多能量，嗯对就是另一种意义上的积分，当时情况紧急，我用自己的积分垫了下，花费没有那么多。】
系统这话一出，反而是任厄沉默了。
她先谨慎地问了句：“现在需要我把那些分还给你吗？”
【嗯？不需要啊，是我没有讲清楚开启功能的条件，宿主不用为此承担责任的。】
任厄：……
良心，怎么回事，不存在的良心在痛！
任厄缓了缓，随后，一种怪异的感觉浮了上来。
她缓缓开口：“你用你前宿主的积分养我，像不像离婚之后用从前夫那里分到的财产包养新的小白脸。”
系统1314：【？？？】
系统把这一段打包放进了自己的数据最底层，道：【嗯……总之，系统不会随意使用这项功能的，就算自己有积分也不会使用的＞_＜，过度收集数据会让我们的处理器转不过来，我们不喜欢这种感觉。】
“欸~~所以你难道在担心我说些什么吗？”
【＞_＜根据资料显示大部分宿主会和系统产生大小不一的关于隐私方面的争吵，还有一部分会选择冷战……】
“你就担心这些？”
【嗯……嗯……】
系统的感情模块在众多系统里面也是独一档的强劲了，它思考了一下，补充了一点。
【还有点担心宿主会讨厌我。】
任厄：“……”
任厄歪歪头：“仔细想想，其实你们系统和奥特曼挺像。”
系统1314：【啊？】
“都会随机挑选幸运人类附身，然后给这个人类一大堆神奇的能力，帮助他拯救或者毁灭世界……”
系统挠挠头：【奥特曼的辅助功能没有我们多啦……】
任厄：“……夸你几句你还飘了，禁言。”
【等……】
……
以上，就是任厄在当时和系统的对话。
当时，她就起了借助系统的辅助，或许能够帮助自己隐身的心思。
系统能够探测精神，某种意义上就能模拟出对方的视角，辅助任厄的主动。
人越多，需要系统构建的视角也越多，需要耗费的积分也越多。
“但是1积分/人分钟也确实有点多，你们这破功能还是向上取整。”
这次直接花掉了2积分。
任厄的“隐身”大约花了5秒，在这期间，她根据自己看特摄剧的经验进行取巧——在自己身边设置出像特效一样的水波波纹，让胜利队看不清自己正在紧锣密鼓地调节自己的折射率，等这些特效结束，看上去就好像她已经不在那里了。
——事实上她确实已经不在那里了，趁这5秒的间隙，她利用魔术的原理，在大古和丽娜被这种异象给牢牢吸引住注意力的时候，用隐身溜到了他们身后。大古扑向的只是一个提前设置好的影像而已。
否则自己这破绽百出的隐身还真不一定能骗过他们的眼睛。
至于为什么非得绕到他们身后……因为自己身上的真的只是一件衣服，不是才气的超级全息投影机，一旦离开三米就没办法控制特效了。
于是，她顺利地用这种方法瞒天过海，营造出了一个十分有逼格的退场方式。
没有人看到她在丽娜和大古身后努力地缩成一团，试图把自己伪装成一块普通的石头，和身后的碎石堆融为一体。
堀井和新城在和加库玛交涉什么都没看见，只有加库玛正对着这个方向，把一切都收入眼中。
加库玛：要不要告诉人类？还是不要了吧，人类好蠢，连话都听不懂。
就这样，堀井和新城错过了一个消耗任厄积分的机会。
……
当天晚上，胜利队会议。
加库玛的事件圆满解决，泽井总监先是恭喜了大家，首次主动面对怪兽的战斗（虽然并没有战斗）告捷，随后开始今晚的正式议题。
关于那位似乎是偏向人类友好阵营，随着哥尔赞和美尔巴一起醒来的怪人。
原先只是以为那是包工头喝醉了的胡话，没想到确有其人，还极大地影响了胜利队一次战斗的策略和决策，不得不对其产生重视。
“当时的摄影设备似乎受到对方破坏，没有录下正常影像。你们是真正和他近距离接触的人，我想听听你们的意见，那个怪人是否真的对人类友好？”
泽井总监笑了笑，示意所有人自由发言，不需要拘束。
丽娜率先举手：“总监，我觉得那个怪人对人类很友好，他确实想要帮助我们，为我们与加库玛共存提供的方案，这个方案最后成功了不是吗。”
堀井觉得那个怪人虽然行为怪怪的，看起来有点不太像好人，最后做出的行为的确是帮助了人类，因此也赞同丽娜。
“如果这个怪人想要伤害人类的话，过度的信任会让我们处于被动地位。但是，从目前展现的情况来看，我们或许可以想办法与祂进行进一步接触。”宗方持反对意见但没有完全持。
在基地里面兢兢业业写程序升级装备的野瑞没有真正接触过怪人，也不对此发表意见。
新城全程都在飞机里面，只在最后帮着堀井一起和加库玛交流，因此说起了一个不是很相关的话题：“他被加库玛赶出来了……”
胜利队一圈人，在交流了一圈后，对那个怪人都没有什么敌意。
让所有人震惊的是平时性格一直很温和的大古，居然在此时独树一帜地反对过分信任那个怪人。
大古的言辞并不激烈，但很坚定：“我认为还有待观察。”
泽井总监轻咳了一下：“谨慎是好事，我也是这么认为，如果遇到他，我们可以先与他进行一定的接触，再确认他是否真的对人类友好。”
大古抿着嘴唇点了点头，算是接受了这个方案。
堀井看到大古的表情，战术前仰：“好了，不要这么沉闷嘛，再说我们好像连这个怪人的称呼都没有，一直‘怪人’‘怪人’的，很不礼貌啊，要不要想个名字？那个巨人也是，总不能一直只叫‘巨人’吧？”
宗方副队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个巨人和山一样巨大，叫巨山超力霸，怎么样？”
大古垂死病中惊坐起。
宗方继续发力：“那个怪人的话，全身黑黑的，叫黑袍斗篷怪……”
堀井抱着胸：“听起来一个不是很聪明，一个不是很善良啊。”
大古看看周围人，没有人提出新的取名意见，他左顾右盼了一会儿后开口：“叫那个巨人迪迦奥特曼（ultraman tiga）怎么样？那个怪人的话……”
大古的眼前闪过第一次见到那个斗篷人，对方的面具下似乎空洞一片、宛如深渊的黑暗，又想起对方与堀井丽娜对话时所说的话：“没有名字，没有外貌……叫他无貌者（faceless one）怎么样呢？”
由于日语给人起名喜欢说英语的特性，无貌者听起来像是“费斯勒斯·万”。
几位胜利队员议论纷纷。
“不错啊。”
“听起来不错。”
“迪迦是巨人的名字，全称迪迦奥特曼……”
“费斯勒斯听起来也不错。”
“不错的名字。”
最终，两个神秘非人生物的称呼终于定下。大古也成功不用在未来顶着“巨山超力霸”的名号和怪兽拼杀，顺便捞了任厄一把。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
一段时间过后。
九良岛。
原·九良岛采石场场地内。
独角加库玛抱着自己的石头啃啃啃，周围的矿车不断，一部分是为了来回运送加库玛生成的石头，另一部分是建筑车队。
“这里的码头要扩建了啊。”
胜利队派了两个人在此巡视，大古和新城两位再度回到了这里。
这家采石场改变了经营策略，重新规划了采石场地，预备在今年年末将这里改建成一个大型的旅游观光景区，在加库玛帮忙变石头的同时，开辟出安全的游客观光景点，收取门票费。
这样一来，码头也要扩建，一些运输产业和旅游产业的公司纷纷来此地融资，牵头的公司还聘请了tpc做安全顾问，建筑系的大古属实是专业对口，刚到这里就做起了老本行，这边勘测那边画图，要不是新城这个难兄难弟陪着还真吃不消。
忙碌之余，两个人沿着施工工地散散步聊聊天，向着独角加库玛挥手。
加库玛也放下石头向他们挥手，随后再度心无旁骛地啃石头。
“加库玛β还是不愿意出来啊。”大古感慨。
新城也颇有感悟：“毕竟是哥哥呢，弟弟就这么向着外人，他一定要伤心好一段时间。”
不过，一切在变好。
这样就足够了。